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伸了个懒腰。
“行了,两只信鸽放出去了,看看邻居家有没有什么新鲜瓜。”
他瞥了一眼身旁兀自有些失神的殷素素。
殷素素小手还捂在胸口,显然没从刚才智子发射中缓过神来。
“夫君,那……那两个智子,不会捅出什么大篓子吧?”她声音有点发虚。
陆晨嗤笑一声,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颊:“篓子?有篓子也是别人先捅的。咱们这是友好邻里守望,星际版。”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再说了,一点小小的宇宙摩擦,有助于血液循环,不是吗?”
他踱步到那片二维展开的质子能量场消失的地方,那里现在空空如也,所有的玄奥都已融入了那两枚远去的“智子”之中。
“所以说啊,”陆晨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搞了半天,这花花宇宙,不过是一堆鬼画符一样的能量场,套了个马甲在演戏。”
殷素素眨了眨眼,一脸茫然:“鬼画符?”
“道纹、能量、法则具象……随便你怎么叫。”
太初一号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适时响起:“主人,您的比喻……一如既往地通俗易懂。”
“根据本次实验数据分析,物质在最微观层面,确实是高度有序的能量结构,其特性由您所说的‘道纹’,即宇宙基本法则所决定。”
“四大基本力,亦是这些法则在宏观层面的不同体现。”
陆晨打了个响指:“瞧见没?连这铁皮罐头都懂了!”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玄学的本质是‘编程’。”
他顿了顿,虚抓一把空气,又松开:“所以,黄金之所以是黄金,是因为它的‘道纹’组合出了‘黄金’。”
“钢铁之所以是钢铁,是因为它的法则不一样。”
殷素素被他逗得“噗嗤”一笑,紧张感顿时消散不少:“那照夫君这么说,我这根凤钗,也不是真的碧玉做的了?”
陆晨刮了刮她的琼鼻:“是碧玉的道纹排列组合。不过,戴你头上还是那么好看,这就够了。宏观世界嘛,讲究的就是个体面。”
他负手踱了几步,眼神闪烁。
“这么说来,那些天材地宝,在诞生的时候,恰好吸饱了某些特别牛叉的先天道纹。”
“还有那些传说中的先天至宝……”
“不就是块头更大点、道纹更复杂点、出厂设置更高级点的‘神装’么?”
“自带Gm权限,难怪一个个威力通天。”
陆晨伸出双手,十指微动,十二色法则光晕在指尖隐约流转,似乎有龙吟凤鸣之声在虚空中回荡。
“十二种法则,勉强算是摸到门槛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殷素素美眸中异彩连连,崇拜地看着自家夫君:“夫君,这已是很厉害了吧!”
陆晨轻轻啧了一声,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中,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满足。旋即消逝。
“还差得远呢。”
随即一笑:“不过嘛……”他拍了拍手,仿佛拍掉什么不存在的灰尘,“咱们向来运气不错,总能捡到些好东西。”
“那九鼎,还有它们源源不断吐出来的紫薇之气,可是实打实的好宝贝。”
陆晨再次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宫,回宫!朕的龙椅估计都积灰了。”
他朝殷素素伸出手,掌心向上。
殷素素嫣然一笑,将自己的柔荑放入他的大手中。
陆晨心念一动,两人已重新出现在紫禁城深处。
深深吸了一口这“凡俗”的空气,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啊,熟悉的味道。奏折的墨香,混合着权力发酵的酸爽。”
“朕,又回来了!”
门外守候的太监宫女们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如同炸了锅的蚂蚁,呼啦啦跪倒一片。
为首的总管太监连滚带爬地扑到近前,额头紧贴着冰凉的金砖地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奴才叩见陛下!陛下圣安!不知陛下今日出关,奴才们罪该万死,未能远迎……”
陆晨脚步不停:“朕饿了,传膳。另外,把最近的奏折,都给朕搬到御书房去。堆不下的,就先放门口。”
“奴才遵旨!”总管太监连滚带爬地起身,尖着嗓子指挥小太监们飞奔而去,整个后宫瞬间鸡飞狗跳。
不多时,陆晨已然安坐于御书房那张宽大的紫檀龙案之后。
案几上,奏折堆积如山,散发着特有的油墨与纸张的气息。
殷素素亲自为他研墨,美眸中带着一丝好奇:“夫君,看你这架势,倒像是……急着处理这些俗务?”
陆晨拿起一本奏折,随手展开,目光飞速扫过。
“俗务?”
他嘿了一声,笔走龙蛇,朱批转瞬即成,“素素啊,你以为朕这是在批阅奏折?”
他将批好的奏折往旁边一扔,又拿起一本新的。
“朕这是在……种田施肥呢!”
殷素素掩口轻笑:“种田施肥?”
“可不是嘛。”
陆晨头也不抬,又批完一本,“这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朕的法令通达四海,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朕的根本啊。”
说完,陆晨抬起头,对殷素素眨眼,“所以说,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本质上,不吃亏。”
“这叫什么?哦,可持续发展!”
殷素素被他这番歪理邪说逗得哭笑不得:“夫君这道理,总是这么……清新脱俗。”
“没办法,谁让这宇宙的规则就这么设定的呢?”陆晨耸了耸肩。
“要想马儿跑得快,就得给马儿吃好草。朕要想修为突飞猛进,就得把这大明江山,打理的紫气冲天!”
他目光重新落回手中的奏折,眼神深邃,仿佛透过那一行行蝇头小楷,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法则奥秘和能量洪流。
“所以啊,这些堆积如山的奏折,在朕看来,那都是闪闪发光的经验包,是通往大道巅峰的垫脚石!”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御笔,神情专注。
“为了更伟大的、更崇高的修行目标,开工!”
朱红的笔锋,在明黄的奏纸上,划下了一道坚定而有力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