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人还在竹屋里,与其义子商议,如何送信去旗州,却被人告知,皇上派人送信过来,让老夫人亲启。
“拿进来吧!”
“老夫人,传信人说,请看后速回,他等着呢。”暗卫没有进竹屋,只站在门外,恭声禀报。
樵四辉起身,往门口走,“娘,您坐着,我去拿。”
樵夫人本已经起身,闻言,又坐下,眼睛盯着门口,“知道了,让他稍等。”
樵四辉接过暗卫递过来的书信,转身往屋里的桌子边走,“娘,是加急。”
樵夫人疑惑,“谁?”
她不敢多说,怕被人误传。
“娘,还是拆开看看,不是说,等着回信吗?”樵四辉把信封递给她,催促着。
樵夫人没有避开他,当着他的面,直接阅信。
樵四辉可是个机灵的,见着老夫人如此态度,立即找借口,溜出竹屋。
“你在此多久了?”
暗卫见问,也不隐瞒,“在你进竹屋,就在此候着。”
樵四辉目光深邃,看了那暗卫很久,才缓缓开口,“听到了什么?”
暗卫虽然是后来从暗卫营调过来的,却与樵四辉是旧识,两人可是过命的交情,“能听的,都听到了。”
樵四辉点头,“不可传于外界,否则,我们的麻烦,会成倍的增加。”
暗卫点头,用手在嘴上,做了个封口的姿势,“知道了。其实,你不说,我们也知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稍有不慎,便会成为历史罪人,被后人唾骂。”
两人正嘀咕着,听到屋里传来老夫人的说话声,忙打了手势,表示知道,大家都要小心些。
“辉儿,过来一下。”
“娘,有何吩咐?”
“看看再说吧!”
“我可不敢看,暗卫说,皇上的密函呢。”樵四辉低声说着,却还是接过信纸,仔细看了一遍。
“娘,有了他们,那山上就安全多了。我还要去旗州吗?”樵四辉看完信,再次发问。
樵夫人想了想,摇头道:“不必,你把这信,与先前的那封信,一齐交给皇上,让皇上定夺。”
樵四辉疑惑,“娘,皇上说过,那整座山,都属于您所有,却没有说,那里可以建造房屋?如果皇上派自己人去守着,是不是要付他们月银?”
“既然官府的批文都在我手里,且是花真金白银买下的,要种树造屋,还不是老身说了算。至于银钱,嘛,自有人安排。” 樵夫人语气淡淡,眼神却是凌厉的看向门外。
她知道,门外有几方人,不管是出于保护,还是监视,都让她心生芥蒂。
“嘘!”
樵四辉把手指压在唇上。
“好!我本打算建一个大院子,让你们日后可以去那里安顿,现在看来,得建四个一进大院了。”樵夫人思虑一会儿,才下定决心。
樵四辉没有问她,建四个拿来干什么,更没有问,为何家里只有兄妹俩,却在收了两个义子之后,取名四月,四辉,中间那个三,是给谁留的?
私下里,樵四月也与他有说起过,在没有讨论出结果之后,虽有疑惑,并没有再宣之于口。
樵轻尘于此早有耳闻,韩叔的人,收集信息的速度,一点也不慢。却没有过多的干涉,连博儿都没有写信说起,她更不会关注了。
“辉儿,你……”樵夫人欲言又止。
“娘,只把皇上的回信,送去宫里即可。先前的那封信,还是让孩儿送去旗州吧!”樵四辉说着,把两封信分开,一个放腰封里,另外一封信,揣怀里。
“辉儿,如果能去祥和苑看看,让博儿休沐时,来这里一趟。”樵夫人跟着他跨出门槛,吩咐着。
樵四辉转身,又走到她身边,附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娘,我知道了。您要注意身体,不可太过劳累。可还有其他的话,要带给博儿?”
樵夫人摇头,“到了旗州,能让尘儿与你们一起回来,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情况紧急,就留在那边吧!”
樵四辉可不敢让她独自涉险,“娘,头领他们都在那边,这里只有我和哥哥,虽然文桓将军也在这边,可他自己的事情,也多得很,哪里能分身照顾您?”
樵夫人站在屋屋外的台阶上,看向后山的方向,“他们上去了,我就不用太担心。你能与尘儿她们一起回来,便说明,一切都过去了。”
樵四辉点头,隐晦的劝着,“娘,如果能回来,皇上不会独自回来,皇后娘娘定然是一起回来的。”
“哎!是我太着急了。你注意安全。快去快回吧!”樵夫人不再劝,只叮嘱道。
在樵四辉离开之后,樵四月安排好山上的事,来到竹屋,已经过了晌午。
樵夫人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下巴,眼睛看着热气腾腾的茶壶,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连樵四月叫两三声,都没听到。
“娘,您去床上歇会儿。”樵四月轻摇着她的肩膀。
樵夫人回过神来,看着他,“你在这里,山上没有人监督了?”
“秦师傅在,他不会惯着懒散的人。”樵四月说着,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着。
樵夫人起身,走到他跟前站定,“月儿,第一个院子已经建完了?”
樵四月不解,“娘,何出此言?”
“月儿,等你歇息一会儿,吃过饭后,我们上山去,再建三个大的一进院。你们兄妹四人,各人一个。”樵夫人看着,拿出几张千两面额的银票,递给他。
樵四月没有接,“娘,是同时修建,还是一个一个的建?是紧紧相连,还是每个院子,单独而建?”
樵夫人道:“月儿,我让人去准备吃食,饭后一起去看看,具体的情况,再作打算,好吗?”
樵四月哪里敢劳她老人家大驾,忙阻止,“娘,你坐会儿,我去其他人家看看,有没有正吃饭的,拿银钱买一顿?”
樵夫人立即摇头,“不可,他们的日子,本就艰难,你去蹭饭,岂不是增加他们的负担?”
樵四月听她如此一说,倒也没坚持,“娘,儿子知错了。”
樵夫人吩咐丫鬟,立即去准备吃食,并把以后几日的事情,也安排好了,才坐下喝茶。
“月儿,山上的狼群,你看是人为豢养的,还是自然长成的?”樵夫人思索良久,才问出心里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