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会儿的功夫,男生游走的余光已经从豁豁三心二意的脸上绕过了几个来回。
男生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豁豁眼神躲闪,嘴巴泛白,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她的心底渐渐升起。“哦,刚才碰到了一个朋友。就聊了一会儿。”她的心虚导致她的整条声带都在跟着颤抖,这样的表现无异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豁豁只能祈求,祈求男生不要再追问下去,也不要发现任何不妥的端倪。可男生并没有打住的意思,他饶有趣味的将豁豁的脸掰到了自己面对面的位置,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又问了一遍,“ 所以,你告诉我你去方便,然后 耽误了整部我好不容易攒钱才凑够的电影票?”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豁豁气急了,她觉得自己今天根本不是出来约会的。更像是在两个男人之间使劲的讨好周旋。她疲惫极了。
下午的时候,男生跟豁豁不欢而散。
他离开商场的时候,突然就转头看向了豁豁,说了句,“你真的挺恶心的,根本配不上我。”
豁豁当场愣住了,还有什么比这种侮辱的误会更让她感到心累的呢?
“该死的普信男。”豁豁只觉得晦气。
目送着男生离开后,豁豁给冯乐去了个电话。大概的意思是说,她不想再跟他这么配合下去了。“你就不怕我把我们的吻照发给他?”冯乐调侃道。收到的回复却只有一句,“你去死吧!”
所以,冯乐死了。
就在第二天的傍晚,天快要黑尽的时候。
冯乐的脑袋被人用石头砸出了一个硕大的黑窟窿。血液混合着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要不是那个路过尸体的酒鬼被这血水绊了一跤,他的尸体可能要等到第三天的黎明才会发现。
蒋警官看着地上一片黑漆漆的血迹,他的表情凝重,问醉汉,“你是什么时候被尸体绊倒的?”
醉汉眼睛看向斜上方思考了片刻后说,“大概是九点半左右。”
“九点半?你确定?”蒋警官皱了皱眉。他不确定这个醉汉一定会留意时间。
“嗯确定。我去买烟的时候,解锁根本解不开,所以就盯着那该死的屏幕锁屏上的9:30好一阵子。”醉汉支吾道。
豁豁在警局里,看得出她惊恐的就像是只受惊的小猫。她怎么也想不通,不过是刚才才见过一面的人,怎么就会突然出事。
而跟豁豁刚刚分手的男生,此刻也在蒋警官的办公室里。被他询问。
“你们俩刚才在一起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候?”蒋警官记录笔记的手悬停,瞪着对面的男生看,接着他问“程阳,你不要以为你不开口拒绝配合我们调查就可以轻松的撇清嫌疑。我跟你说,我们做警察的可不是吃闲饭的。”
“呵呵,那你们要是有证据,还跟我在这废什么话?”程阳鄙夷的看向蒋警官,他对他的断喝根本不在乎。
“不要跟我废话。冯乐死的时候,你在哪?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有啊。”程阳侥幸的抬头看向蒋警官,“你在哪,告诉我?”蒋警官厉喝道。“在叶至家里。”程阳淡淡的说。
“叶至家里?”蒋警官皱眉,狐疑的看向了豁豁,问“叶至是谁?”
“我俩的同班同学。”豁豁解释。
“哦,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不过我不记得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了?”蒋警官有点自言自语道。
他给一旁的来福使了个眼色道,“快去,把叫叶至的家伙给我找来。我要他证口供。”
等来福跑着离开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入夜十二点了。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叶至的困意,撒着拖鞋开门的是韩江雪,而叶至则是躲在门口的黑暗里悄悄探头观望。
来福说明来意,给韩江雪看了看自己的警官证,之后便一声不吭的在门口开始等待叶至出来。
韩江雪看着叶至,她狐疑的摇头问,“警察找你,到底什么事?”她看起来有些紧张,脸上没有血色,只有惨白的担心。
“我不知道,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叶至皱眉,语气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我们俩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凌晨一点左右,来福带着叶至和韩江雪二人急匆匆的进入警局的审讯室。程阳看到叶至的瞬间,眼神有了一丝抵触。随即说出一句话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之后,他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蔫头耷拉的再也不打算抬起头看任何人一眼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可能?喂,你倒是说句话啊?”蒋警官使劲地摇晃着程阳的肩膀,他的身体剧烈的前后摆动着,可即便是这样,他仍旧选择了闭嘴以对。
叶至更是一头雾水,他看了眼韩江雪,又看了眼程阳,再看看豁豁和蒋警官,他的表情也充满了疑问和困惑。刚才这家伙说的那句“不可能”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不等他反应过来,蒋警官厉喝问,“所以你的不在场证明不成立?你没有不在场的证人对吧?”
“嗯,没有。”程阳说。
“那是你杀了冯乐吗?”蒋警官逼问。
“不是我杀的。但是我知道是谁杀死了他。”程阳说。
蒋警官狐疑,“你知道是谁杀死了冯乐?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杀死了他?”蒋警官看向程阳,没好气的问。
程阳沉默了几秒,缓缓地将手臂抬起,直接指向了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