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习惯性的对着何永杰撒娇。
妈妈说，女人都是水做的，要永远都是软软的柔柔的，让男人有想要珍惜保护的冲动。
只是她有点忘了，她现在才十二岁，还是一个毛丫头，这样捏着嗓子说话，落在正常人耳中除了做作，就不会生出别的想法。
何永杰没有理会秦雪，他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顾希安的身上，从她第一次完成第一节然后又重新开始，他的目光就没有从顾希安身上离开过。
他看着顾希安一遍遍刷新自己的手速记录，从不及格到勉强及格，到良好到优秀。
这又是一个在寻找手速极限的孩子！
如果她有毅力。。。何永杰心中刚刚涌起这样的念头就立即想到了她的性别，女性在军队里，无论多么强悍，最终总会沦为男人的附庸。
尤其她现在才只有十二岁，这样的训练是为了好玩，还是真的会有毅力这样一直练下去，谁都不知道。
只是回忆不听话的在脑海中有翻滚起来，很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学生，他说，只有基础手速达到巅峰，到了后面才会有巅峰之上的突破。
那个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站上了无上的位置。
几十年过去，他现在竟是又遇到这样一个孩子。
一个上午，顾希安都在不断的练习指法的第一节，她已经一再的刷新课程中的记录。
但无论面前跳出多少优秀、完美，她依旧无动于衷，她总觉自己的极限不在这里，手指敲动的节奏和频率还有些奇怪，她应该继续练下去。
直到她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
“何老师，你看她啊，一个上午连第一节指法都没练完，她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都会很难及格的吧。”
从小学开始，每一学期各科的期末成绩都会计入个人档案中，但凡有挂科的成绩红彤彤的标准在个人信息上，对个人未来的发展就会极大的影响。
就算他们这里只是一个三级行政星上的普通学校，与首府的王府学院相比天差地别，但只要有一个好的成绩，中学毕业就可以在市区里找上一份体面的工作。
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这样已经足够。
“放心，她不会不及格的。”
这样一个认真又知道刻苦的学生，她是不会让自己变成差生的。
“你又知道。”
秦雪嘟着嘴，这个何老师总是这样，说起话来古里古怪，明明看着就跟她父母年纪相仿，但每到这个时候，他的身上总有种苍老的味道。
“好了同学们，上午的训练就先到这里，教室全天候开放，没课的时候，同学们想要训练随时可以过来，下午还有别的课程，大家先去用餐吧。”
何永杰这话是说给顾希安听，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听进去。
“顾同学，你跟我来，你今天第一天入学，有一些注意事项我要再跟你讲一下。”
学校中午提供午餐，一年级的供餐时间比其他年级早，到了用餐时间不去打饭，就要跟其他年级一起排队去挤。
同学们一听到下课立马推开仓门往食堂跑。
何永安叫住顾希安，带着她往教职员工的餐厅走。
“顾同学，上午的训练遇到什么问题吗？”
顾希安先是摇了摇头，但随机又点了点头：“嗯，有些，第一节的指法明明很简单，但我总觉得我的节奏不对，虽然速度已经不慢，但就是觉得自己一直很慌乱。”
不错，第一天就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一味的求快，这样其实并不对。”
手速手速练得就是速度，求快哪里不对？
顾希安很配合的摆出懵逼的表情。
“节奏是通过手指间的配合产生的，你的十根手指相互之间可是有配合对方？”
配合吗？
顾希安若是有所思，想着之前训练时的状态和感觉，她突然很想冲回模拟教室再练上一次。
“走把，去吃午饭，下午只有两个课时，你放学如果不着急回去，可以下了课再去教室练一练。”
“嗯，谢谢何老师。”
“这是校内网的地址，你先上去将课表和相关信息下载下来，等一下再跟我去教务处领一下相关物品。”
顾希安并不知道因着一个上午的训练，她已经得到了何永安的另眼相待。
跟着何永安在教室餐厅蹭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尤其是吃到了她心心念念已久的烤肉，她的一颗心都因为那一块块的肉片而荡漾出满足的小气泡。
“就知道她是个草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居然连基础的指法都不会。”
“你也看到了啊，她今天居然连第一节都没打过去，说出去都给咱们七班丢人。”
“谁说不是，到了学期末的年组测评，她肯定要给咱们班拖后腿。”
“我要是她，我都不好意思进这个教室。”
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同学看着顾希安进门，故意将话说的很大声，生怕她耳聋听不到。
“你不要坐在我这里！”
秦雪本就有些小公主的性格，之前被顾希安莫名的调戏过一次，今天又是看着她极为丢脸，总觉得这样的人就不适合坐自己身边。
“那我坐哪里？”
顾希安下唇勾出的笑并没有往日那般轻快，若是从前队里熟悉的战友看到她此时这要笑不笑的模样，一定都躲得很远。
她每次这样笑，就一定会有人要倒霉。
“你愿意坐哪里就坐哪里，反正不要坐我旁边。”
“哦？我倒是不知道雪儿还有这么大的架子，你不愿意我就不能坐这里。”
“我就这么大的架子怎么了？你没来之前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坐，我现在烦你，让你滚远一点，你听到没有？”
啪！
清脆的响声直接将看热闹的众人镇住。
“你既然觉得我不应该对你太绅士，正好我也不想，所以你最好对我也客气一点，咱们同是女孩子，不打女人这点，对你我是很愿意破例的。”
秦雪捂着脸，彻底呆掉，她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碰她一根手指！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敢打她？
还是打脸！
眼泪都来不及掉，秦雪起身伸出手就朝着顾希安的脸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