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站。
王南办公室。
咚咚。
“进。”
方武开门走进办公室。
“站长,葫芦瓢传来一个消息。”
“说。”
“假币印钞厂内有个叫沈廷生的人,他是香港沦陷之前印钞厂的负责人,葫芦瓢的意思是在能救人地情况下将人尽量救出来。”
“沈廷生?印钞厂负责人?”
王南手指轻微敲动桌面,他之前就是从香港跑出来的,香港有印钞厂他是知道的,但是双方职责不同,他负责的是情报工作,对方负责印钞,双方没有交集。
这个名字倒是听说过,当初戴老板派去香港地救援名单上就有这个人的名字。
“葫芦瓢有传递这个人的相片或者相貌特征吗?”
“站长,没有相片,只有大概的相貌特征。”
“嗯……既然是葫芦瓢的请求,咱们还是尽量满足,而且这个叫沈廷生的人应该也很重要,救出他,在应该也是大功一件。”
王南做完决定后话锋一转:“废弃纺织厂的情报确认的怎么样了?”
“站长,废弃纺织厂内部的情况无法确认,但是外围有着很多暗哨,可以证明废弃纺织厂内即使不是假币印钞厂,也非常重要!”
“另外去调查的行动人员曾看到有卡车从废弃纺织厂内出来,卡车后面罩着一层黑布,被风吹动的时候,行动人员看到里面有很多类似纸张的存在,猜测就是印刷完成的假币。”
王南眉头紧皱问道:“知道卡车去往哪里吗?有派人跟踪吗?”
方武面露为难:“站长,咱们的行动人员只有两条腿……追不上四个轮子的卡车……”
“……”王南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嗯……让人顺着卡车开走的方向试着调查一下。”
随后王南一脸严肃下达命令:“让行动人员待命,在过年那天晚上行动。”
“过年的时候无论是外围的暗哨、守卫,还是废弃纺织厂内的人警惕性肯定要比平时要差,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能提高行动的成功率!”
“好的站长,我这就去安排。”
…………
大年三十。
整个上海都洋溢着过年的喜悦,即使生活贫困,遭遇困境的人,在这个喜庆的节日中,一样沉浸在这种氛围之中。
王公馆。
这里非常热闹,整栋别墅被布置的非常豪华,非常喜庆。
和王二河有关的朋友、生意伙伴都来拜访,这一天光是迎接客人就让王二河忙的不行,一点闲着的功夫都没有,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时间来到晚上,王二河好不容易将最后一波拜访的客人送走,整个人直接瘫在客厅的沙发上。
王二河的手下们没有走,他们是要留在这里过年的,除了唐天,他没有在公馆内。
婉玉走到王二河身后,伸出小手帮王二河放松肩膀。
张芃芃对此没有意见,她这一天也累得够呛,也没心思计较。
作为女主人,要陪着来拜访人的女眷,有着大家族教养的她面对这种情况应对的很省力。
但是架不住人多啊!往往刚跟来的女眷还没聊两句,就有新的人来,也就别墅够大,不然来的人都没地方站脚。
刘如烟也累的够呛,张芃芃一个人忙不过来,只能将刘如烟拉过来帮忙。
王力的女儿琪琪这时候懂事的过来帮张芃芃揉肩膀。
张芃芃脸上露出笑容夸奖道:“琪琪真懂事!”
刘如烟在一旁撅起小嘴道:“琪琪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不过来帮我揉揉?”
“哼,以后不跟你好了!”
见刘如烟吃醋,琪琪立马跑过去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帮刘如烟按摩。
张芃芃作势也撅起小嘴说道:“那我也不跟你好了!”
“……”
“哈哈。”
两人逗着琪琪,过年的喜悦冲散了身上的疲惫。
另一边,王二河的手下们围着王二河,跟他聊天,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林桂生在一旁看着家里其乐融融的景象,脸上不自觉就浮现出笑容,她对当初收下王二河当作义子的举动感到非常正确。
当然唯一的不好就是王二河还没有子嗣,王二河本人还不急,这一点是她最不满的地方!
饭菜做好后,摆在餐厅的饭桌上,大家按照各自的位置坐好。
主位的位置是林桂生,她旁边是王二河和张芃芃,其余人依次排序。
随着林桂生一句开饭,大家拿上筷子开动。
饭后林桂生给大家发红包,她发完之后王二河开始发,家里的每个人人手两个红包。
最后十几号人按照照相需要的站位站好面对相机,林桂生坐在最前面,王二河和张芃芃两人站在她身后,其余人依次排开。
照相馆过来的拍照师给大家做出指示,最后照相机的灯光闪了几下,拍出一幅全家福,不过照片还需要洗印。
与王二河家其乐融融不同,另一边上海站的行动人员趁着这个喜庆的节日,已经开始了行动。
根据行动人员的摸排,他们确认了废弃纺织厂的暗哨分布。
厂外,也就是厂墙周边,有三个固定哨位,东边的水塔有一个拿着望远镜观察的七十六号特务。西南围墙有两名特务持枪巡逻,正门外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带着一条狗转悠。
除此之外,每隔半小时还会有两人沿着厂墙巡查。
林盛,军统上海站行动小组的组长,小组一共十个人,每个人都算的上是行动好手。
他们小组接到的命令是,带着炸药捣毁印钞厂的关键设备,并营救一个叫沈廷生的人,关于沈廷生的样貌信息,每个队员都已经记住,他们遇到后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林盛看着已经到齐的队员们,开口向一名队员问道:“老周,水塔那边的情况如何?”
“组长,探照灯平时是五分钟扫一次,不过据我刚才的观察,这个哨兵是十分钟才扫一次,并且过程很快,有敷衍了事的意思。”
“他明显是觉得今天是大年三十,认为不会有人趁着这个时间过来袭击,就很放松,开始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