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午饭，重新回到了喧闹的会展中心。
赵高先把田薇送回奥迪的签单处，看着她再次兴致勃勃地投入到选配大业中，顺手把身上的微型麦克风和运动相机摘下来，递给旁边的唐柔。
“戴着碍事，你先拿着。我再去别处转转，拍不拍随你们，别跟太近就行。”
唐柔接过设备，点了点头：“好的赵总，您注意安全。”
张艺在一旁琢磨了一下，示意摄影师还是留在这拍田薇，自己则端着Gopro，继续他的“秘密跟拍”任务。
赵高双手插兜，再次走出奥迪展区。
这回他目标明确，径直朝着马自达展区的方向走去。
隔着一段距离，他就看见妮雅一个人站在展台侧后方的广告灯箱底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敲字，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时不时停下来，咬着嘴唇像是在等回复，过一会儿就烦躁地跺跺脚，然后继续埋头打字。
赵高乐了，看来这妹子是真被那五台车的任务给难住了，直接开始线上众筹了。
他也没急着过去，抱着胳膊靠在不远的柱子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在那儿上演“打字-＞跺脚-＞再看手机-＞再打字-＞再跺脚”的循环小剧场。
看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他正琢磨着这女人下一步会不会把手机给摔了，妮雅忽然猛地一抬头，狠狠瞪了过来，语气极其不善：
“你看够了没啊？有病是吧？没见过女的？”
赵高：“......”
行，还挺有脾气。
老子就喜欢硬的，希望你待会儿也能喜欢硬的。
他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美女，你是马自达的销售吗？我想看看车。”
妮雅正在气头上，想都没想就怼了回去：“我这样明显是车模好吧？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销售了？你瞎......诶？”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脸上表情瞬间阴转晴，语气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先生您刚才说......要干嘛？”
“我说，我想买车。”
“可以可以！对对对，我就是销售！先生您眼光真好，想了解哪款？我帮您详细介绍！”
看着她这无敌的变脸速度，赵高心里暗笑，随手往展区里一指：“就那台SUV吧，看着还行。”
妮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连忙掏出手机：“好的先生，cx-5是吧？您想了解哪些方面？动力？配置？空间？还是别的？您稍等，我这就用豆包帮您查最新资料！”
“......”
赵高无语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不用查了，我提前在网上了解得差不多了。这车能试驾吗？我想实际开开看。”
一听“试驾”二字，妮雅眼睛微微一亮，感觉有戏，连忙点头：
“当然可以试驾！先生您想体验的话，我现在就帮您预约试驾车和试驾专员！”
赵高笑了笑，目光在她白色连衣裙下延伸出的长腿上扫过：“我的意思是，你陪我去试驾。”
妮雅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的先生，我可以跟试驾员一起陪您去，路上有问题您随时问我。”
赵高伸出食指，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脸上露出那种“你懂的”笑容：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不要试驾员。就我们两个，你陪我兜一圈，怎么样？”
正准备打电话安排的妮雅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
她挠挠头，默默走回刚才那个广告灯箱底下，重新拿起手机，面无表情地继续敲字，语气冷了下来：
“哥们，你不如去柯尼赛格或者宾利那边看看。你要是有实力搞台千万级的跑车，估计那边的车模小姐姐，兴许能考虑满足一下你的额外要求。”
赵高乐了：“怎么，有钱还不赚？陪我试个驾而已，又没让你干嘛。”
妮雅斜眼瞥了他一下，语气带着鄙视：“你要是真诚心买车，等提车了，我可以把提成退你，就当交个朋友。但你要是有别的想法......真的，少看点小说吧，有那时间跑跑外卖多好。”
“......”
赵高眼皮跳了跳，这娘们嘴是真损啊。
“我怎么就有别的想法了？就是单纯让你陪我去试驾，我保证规规矩矩，连你手指头都不碰。就是觉得跟美女一起开车兜风，心情能好点。”
妮雅打字的动作一顿，似乎在权衡利弊。
过了几秒，她抬起头，轻轻哼了一声：“先交押金。试驾之后如果你反悔不买了，押金不退。”
“可以。”赵高爽快答应。
“定金五万。”
“可以。”赵高脸色不变。
“不是，哥们......”
妮雅将赵高从头到脚又扫了一遍，语气古怪：“你压抑成这样了？就为了和妹子在车上待半小时？那你去干网约车不就得了？”
“......”
赵高表情一滞，有点绷不住了：“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就换人问。要是你们家的车模都这规矩，那我换牌子看看，买个车这么费劲呢？”
“行！有什么不行的？”
妮雅撇撇嘴：“等着吧，我去跟主管申请一下。”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伸出手指冲他点了点，语气带着警告：“提醒你啊，试驾车上都有全程录音录像的行车记录仪，你要是敢有什么不规矩的，我立马报警，你可跑不了！”
赵高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赶紧的吧，磨磨唧唧的。”
妮雅这才快步走向后面的休息区。
过了大概六七分钟，她走出来比了个“oK”的手势，依旧没给他好脸色，但语气干脆了些：
“走吧，先去财务那边交押金签协议。”
赵高跟着她来到展台旁的临时办公区，在几个工作人员略带诧异的目光中，爽快地签了试驾定金协议，刷了五万块钱。
随后，两人来到展馆外的试驾车辆停放区，核验了他的驾驶证后，一辆崭新的cx-5试驾车交给了他们。
妮雅拉开后车门，径直坐了进去，丝毫没有坐副驾驶的意思。
赵高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驶出了会展中心。
车子汇入车流，开了大概五六分钟，赵高看了看路况，将车驶出主路，缓缓停在一条相对僻静的路边。
车刚停稳，他抬手就伸向车内后视镜上方的行车记录仪，摸索了一下，直接把记录仪的电源线给拔了。
几乎是在记录仪断电的同一时间，后排的妮雅瞬间掏出手机，动作迅速地打开录音软件按下录制键，同时在拨号键盘上按下了三个数字，拇指悬在拨出键上方，语气冰冷：
“哥们，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干嘛？”
赵高扭头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没什么意思，妹子，哥看上你了，咱们好好聊聊？”
妮雅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报警电话和正在运行的录音软件格外醒目：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我告诉你，我这个录音是云端实时同步的，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将来都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