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东渚失手碰倒桌上的水杯，顾不得照片被咖啡浸泡，紧张凝重看着苏榕。
他不知何为妖气，但此刻的苏榕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寒意从骨髓深处直冲头顶，他手下意识摸向办公桌的抽屉。
里面放着灵能枪。
苏榕脸颊上的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愈合，消失无踪。
“你…”
常东渚欲言又止。
苏榕的手抓在轮椅扶把上，手下的金属依稀发出不堪重负的挤压声。
李元酒突然抬手，按在苏榕手背。
“好了，停下。”
她开口，浩瀚汹涌的灵力直顺而上，硬生生将妖气、连同苏榕整个人一起，包裹，镇压！
紧接着，灵力化为温和滋补的泉，在大妖堪称千疮百孔的身体内流淌抚慰，给无时无刻都在被劫雷残留肆虐的肉体带来清凉舒意。
苏榕就此平复，陷入沉默。
房间内诡异的气压消散，常东渚如释重负坐回椅子。
他抹了把脸，表情扭曲。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整这么刺激，我心脏有点受不了。”
他捏起沾满咖啡黏糊糊的照片看一眼，又痛苦地放回桌面。
李元酒刚才超常发挥抬起了手，这会儿想收回来，刚一动就被苏榕反手握住。她也没说什么，而是看着常东渚，询问：
“你感应到什么了？”
常东渚实事求是：“什么都没感应到。”
“那你心脏为什么受不了？”
常东渚梗住，他对于危险感知的第六感被触发，可非要说出点什么，他也讲不明白。
“…可能是他表情太吓人了。”
常东渚看向苏榕，后者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会垂着眼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家伙。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娃娃脸女生拿着一张文件和李元酒的身份证进来。
“李小姐，麻烦在这签个字。”
她把那份文件摆在李元酒面前，贴心地拔开签字笔的盖子递到她面前。
“……”
李元酒看着那支笔沉默。
她没用过硬笔，也没写过简体字的李元酒三个字。
李元酒：“不好意思，手不太方便。”
娃娃脸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赵峰他们说的，大佬疑似全身不遂的事，当场被这种不小心冒犯到别人的愧疚感淹没。
“抱歉抱歉，我考虑不周…”娃娃脸欲哭无泪，暗道自己太没眼力见了！
“按指纹也行。”常东渚在乱七八糟的桌面上翻找印泥。“我印泥哪去…等会？！”
李元酒咬破食指按在文件上，动作之快让在场3人都没反应过来。
娃娃脸震惊之余还很懵逼，大佬这手看起来又能动。
正思考狐生的苏榕抓起李元酒的手，心疼看着冒血的指尖。
“阿酒，以后不要伤害自己。”都怪他刚才走神，没有及时阻拦。“我帮你止血。”
嫣红的舌尖在伤口上舔过，温热痒意徒生，咬破的地方逐渐恢复如初。
妖兽习惯通过舔舐来愈合伤口，可在不知道苏榕背景的特行组两人看来，这场面着实炸裂了些。
李元酒在两人狰狞的目光中抽回手，朝着桌上照片扬扬下巴。
“常队长，我可以明确告知你此事是妖所为，至于其他的——”
“你也看到了，我连行动都是问题，帮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