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依旧在阁楼上泡好了茶，似乎在等她。
见余火出来，她将冒着热气的茶水推给她。
“现在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
余火撇撇嘴走到余音对面坐下，正要拿起来喝时，余音又递给她几颗糖果。
“甜的。”
“……”
余火有些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去找江枫，但余音似乎没有让她离开的打算。
余音也不开口，只是在翻着书本，看起来好像是在……
备课。
她不懂余音的爱好，但她总是翻着这些书本，想来应该知道很多吧。
“信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余火突然问道。
余音抬头，淡淡道：“字面意思，岁岁平安。”
“……”
余火气结，没好气道：“我问的是，你那张上面多出来的一句话。”
“长姐如母。”
“什么？”
余火下意识问了句，余音却是低下头没有再说的意思。
她忍不住撇嘴，这是要超级加辈的意思吗？
正好这时，余火的视线被下方吸引。
阁楼下，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余淮被余祸抱着，余思画被顾璃抱着，而余岚和祝霜刃跟在后面有说有笑。
三代同堂。
看到这一幕，余火心中有些堵。
若是余初他们还在，看到江无忧该是多么高兴？
“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忘了母亲？”余火有些沉闷的问道。
她刚到临渊城便发现了异常。
闻言，余音抬头看向街道上的一面，平静道：
“他们一家挺好的，不该被我们所累，若不是顾及你，你也不会被记起。”
“可……这对母亲公平吗？”
“那怎么办，让他们去九重天报仇吗？”
“我……”
面对余音的反问，余火沉默。
报仇吗？
当然要报。
只是他们一家阖家欢乐，余火竟一时间开不了口。
“那江枫呢？”余火换了个话题，“江枫之事，你明明知道，为何不说，谜语人吗？”
“若不是你，我和江枫有关系？”余音再次反问道。
余火：“……”
真是冷漠无情。
“作为一个棋子，他能拿到好处，至于最后能不能破局，那得看他自己，经历了这么多，若还是如孩童般幼稚，那不是活该？”
余火一愣，狐疑的盯着余音，质问道：“你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没有，我在含沙射影。”
“……”
余火气呼呼的闷了一口茶，却寻不到反驳之语。
见到余音嘴角勾起，继续说道：“你想走可以，去杀了王斗吧。”
余火一愣，淡淡道：“我当然想杀了他，只是我如今已是过街老鼠，恐怕寸步难行。”
“没关系，反正已是老鼠，不如做的彻底些，你身上不是还有一人和王斗有仇吗？”
“啊？”
余火呆住，恍惚之间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怒道：
“你好阴暗！”
余音：“……”
司空摘星再次出现时，是神魂状态，有些虚幻的漂浮在空中。
盯着姐妹两人默然无语。
她想，她知道赤霄说的是谁了。
余音看着她淡淡道：“你将力量给予她，事成之后，我给你重塑身躯如何？”
司空摘星沉默，不禁问道：“前辈如此手段，何须假借他人之手？”
“你不想亲手报仇？”余音反问。
“……”
自然是想的。
原本以为只是个伪君子，听完那只狗的故事，司空摘星三观有些崩塌。
轩辕明斗他还是当年那个说出千年暗室一灯即明的人吗？
“前辈，修仙之道不该修身养性吗？”
“为何会如此？”
听到司空摘星的话，余音刚想说话，余火抢过话题，语气有些鄙视。
“那都是骗小孩子的，你个老妖婆竟也信？”
司空摘星：“……”
这时，余音补充道：“没有什么对错，只是位置不一样而已，若你是他，你敢保证不会如此？”
“世间事从来就没有黑白之分，只是世人冠以名号，才有了青史扬名和口诛笔伐。”
“……”
余火幽幽道：“你怎么和涂山的狐狸一样，神棍嘛？”
“……”
“行了，我要去上课了，你们随意。”
说着余音站起身，很快消失不见。
剩下余火则是和司空摘星面面相觑。
司空摘星迟疑稍许，猜测道：“如此看来，若不是你有雨蝶，当时应该会亡于我手，结果大概是那个叫江枫的心神失衡，从而方便进行夺舍。”
余火：“……”
司空摘星盯着余火叹了口气。
夺舍本就不易，每一个人神魂和肉体都是最为契合的，外来之魂想要占据，除非本人心甘情愿或者心神失衡，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本欲夺舍余火，但余火这副身躯……
太羸弱了。
远不如她自己的，这极为影响她的实力。
说到这里，司空摘星叹了口气，“御兽之术本是方便与万物生灵沟通，望你习之，善用。”
“你可不是这么用的！”余火有些怀疑的盯着她。
“那是我走歪了，但此术父亲教我时，亦说过此话。”
“……”
司空摘星决定教给余火，毕竟余音的条件她无法拒绝。
就在她准备讲解时，余火突然问道：“你和王斗，是死仇？”
司空摘星愣住，喃喃道：“算吧，他悔婚在前，我灭昆仑在后，冤冤相报何时休，总该有个说法不是吗？”
“这样啊……”
余火点点头，眼中思绪流转不知在想什么。
……
六重天。
江枫挣扎许久，却始终站不起来。
这灵压就像一座大山般压住他，连站起来都是奢望。
倒是李牧笑呵呵道：“这何尝不是修炼的一种？”
说到这里，李牧又叹了口气。
“修炼到如今，老夫早已忽略了灵压的作用，曾经这可是跨境界最实用的手段。”
“前辈还真是苦中作乐啊。”
“那小友有办法离开吗？”
“……”
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在这时，江枫脑中忽然响起了声音。
“有大量人员集结欲前往二重天，无忧还在里面，速来！”
噗嗤～
江枫身上忽然冒出火焰，吓了李牧一跳。
“小友？”
“前辈，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
“前辈将修为借给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