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搜集到的情报，效率还挺高的。”周云鹤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莫黎，此刻的莫黎在他的心中和幕后凶手没什么区别。
（那是，那是ψ(｀?′)ψ）
莫黎双手插兜，她对这件事毫不在意。“是真的，爱信不信，毕竟我也没有让你们彻底信服的责任。”
“行吧，我带你去找老陆，这个家伙修炼出命道之后整个人嚣张了不少，还需要我们给他提供资源。”对于现在的好友，周云鹤确确实实有几分嫉妒。
但他相信，自己的剑道不会比那个悟道命道的家伙弱，如果比不上，那就是他的剑道还未修行到家。
穿过七道符文屏障，周云鹤带着莫黎踏入监魂司地底的密室。潮湿的石壁上嵌着幽蓝的魂火，将通道照得影影绰绰，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草药混杂的气息。转过最后一道弯时，莫黎忽然顿住脚步 —— 眼前的场景与她想象中大相径庭。
原本堆满刑具的密室被改造成书阁模样，檀木书架上整齐排列着泛黄古籍，银纹灯盏悬于穹顶，将坐在青玉案前的男人笼罩在柔和光晕中。
陆天豪身着月白长袍，手中握着一卷残页，听见脚步声后抬眸，眼中的锐利锋芒化作春水般的笑意：“稀客。”
周云鹤的剑尖不自觉地微颤，喉结滚动着咽下惊呼。记忆里那个动辄挥刀斩魂、周身戾气几乎凝成实质的陆天豪，此刻竟端坐在书案后，连斟茶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文人雅韵。
“老陆？” 他试探着开口，剑尖指向对方腰间若隐若现的命道符文，“你被夺舍了？”
陆天豪闻言轻笑出声，茶汤在青瓷盏中泛起涟漪：“最近几日我痛定思痛，觉的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粗鲁了，这样不好。”
周(⊙﹏⊙)：“你不是老陆！老陆可是一个肌肉狂魔，他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文弱的家伙。”
“我亲爱的朋友，不要那么粗鲁，昨日的我是我，今日的我依旧是我。我并未被天外之物污染，也未被脑诡所控制。我依旧是我自己。”陆天豪依旧温柔儒雅，这让周云鹤的三观大为震惊。
他不由的大喝一声“你才不是我认识的老陆！”
随后像是失去玩物的小孩一样伤心的跑走。
“今天的茶可真是茶啊，看的我只想笑。”莫黎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她完全不知道陆天豪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不过她也不在乎，她只是一个雇佣兵而已。
“说起来有些可笑，我看到了命运。”陆天豪敲了敲自己的眼睛，手指与眼珠相互接触而产生的痛苦让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
陆天豪用素白的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指尖在青玉案上轻点，银纹如活蛇般游走，在两人之间勾勒出吉江城与龙爪城的轮廓。“命运的丝线已经纠缠，” 他望着空中虚幻的地图，声音低沉而神秘，“吉江城与龙爪城之间，需要一座桥梁 —— 而你，莫黎，正是那把最合适的钥匙。”
莫黎挑眉，双手抱胸往后一靠：“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你这莫名其妙的托付，报酬给够了吗？” 她目光扫过陆天豪刚刚画出的命道符文，那符文看起来极为复杂，不由的让莫黎心中警铃大作。
莫黎摩挲着玉牌，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想起花晴雨身上的伤痕，想起柳风昏迷时的呓语，心中微动。“我可以答应，但我有个条件，” 她直视陆天豪的眼睛，“我要你保证，在我出使龙爪城期间，保护好花晴雨和柳风。”
陆天豪微微颔首，银纹在他周身流转，化作一道契约符文：“我以命道起誓，定保二人周全。” 符文消散的瞬间，莫黎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全身，这是命道修士独有的契约之力，一旦违背，必将遭受天道反噬。
莫黎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种没由头的感觉突然涌上她的心头。
“行吧，就算是你没有做到这件事，出事的人也不会是我。”
莫黎相信，带着强大实力的人不会让自己的手下真的死在其他地方。
莫黎扯过青玉案上的宣纸，墨锭在砚台中快速研磨，笔尖蘸饱浓墨后便如疾风骤雨般游走纸面。叶光寒现身时的银纹轨迹、蚀心池里银纹树根与长春丹的关联、柳风遇袭时伤口的诡异紫斑，甚至花晴雨喉间禁制的形态，都被她以工整小字记录下来。陆天豪倚在书架旁静静看着，银纹灯盏将她专注的侧影投在墙上，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叶光寒亲口承认‘镜花水月’一脉的身份，还故意留下蚀心池的陷阱线索。” 莫黎突然开口，笔尖重重顿在纸上洇出墨点，“他似乎在引导我追查某些东西，但又不希望我太快触及核心。” 她将写满的纸张推给陆天豪，上面某处被红笔圈出，正是叶光寒临走时留下的银纹叶细节。
“档案中描述，你好像是一个连私塾都没上过的人，没想到你写的字还挺好看。”陆天豪对莫黎有些好奇，这个村姑懂的居然比自己想象中多的多。
“人不可貌相，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可就离开了，半场开狂欢的事情我就不干了。”
莫黎刚转身，陆天豪突然抬手，银纹如锁链般缠住她的手腕。“等等。” 他的声音不再温润，反而带着几分肃杀，“你对‘树木化’的了解有多少？”
莫黎挑眉，暗紫色符文瞬间覆盖手背，将银纹灼烧得滋滋作响。“我亲眼见过那些被转化的人，” 她甩开陆天豪的束缚，“皮肤开裂长出树根，眼球化作树瘤，最后变成任人操控的活木桩。怎么，监魂司的档案里没提过？”
陆天豪的脸色阴沉下来，袖中滑出一卷泛黄的密卷。“三日前，龙爪城边境发现了类似的受害者。” 他展开卷轴，上面的插画触目惊心 —— 扭曲的人形树桩缠绕着银纹，胸口还嵌着半枚猫头鹰图腾的徽章，“而根据我们的线报，叶光寒正在筹备一场‘盛大的仪式’。”
“你的意思是，要穿过盛产灵犀贝的吉江后，再穿过连绵的山脉，抵达桃都之后，再经过漫长的平原后才能抵达的龙爪城。现在那边有类似的情况，开玩笑呢。”光是想想这个距离，莫黎就已经头皮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