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圣安多尼堂的最后一排，田毅蜷缩在长椅的阴影里。那辆被烧过的车已经被陆虎安排保镖开走处理了——在田毅看来，沾过火的东西风水不吉。
夜风吹过深南中路的积水，带着潮气灌进衣领，田毅的脑子反倒清醒了几分。一股疑心病突然在血管里炸开，像泡发的霉菌蔓延全身，白天看的培训视频里，一群女孩举着荧光棒，跟着领读的人齐声诵读，神情狂热。按廖威那套招聘逻辑，多半招聘的是拜金的，眼睛里只盯着洋人的钱包女人，怎么会被廖威这个土鳖洗脑？难道他现在能操控人心了？
不安定的因素必须掐死在摇篮里。就算廖威一直是自己铁杆支持者，必要的防备也不能少。念头刚起，脑海中的系统便有了反应——淡蓝色的光幕在视网膜上铺开：
[正在扫描关联体：廖威]
├─ 思维熵值：62（低于操控阈值80）
├─ 资本辐射半径：￥20,300,200,000
└─ 寄生节点检测→2个异常能量源
光幕陡然转为血红！两道数据流像毒蛇般窜出：
节点A：林燕（Linyan）
身份：四川寰宇培训集团五星讲师
暗网记录：中国富豪田毅的红颜——邻居
操控证据: 廖威不靠谱深入人心，林燕亲自培训（截图时间戳：2006-09-6 14:32）
节点b：李娜（Lina）
身份：田毅控股的新丝路模特导师\/“名媛培训师”
关系链路：中国富豪田毅的邻居——牌友，红颜
操控证据: 涉外文化宣传成员裸体视频存档管理员（云端路径：\\192.xxx.x.xxx\\share\\blackmail)
田毅紧绷的心松了松，低声骂了句：“尼玛，原来是你们两个老鸨在捣鬼。”
扫描还在继续。人心易变，林燕和李娜虽与自己有过暧昧，但金钱最能腐蚀人心——系统光幕灼烧般亮了起来：
[剥削层级重构完成]
├─ 旧模式：田毅→工人（肉体剥削）
├─ 洗脑模式：林燕→李娜→涉外文化宣传成员（精神剥削）
└─ 神权模式：xx（主神）隐秘→大主教（隐秘）→圣女、圣骑士（涉外文化宣传成员）→信徒（灵魂剥削）
他抓起教堂免费发放的圣经，翻到《马太福音》，那句“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的经文旁，泛黄的纸页上突然浮现出新的注解：供奉 → 赐其“神选者”虚名 → 诱其发展下线上供 → 层级裂变∞。
田毅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当代版的猎巫术！用虚拟的荣誉感诱使人自我献祭！果然传销和宗教的底层逻辑是相通的。这一次，他算是彻底完善了“新圣经”的操作流程。
转身走入夜色，系统光幕在脚下铺成一道猩红的红毯。
宿主疑心病病理报告:
- 触发机制：遭遇非常规竞争模式（廖威对涉外文化宣传成员操控术）
- 诊断工具：资本+5（升级五次）系统（扫描人际网络与资金链路）
- 并发症：过度解析所有人类关系为剥削模型
身后的教堂在夜色中隐去，化作一座冰冷的资本解剖室。田毅的疑心病，实则是资本家作为剥削者的过敏反应——当发现猎物被其他猎手标记时，獠牙会本能地撕向更深的地方。而系统扫描揭开的真相更残酷：那所谓的“高人”，不过是跪在他面前乞食的鬣狗。
果然，男人的心会随年纪渐冷，情感被稀释，曾经的暧昧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女人却不同。曾经沧海难为水，年纪越大，对旧人越容易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愫，尤其是面对差距越来越大的暧昧对象，情感路径往往是：暧昧→崇拜→信仰。
成都棕榈泉会所，水晶吊灯在麻将的碰撞声中震颤。廖威叼着中华烟，把一沓富豪幽会照甩给李娜：“娜姐，燕姐，看看这些乌克兰妞！名不虚传，中东王子、欧洲土豪的钱，都被她们用子宫刮走了！”
李娜却盯着窗外发呆——九眼桥下，几个蓬头垢面的民工正就着路灯啃冷馒头。
“廖总，您路子走歪了。”林燕突然抽走照片，猩红的指甲点向窗外，“田毅要的是传教士，他的目标是底层人民。富豪早就被猎光了，这些——”她指尖隔空划过民工沾满油污的衣领，“才是待挖的金矿。”
人民南路的“寰球精英培训中心”被布置成教堂的模样。三十名女子挤在哈根达斯冰淇淋桶（2006年成都单价79元）围成的“圣坛”前，李娜踩着Jimmy choo高跟鞋踏上布道台。
她一脚踢飞满地的白人富豪合影，照片散落一地，像被踩烂的枯叶：“睡个洋垃圾就想跨越阶层？”投影仪突然亮起某女大学生的病历——艾滋检测阳性的日期下方，赫然是她与非洲留学生勾肩搭背的亲密照，“这黑鬼在老家有四个老婆！你们连牲口棚里的母牛都不如，至少母牛还能换草料！”
林燕撕开港商送的LV钱包，倒出里面的A货口红、假钻戒，叮叮当当落在台上：“真阔佬早飞北欧避暑了！留在成都的洋垃圾，全是些破落户！”她突然拽起台下一个女孩的铂金包，抖出三张当票，“连卡地亚手镯都当了，还装什么名媛？”
按下遥控器，幕布上先闪过九寨沟天堂洲际酒店（2006年房价2888元\/晚）的露天游泳池，比基尼美女在水中嬉戏；画面陡然切换，变成凉山悬崖村的土坡，孩子们背着藤筐攀爬在陡峭的石阶上。“知道真正的天堂门票是什么吗？”林燕抓起台下民工啃剩的半个馒头，举得高高的，“不是那些富豪、王子，而是这些蝼蚁的命！”
李娜在键盘上敲出《猎物分级表》，投影在幕布上：“各位未来的名媛、圣女，请看好——
代号 目标群体 控制成本 资产转化路径 案例
藏獒 打工者 包吃住(月300元) 工地暴力催债 传教士控20人讨回80万欠薪
土拨鼠 留守儿童父母 零食玩具(月50元) 拐带童工进黑厂 玩具厂年供120童工
瘦马 贫困女中学生 旧手机(部100元) 介绍到娱乐场所 抽佣年入37万
“记住！给藏獒买双假耐克，他能为你捅人！”林燕让人给女孩们发下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出去被富豪包养，你能得到什么？几个钢镚？最后还不是和那些妓女一样，被玩腻了就扔掉，玩残了就抛弃。”她顿了顿，声音尖锐如刀，“公司给你们物力财力，是让你们去包养藏獒！他们最后都会变成你们‘名媛’身份的证据和垫脚石，因为他们就是你们拴在裤腰带上的鬣狗！”
李娜示意培训师们拧开红酒，猩红的酒液浇在女孩们头顶，顺着发梢滴落在昂贵的礼服上。“现在告诉我！你们是要变成天选的女菩萨，还是踩在藏獒头上的神女？”
这些拜金、崇洋媚外的女性，其实比谁都懂：人不光为物质活着，更需要精神寄托与价值实现。她们追逐高阶层，本就是为了跨越阶层。现在，李娜和林燕为她们打开了另一扇门——让她们变成“传教士”，有能力“服务”信徒，且“不以营利为目的”。这种“奉献精神”，与商业世界里赤裸裸的利润导向形成强烈反差。
而这种“无私”，最能让那些得不到尊重与回报的劳动者心甘情愿地跟随。他们不会把这些传教士当成宗教的传播者，只会视为能给自己带来力量的内心支柱。
投影幕再次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