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之下，鼻翼和嘴角往右。
形态上，整个伤疤范围内，黑不溜秋，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像是被侵蚀了一般。
“绵羊，你这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小时候就开始有的。”
眼看沐言开始认真询问，绵羊老实回应道。
“看过医生吗？”
“看了，看过很多医生，都说是前所未见，不知道是什么。”
“也没办法解决，我伤疤里有种特别的黑色物质，和正常组织一样，却深入大脑。”
“而且十分顽固，生长活性很强，好像就算把脸上肉割掉，依旧会很快长回来，说不定会蔓延到整个脸。”
这么难搞？
”玄灵对策局的医生看过了吗？“
沐言想了想，这种不知名的东西，说不定和超凡的东西有关。
”我让文姐帮我找了治疗系的超凡者，也是一样的回答。”
“不过就算不知道是什么，也依旧有强行消弭的方法，只是有点……“
”价格很贵？“
“嗯，要很多灵石。”
原来如此。
绵羊家里情况本来就不好，肯定付不起。
“要多少？”
“一万灵石。”
”……灵石和通用币的换算是？“
”一比一百。“
卧槽？
一百万通用币？
”这么黑的吗？！“
沐言义愤填膺啊，简直抢钱！
“我的情况很特殊，这种黑色物质又很顽固，所以他们那边好像也得用很多珍稀灵药之类的东西啦。”
“而且这也是下下之选，一般其实不会推荐这种强行消除的方式的，因为不可预测的因素太多了。”
“这样么……原来！这下我懂了，已经完全明白！”
听到这儿，沐言恍然大悟，笃定道，“根据我看过的小说，你这肯定是天才模板，只是被脸上的黑色伤疤影响，导致天赋过低。”
”假如解决掉这个黑色伤疤，你就会发现你有多牛叉。“
”坏蛋，你要分清虚拟和现实，现实里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绵羊满脸不信。
“我，博览群书，我说的，就是对的，等你这伤疤解决掉，你就知道了。”
沐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到时候，我还得抱你这根白嫩大腿，绵羊啊，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带我飞啊记得。”
“你就吹牛吧。”
绵羊皱皱琼鼻，显然还是不信。
“先不提这些，时间会验证一切，总之，关于一万灵石的问题。”
“嗯，你的黑戒先别卖，价值太高了，怀璧其罪。”
“就算卖也得找好渠道和时机。”
沐言思考着解决方法。
“现在，钱的话……”
“看看把笑面出手了能卖多少钱，能不能到一万灵石。”
“笑面是你的战利品，我不能拿。”
绵羊立刻反驳。
“这话就见外了，熙然，咱俩谁跟谁。”
“别叫我熙然……！”
这次依旧是反驳，但绵羊的语气明显弱了很多。
“嗯，我准备开启一个作战计划，名为，让美丽动人的绵羊小姐变得更加美丽动人计划。”
“但，在正式开启作战前。”
沐言清了清嗓子，装模做样道。
“医生看病需要望闻问切，诊断还没结束，我还得触摸你的伤疤，看看情况。”
“……还要碰啊？”
绵羊闻言，神情无比迟疑和犹豫。
“这个是必须的，讲真，我这一碰，能帮你省下一万灵石也说不定，笑面可就是被我碰了之后扒拉出来的。”
沐言不再开玩笑，解释道。
“……好吧。”
做好觉悟，绵羊不停深吸气，缓缓闭上眼，小扇子般的睫毛发颤，明显忐忑万分。
光是让人看，她就已经害怕万分。
这还得碰，显然得做好更深的心理准备。
沐言伸手，缓慢靠近绵羊右脸的黑色伤疤。
之前温雨晴同学脑袋里的鬼脸。
以及笑面。
全是黑的。
这黑色物质，假如和那些东西是一类的话。
他应该能……
触碰的瞬间。
变化由此产生。
沐言只感觉浑身一震。
一股阴冷恐怖的气息自黑色伤疤处传来。
心脏仿佛被大手捏了一把，漏跳一拍间，带来极致的寒意。
下一刻。
黑色伤疤仿佛活了一般，如波浪般翻滚汹涌，盘旋着疯狂进入沐言的手中。
大惊之下，沐言刚收回手。
整只左手，已经全数化作黑色。
“坏蛋！你的手怎么……！”
绵羊大惊，连忙问道。
“……没感觉。”
沐言动了动手。
抓握，甩甩。
可以活动，但整只手掌，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表面光滑，如手掌形状的黑色玉石。
用右手碰碰。
硬。
敲两下。
硬如铁。
不是，我这手怎么就成这样了？
果然绵羊这个疤不简单。
她不是天才我倒立吃……咳咳，还是不能乱立flag。
想着，沐言看向绵羊的脸，顿时一喜。
“绵羊，你的脸！快看看！”
“怎么了吗？”
绵羊有点疑惑。
“给你，镜子，快看看。”
沐言迫不及待从校服内衬口袋掏出一个小小梳妆镜，对准绵羊的脸。
别问为什么有，问就是舔狗时代的遗产。
“！伤疤的颜色，淡化了好多！”
绵羊陷入震惊。
假如原先的伤疤是百分百纯黑。
那现在，就是百分之六七十左右的黑。
颜色淡化了不止一点！
甚至皮肤原本的粉白色都能依稀看到一些痕迹。
“也就是说，这黑色的玩意儿，可以转移！”
沐言兴奋起来，“我再试试！”
在绵羊依旧处于震惊之时，将右手伸出，也碰到了黑色伤疤。
然后。
没反应。
啊咧？
沐言收回手，看看，右手还正常。
再去摸摸伤疤，依旧没反应。
收回，再摸。
收回，再摸。
连续七八次。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但，后面那几次纯粹是在玩弄我的脸蛋吧！！！”
绵羊羞恼得炸毛了。
“呃。”
沐言只能讪讪一笑。
被看出来了。
“咳咳，绵羊，主要你长得太好看，脸蛋的手感也很不错，忍不住就多摸了摸。”
然后头被羞恼绵羊敲了。
绵羊戴回了猪头面具。
她那儿还有备用面具，批发面具的实锤了。
不过沐言不想再戴面具遮掩面容，戴着实在闷，也就没再要。
被看就被看。
反正那老头也说了刚刚只是他阻止，实际上还是有巡守者在维护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