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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好几天,黎离最终拨通了寻人启事上的电话号码。
“喂……”
“你是……”
“我就是黎离。”
当天晚上,黎离就在警察局里忐忑不安坐着,直到凌晨,警察局里的灯还是亮着的,还有警员在执勤。
黎离等到了两名老人的到来,一位爷爷,一位奶奶,已经年过花甲了。
在他们第一眼看到黎离的时候,就泣不成声了,那位奶奶冲过来就抱住了黎离。
“你们……”黎离发问,“真的是我的外公外婆吗?”
“嗯对,我们是。”外婆哽咽着回答。
外公叫黎朔,外婆叫莫悦。
这是一场长达了快十八年的等候,两名老人是黎离的母亲,黎娜的父母,他们还在人世,没有放弃寻找黎娜,结果黎娜没有找到,却找到了黎离……还是因为黎离从村子里面离开,遇见捡废品的老婆婆后,发生车祸被送往了孤儿院,这导致了黎离的身份被记录进入系统,她的血型dNA也录入了,这才有了线索。
虽然不敢置信,但黎娜父母的坚持,和这细致的洞察才找到了黎离,确信黎离就是黎娜的孩子。
失踪的黎娜,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像,实在太像了。”外公老泪纵横。
他看着黎离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黎娜,她们实在是太像了,薄薄的嘴巴和小巧的鼻子,柔和软弱的瓜子脸型,还有眼睛上纤细的眉毛……
黎离长大了,就和她的母亲黎娜一模一样。
“走,我们回家。”外婆擦拭眼泪。
“……好。”黎离说。
他们接走了黎离。
至此,黎离也不敢相信,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十八年了啊,快要十八年了啊,黎离的人生才走上正轨。
和那些原生家庭不一样,外公和外婆对黎离很好。
他们会无微不至照顾好黎离,会给黎离做好吃的,无论是什么美食,外婆好像都会做,饺子、手撕鸡、叉烧包……会买漂亮裙子给黎离,贵到的上千元,便宜到几百的。
天冷了会叫她穿衣服,出太阳热了,也会叫她晒太阳,叫她解开一件衣服,不然出太多汗会不舒服。
黎离从那个小县城离开了,退了租的房子,把电动车也卖了,和外公外婆回到了那个宿命中的商都。
“阿离,我们先生活一段时间吧,你妈妈的事情过段时间再说。”外公说。
“好。”黎离也想说关于母亲的事情,还有李溪娜老师的事情。
黎离确认现在时机成熟了。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黎离是从商都走出来的,没想到外公外婆就住在商都,只是他们在城市里,黎离在山沟沟里。
黎娜当初一直在商都,只是被拐进了商都的山沟沟里,这谁又会想到呢?
或许在过往的这十八年里,黎离遇到过外公外婆,只是不认识,一次次错过了……黎离大部分时间示人的外貌都是脏兮兮的,她走过的地方太多了……她在那个应该被外公外婆发现的年龄段却出了更多意外,导致了很多错误。
“阿离,老吃饭了!”
“来啦!”
外婆在客厅叫她,她从自己的卧室里开心跑了出来。
那个卧室是她母亲的卧室,很小很温馨,满满的宅系少女风格。
外公外婆的家在不算大的城市里,是一个小康家庭,外公是一家国企的退休人员,外婆是电子厂里面的一位主管,他们靠着退休金过日子,养活黎离一个女孩子是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不知道黎离身上有几百万的资产。
餐桌上,有西红柿炒鸡蛋和糖醋排骨,黎离看着简简单单的一餐,闻着味很满足。
黎离夸奖道:“好香啊,外婆手艺真好。”
外婆给黎离递上碗筷,笑眯眯说:“小嘴巴真甜啊。”
“呵呵,吃饭。”洗好手的外公笑着从厨房走了出来。
站在客厅不远处的风夕注视着,阳光洒入窗落内,屋里金灿灿的。
眼睛:「这一幕的停驻,要是永恒,那就再好不过了。」
风夕淡淡道:“可这是阿离的过往,我们只是见证者。”
眼睛:「知晓阿离的过往并不能真正救赎她,只是更了解她。」
风夕沉默。
眼眶里再次出现文字:「所以姐妹想好怎么去救她了吗?」
风夕依旧沉默。
……黎离接下来安定的日子持续了半年,春去,夏又来,她十八岁了,虽然不清楚生日,但她一定十八岁了。
血肉得到爱,就会疯狂生长。
黎离长大了,变成了风夕见到过的时离的模样,一米七五公分的身高,头发修剪一番,还是长发及腰,小胸脯要比千秋的还好,花见犹怜的脸让人十分动情。
时间悄悄流淌……
这一天也是该到了,该说一说黎离母亲的事情了,关于黎娜的失踪与拐卖。
这些事情黎离没有一点隐瞒,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外公和外婆,听完所有的事情后,外公握紧的拳头无奈松开,松开后却又将握紧,如此反复。
“唉,过去的事情没法改变。”外公叹气道,“但我一定要为自己的女儿讨要一个公道!”
“对了,还有我的一位老师,”黎离说完自己母亲的事情后,没有忘记那个改变她人生走向的李溪娜。
如果没有李溪娜,黎离不会有知识,不会有名字,不会有走出大山的想法。
“还有?”外公不敢相信问了一句,手再次握紧成拳头。
关于李溪娜的死亡,黎离当时很无奈,就和母亲的死一样,她当时身为一个小孩什么都做不到。
在说完李溪娜的事情后,外公和外婆带着黎离毅然决然去了警察局报案,但关于黎娜的案件过去的时间太久了,很难追溯,不过黎离说明的李溪娜案件,这个发生在黎离七岁的时候,容易提案。
警方这边联系上了李溪娜的亲人和朋友,最终在一众的口供下锁定了那个穷山恶水中村子里的人犯下的恶行。
就算那种山沟沟里有自己的地方法规,但在触及两条人命的情况下,必须严格公事公办!
“怎么会?我以为溪娜出国留学,一直在海外定居……”
“所以你们是说李溪娜早就死了,死在一个刁民手里!”
李溪娜的亲朋好友赶到警察局,在听闻关于李溪娜的事情后,要么痛心疾首,要么悲愤交加。
“你们警察是吃什么的啊?!”
警察局热闹了起来,对于突然翻出的两件案件很是头大,一群人七嘴八舌,甚至吵起来,差点还大打出手,在警察局来上一场第三方案件,顶风作案,公然袭警。
外公火大,一把将椅子用力摔在地上,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外公大声道:“都别吵了,我来这里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一个公道!
给我的女儿一个公道,给我外孙女的那位启蒙老师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