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爸刚才跟你说了什么,怎么红着眼睛回来的?”凉坐在椅子上不急不慢的调试着手里的贝斯,突然想起刚才饭前的事情就有些好奇的问道
“就一些过往而已,没必要在意”海川躺在地板上悠闲的看着手里的小说,毕竟不会玩游戏也不懂乐器
这么一来凉的房间就变得很无聊了
虽然对乐队人来说可能是天堂.....
“另外啊凉,你觉得.....人幸福是会变成什么样子?”
海川并没有回复当时山田茂提出的问题,毕竟他也不确定此时的凉是否幸福
就像自己没有资格为他人做断定
但比起自己一个人苦恼,直接问对方,似乎答案来的更快一些
“幸福啊.....”凉将贝斯放回原位,她的脖颈处依旧系着那根早已失去摧残的黑绳
眼里也不再停留于等不到结局的自我思索
幸福是什么?
人们或许根本察觉不到幸福近在眼前,就像青春一样,等回过头时才能够明白它真正的重量
但最起码.....等你能够肆意的开怀大笑、能够跟朋友畅聊未来、能安心的生活下去时
幸福才能够变得触手可及
不再那么模糊不清
“人最幸福的时候,才会问出像你这般,揣着答案装糊涂的问题,你说对吧?海川”
不幸者才能够明白何为幸福,他们的问题基本都指向一个明确的目标
就像渴望家人的陪伴、渴望友情亦或者爱情,事业、钱财、健康什么的
他们渴求着一个无法获得的事物
但身处幸福中的人不同,毕竟人类都是蠢货,身处幸福却不知何为幸福
这是我们的弊端
“所以你幸福吗?”这次是凉的反问
幸福是旋涡是迷药,是令人陶醉其中的香水
是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过程
“我感觉自己.....能够永远的依靠着你.....活下去”可能对于海川来说
为了某人而活着,是他能够提现幸福的最后途径
所以,追求幸福吧
为了迟来的幸福而活着
。。。。。。。。。。
“所以,阿福还是同意了捐赠是吧?”河景剥着橘皮,对突然赶来的昌居并不意外
毕竟他是明白的,按照阿福的性格是一定会同意捐赠的
毕竟她的胸怀比天还要宽
“是啊,大概明天就接受手术了,医生说阿福这个状态非常适合做这类型的手术”昌居低着脑袋,语气里听不出来是伤心还是愤怒
但无论如何,昌居一定会尊重阿福的选择
以往是想通过自己的办法来保护她,可如今阿福即将完全醒过来,也该任由她决定自己的人生了
“是嘛,那苍子呢?”
“不清楚,给她通知过去后就没见过人影,但留久送来了一大笔钱,正好可以去还债,你的那部分也算进去了”昌居记得自己欠的一分一元
尤其是河景房那份
可昌居这么认真的态度给河景整的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摆手让她别那么较真
“我的那份无所谓啦~毕竟我也算是阿福的家人吧?陪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河景突然戛然而止,说到「家人」两个字才反应过来
昌居似乎对这方面有些敏感
毕竟她的痛苦大部分都源自家庭
可昌居听罢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只是脑海里不停回忆着河景嘴里那句家人两字
何为家人?
如若是生父生母,那只是一个将自己带来这世界的恩人,但我庆幸过他们把我生下来吗?
或许是自己有点偏激
但我从没有为家庭而感到自豪过,毕竟它只会给我带来痛苦......
但河景呢?
河景似乎.....
似乎.....
“大抵是吧,家人”昌居转头望向河景房脸庞,嘴角难得流露出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份笑容没有激情没有兴奋,也没有来自荷尔蒙的强制
就像是一瞬间.....通过内心深处传来的一丝....
对于真正家人的渴望,与活下去的动力
因为家人......
“家人啊......”另一边坐在公园长凳上的苍子依旧有着同样的困惑
她知道自己不配拥有家人,但就是有些时候......伴着月光与晚风的时候
总是有些莫名的疑问
就像自己的一生.....充满疑惑与不解
“我们回去吧,明天要早早的离开这里,况且这样待下去对你身体也不好”苍子已经决定离开东京,远离昌居跟阿福两人
一个人去一座没听过名字的小镇里生活
毕竟如今对她们最大的道歉,就是远离与钱财
钱财能够保证她们的生活,而远离则是为了他们的内心
希望能够忘记自己去迎接未来的人生
而我.....大概也会孤独的死在那个镇子里.....或许会有两三个朋友来悼念我?
或许吧
“好,另外.....把这个送给她们吧,替我说声对不起”苍子将一块小巧的怀表交给留久
她记得年轻的时候,昌居非常喜欢这块怀表,可当时自己虽然有能力却依旧没有完成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
这块怀表,就放在医院转角处的那座钟表店
她在那里度过了一次圣诞节.....
“没问题,我明早要去见一面她们,我先送你回去,后面我还有事要忙”留久将怀表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准备先把母亲送回酒店再去处理剩下的事情
换个家真的越来越麻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