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祁同伟还在忙碌实战化测试时候,汉东省省厅内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劳炎峰。
新任的汉东省省厅厅长。
此时他正在省厅厅长办公室里看着手下递交上来的名单。
这些都是最近一周内需要离职的员工。
要知道,这里可是省厅,一般人员进入后谢天谢地来不及却这时候突然一周内连走十几个。
当然,一般走人这种事情还不足以让一个省厅厅长注意。
别说汉东省了,就是京州市局局长管理的人员都有上千人。
这种事情一般交给省厅政治部处理就行。
但这份文件刚好就是政治部的人交上来的,就是因为上面出现的名字太过奇怪,才让政治部格外重视。
劳炎峰盯着上面的名字,翻了又翻,“这怎么......怎么都是......”
此时,办公室主任刘弘昌站在面前。
这位办公室主任就是王安全在去往林城担任财政局局长时候被调任过来的。
刘弘昌戴着一个金属框眼镜,微微有点胖,和普通官场人员长相上没什么区别。
让人一看就是在体制内工作。
当然,今天不是主要来看刘弘昌的样貌的。
而是这份名单上很多都是综合科的成员,所以劳炎峰就是想问问他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些人清一色都姓.......祁啊!
如果只是个别姓祁,那可能是另有其他安排,但现在问题是,是一堆姓祁里,出现了个别姓氏。
这就表明很可能是因为祁同伟的离职,导致姓祁的人,又或者说是祁同伟以前安排进来的人纷纷离职。
当然这也不奇怪,毕竟祁同伟现在不在省厅担任厅长,转而去了阿瑟部。
但劳炎峰可不认为这些人能直接进入阿瑟部,毕竟祁同伟现在才在进行实战测试,能不能通过都是一个未知数。
这时候他们直接离职,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啊?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别到时候说我刚到就清理以前的“旧臣”!”
汉东毕竟还是汉大帮的人员多。
如果他劳炎峰刚到,立刻就有这么多姓祁的同志离职,那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他是新官上位三把火,先把以前的亲近上一任的干部都清除,然后安排上自己的人。
这不明摆着要得罪汉大帮吗?
劳炎峰是新来的,背景实力远没有汉大帮的人雄厚。
哪怕他已经拜访过新任省政法委书记路元冬,可依旧比不上汉东大学的领头羊高育良。
甚至路元冬在没有上任省三前在见到高育良都要低头喊一声高省长。
所以劳炎峰担心啊,担心会让汉大帮的人以为他直接对祁同伟的亲信出手。
刘弘昌语气平和,并没有因为这么多姓祁的人离开感到操心,因为关于祁家村的事情刘弘昌也算是清楚一些。
之前确实祁同伟为了帮忙给祁家村的人找工作,安排进来一些人。
这些人员遍布各个职位。
当然,这些都是普通职位,除非是祁家村的人确实干的不错,才会得到晋升。
只能说晋升之路畅通无阻,就看能不能熬时间了。
目前祁家村的人最高也不过就是大队副队长职务。
其实祁同伟在打算去往阿瑟部时候,有一天就已经找过刘弘昌了。
当时祁同伟对刘弘昌说道:“我走后,可能会有一部分和我有关系的人离职,他们如果要离职尽管让他们离职就好了,剩下事情你不用担心。”
刘弘昌只是回答了一句“嗯”。
毕竟在他当时看来,祁同伟一旦去了阿瑟部,若是有人跟随,应该也能安排在其他位置。
但直到现在,刘弘昌才理解祁同伟说的是什么意思。
“劳厅长,其实......有没有可能是这些姓祁的人真想离职?只不过以前是祁副省长压着,然后他一走,这些人不愿意留在省厅了,这才选择离职?”刘弘昌诚恳问道。
劳炎峰满脸匪夷所思,他瞪大眼睛道,“这里是省厅,不是乡下的派出所!是什么人想进来就进来的?一个月多少工资外面能有这么好工作?难不成祁副省真把这些人安排到阿瑟部去?”
“想什么呢?”
刘弘昌感觉到劳厅长理解错了,于是再次解释道,“这些人离职并不是因为要去哪,而是他们压根不想上班了!”
劳炎峰再次瞪眼,“不想上班?想靠着祁副省长成为副部长后养着他们啊?”
在劳炎峰看来,这些人与其去阿瑟部耽误祁同伟,不如继续留在省厅,省厅有他在,一般也没人会查这些人有没有好好上班。
加上劳炎峰其实一直想傍上汉大帮的大腿,若是能借助这些姓祁的人联系到祁同伟,再联系到高育良。
那这......
想想就很美。
可是这离职不想上班,倒不如挂职来的轻松啊。
劳炎峰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离职。
刘弘昌微笑着说道,“劳厅长您还不知道祁家村目前的发展是有多好吧!?”
“祁家村?”劳炎峰确实不知道,他只关心省厅的事情,没人会在乎一个村里。
刘弘昌说道,“不说以前的事情了,就说现在的,今年8月份,也就是两月前,祁家村投资的珐琅厂正式改名为:汉东精加工有限公司,预计年末就能迁厂到林城,组建林城机械加工城,并在一年后上市。”
“同时开工的,还有祁家村投资有限公司,正式坐落在祁家村,具体赚了多少钱不知道,但村已经召集集体进行改造住房,各个都是规划的别墅,按照目前的发展,成为汉东第一村不行,但成为临西县第一村绝对稳稳当当。”
“家家户户都盖小别墅了,而且国内外很多投资机构都来祁家村谈生意,您说这些村民是继续上班呢,还是拿着钱不上班被查,又或者直接离职,靠着村集体每年分红去过好日子?”
“姓祁的同志想离职已经申请报告持续两个月了,如果不是祁副省长一直压着,说厅里还需要有人看着,他们或许早就离职了。”
“看着?”劳炎峰此时算是知道了姓祁的同志为什么离开,可是这个“看着”.......
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一个副省长都要让他安排的人看着省厅,难道说这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