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走出公司大楼时，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冷风刮得我脸颊生疼，我裹紧了外套，低头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地铁早就停运了，我只好打开打车软件，准备叫辆车回家。
等了不到一分钟，一辆黑色的老式轿车缓缓停在我面前。司机摇下车窗，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深陷，嘴唇微微发紫。他冲我点点头，声音沙哑：“上车吧。”
我迟疑了一下，总觉得这车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但寒风实在刺骨，我也没多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座椅上的皮革已经裂开，露出里面的海绵。我皱了皱眉，系好安全带，告诉司机地址。
车子开动后，司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车内异常安静，连引擎的声音都几乎听不见。我掏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却发现信号全无。屏幕上的时间显示是1:15，可我记得刚才看手机时明明已经是1:10了。时间怎么会倒流？
我心里有些不安，抬头看向后视镜，发现司机的脸在镜子里扭曲得不成样子，眼睛变成了两个漆黑的洞，嘴角咧到了耳根。我猛地屏住呼吸，心跳加速，却又不敢表现出异样，生怕惊动了他。
车子驶过一片荒凉的街区，路灯昏暗，周围没有一辆车，也没有一个人。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或许只是我太累了，产生了幻觉。可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司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沙哑而空洞。
我抬头看向窗外，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我家，而是一片废弃的墓地。墓碑东倒西歪，杂草丛生，月光惨白地照在地上，显得格外阴森。
“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我强装镇定，声音却有些发抖。
司机转过头，那张扭曲的脸正对着我，嘴角依旧咧着，露出森白的牙齿：“你确定吗？”
我浑身发冷，手指紧紧抓住车门把手，想要开门逃出去。可车门纹丝不动，像是被焊死了一样。我用力推了几下，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别费劲了。”司机的笑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上了我的车，就别想再下去了。”
我猛地转过头，发现后座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他们穿着破旧的衣服，脸色苍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其中一个人缓缓伸出手，手指枯瘦如柴，指甲发黑，朝我抓来。
我尖叫一声，拼命往车门方向躲，可那些人却像影子一样，紧紧贴在我身后。他们的手冰冷刺骨，触碰到我的皮肤时，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被冻结了。
“你们……你们是谁？”我颤抖着问道，声音几乎听不见。
“和你一样。”司机的声音再次响起，“上了这辆车的人，永远都下不去了。”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在公司楼下，寒风依旧刺骨。手机显示时间是1:10，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噩梦。我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准备重新叫辆车。
可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老式轿车缓缓停在我面前。司机摇下车窗，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深陷，嘴唇微微发紫。他冲我点点头，声音沙哑：“上车吧。”我愣住了，浑身僵硬，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那辆车，那张脸，和刚才的噩梦一模一样。
“不……不，我不上车。”我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
司机没有动，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我，嘴角缓缓咧开：“上了我的车，就别想再下去了。”
我转身就跑，寒风刮得我脸颊生疼，可我顾不上这些，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身后传来引擎的轰鸣声，我回头看了一眼，那辆黑色的轿车正缓缓跟在我身后，车灯像是两只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拼命跑，跑过一条又一条街，可那辆车始终跟在我后面，不紧不慢，像是在享受这场追逐。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双腿也开始发软。
终于，我跑到了家门口，颤抖着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我回头一看，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我身后，车门缓缓打开。
司机走了出来，那张扭曲的脸正对着我，嘴角咧到耳根：“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