杜尉明没想到，秦欢欢居然真的……喜欢他。
她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低沉中又带着落寞，杜尉明心中那种被细密的针不停扎着的感觉再次来临。
杜尉明在门口站了许久，听着巧儿跟秦欢欢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巧儿对他明显很是不满，秦欢欢却是句句都在为他开脱。
她对他的感情从字里行间可以清晰地让他感受得到。
只是……
他不能回应，也没打算回应。
杜尉明心烦意乱地转身离开了正院，微凉的夜风已经无法让他冷静下来，他的脑海中总是不住地浮现出秦欢欢那落寞的模样，那受伤的模样，还有那默默为他好的模样。
回到前院之后，杜尉明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如何都无法入眠。
秦欢欢那哀伤的模样就如刻在了他脑子里一般。
……
而另一边。
自从被杜尉明送回来之后，玄衣便陷入了思考之中。
为什么看着杜尉明的目光越来越多的停留在秦欢欢的身上，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和绝望？为什么就算知道了杜尉明可能会在未来喜欢上秦欢欢，他还是没有一点打算组织的想法？
难道……
他是不喜欢杜尉明了吗？
不。
玄衣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是喜欢杜尉明的。
只是……
这种喜欢，好像早就不是当初他们两人年少时那种单纯的相互吸引，也不是那种如烈酒般热烈又灿烂的爱。
他对杜尉明的喜欢早就随着时间慢慢地变质。
他依旧在意杜尉明，但是却没有那种一定要得到杜尉明的心思，甚至……他总觉得，如果没有他，杜尉明会有更好的生活。
不违心，不委屈，他看待杜尉明好似就如看待一个亲人一般。
想到此处，玄衣倒是被他的想法给吓地愣了愣。
亲……人？不是……爱人？
玄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目放空傻愣愣地盯着床幔，心中乱得如一团毛线，理不清。
一直等到破晓时分，杜尉明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玄衣才猛然坐起了身子。
他好像想明白了。
玄衣穿上鞋子不顾下人们的询问直直地就往着前院走去。
他有些话想要跟杜尉明说。
如果此时不说，他怕等到天亮之后，他又会贪恋杜尉明的温暖和庇护而选择逃避这个问题。
小德子那边得过话，玄衣来到前院是不用通报的。
因此，很顺利，玄衣就进了杜尉明的卧室走到了他的床榻边。
玄衣脚步生风地走到杜尉明的身边却又猛然顿住身形，被他带来的凉意瞬间就向躺在床榻上的杜尉明侵袭而去。
睡梦中的杜尉明皱了皱眉，张了张嘴，念叨着什么。
玄衣看到杜尉明的嘴型之后，面容却是一僵，随后便身子一垮，仿佛释然了一般。
刚才杜尉明分明念叨了三个字：秦欢欢。
瞧吧。
王妃果然在慢慢侵占着他的心了。
玄衣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让小德子将杜尉明给叫了起来便离开了前院，想了想，转身便朝着正院走了过去。
他想要把话跟秦欢欢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