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辰化雨又在苦恼什么。
或许也在纠结“上次”那个行云的事情。
可我已经没心情、也没时间再纠结这些了。
听他提及问话，直接道：“现在阿夭告知是树的问题，蛇君有没有办法解决？”
“我没有，你有。”辰化雨目光落在我臂间，轻声道：“树吞活蛇，必生妖异。”
“这件事情玄典暗中布局了许久，不是这么好处理的，得我先去布下法阵。”
“像刚才阿夭一样，找到合适的引子，让它们先放出里面的蛇，才能进行处理。”
所以刚才阿夭和树亲昵，是用自己换出了苏老爷子。
但那后山有几万棵树，从哪找这么多引子？
不过那些吞了蛇的树，才是最近这事的根源。
再不解决，就怕再出其他的异常。
奶奶和顾容卿，也不会变得正常。
“那布法阵要多久？”我复又问了一句。
“这阵得落花洞女布，我只能压阵。”辰化雨目光扫过那两个落花洞女。
双目沉沉的看着我：“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种所谓的法阵，我连见都没见过，想问也没地方下嘴。
只得朝辰化雨恭敬的一颔首：“那就劳烦蛇君了。”
“呵！”辰化雨意味不明的苦笑了一声。
一挥衣袖：“本君先去蛇形山，看一眼顾容音，引落花洞女下山，去那里布阵。”
我想到顾容音靠近后山时，那种遍体难受的感觉。
看着那两个落花洞女道：“她们没问题吗？”
“所以需要本君压阵。”辰化雨眼中带着无奈。
朝我招了招手道：“本君有话跟你说。”
我心头瞬间一梗，果然他还是想谈那些不该谈的事情。
可眼看就望着蛇君办事，这会直接博他的面子，又有些不合适。
而且我身上披着他的皮，他要硬和我说，不过就是挥挥手，让这身皮把我拉过去的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从善如流的点头应了一声，跟着他走到院子的角落里。
辰化雨一挥手，一阵微风吹过，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我顿时感觉有些紧张，努力抿嘴露个笑：“蛇君有什么指示？”
辰化雨目光沉沉的看着我，伸手来抚我的鬓角。
我本能的想退一步，可脚好像生根了一样，半步都不敢退。
“上次不是你。”辰化雨微凉的指腹滑过脸侧，眼中带着苍凉和无奈。
我本能的想回避这个问题，可对上辰化雨的双眼，喉咙一阵阵发紧。
他潜伏在我锁骨上，十几年了。
我曾一度认为，就算他从来没有现身。我和他已经算是亲密无间，各知心意，不用言语，已然是一体。
可从顾容卿蛇葬，我被冥芝引出春情，他一次次拒绝我，将我推给顾容声，又一次次的纠结开始……
我和他之间，越来越生疏。
不光是距离，而是心思越来越远。
这种离心离德，不是一两次亲密行为，就可以拉回来的。
可现在，不问，我心头确实也有疑问，又何必矫情，假装不在意！
当下直接了断道：“那上次是谁？行云这个名字，到底代表着什么，蛇君可以直接明了的告诉我吗？”
“那是一个代号，代表着……”辰化雨轻呼了口气。
似乎想解释，可话到嘴边，瞥着我最终还是缩了回去：“我现在终究过不了心里那道坎，等我能坦然面对时，再和你明说吧。”
“但我与那些行云，没有和你一般的……”辰化雨舌尖在嘴里打了几个转。
似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措辞，最终也只吐出两个字：“这般的情宜，这点你要信我。”
我听到这里，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又酸又涩，又有点微暖。
像是吃过的烤酸橙。
他这算是表明对我有所不同，却又没有到男欢女爱的地步。
“我知道了。”我也并不打算逼得太紧，轻劝颔首：“我一直知道，在蛇君眼中，我是不同的。”
“你不知道。”辰化雨呵笑了一声。
手指拂过我鬓角的碎发：“阿夭她们一族负责阴阳和合，我那会负责玄蛇一族，她们与我交集颇多，但我修纯阳之术，并没有与她们有阴阳方向的……咳！”
我顿时明白，他前面两次的失落是为什么了。
感情他认为，我没有从阿夭提及的事情中吃醋。
当下，面露出欣喜，朝辰化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纯阳之术，所以到现在还是纯阳之体？
蛇君这是表明，自己一直守身如玉吗？
可跟着瞬间脸色通红，不可置信的看向辰化雨：“你一直都在，对吧？就是我以前看那些书和视频？”
怪不得辰化雨与我四肢交缠时，还有亲吻时，以及其他亲密动作，都与我十分契合，而且满足我所有幻想。
敢情，我看过那些污污的东西，蛇君也没有落下！
“咳！”辰化雨低咳了一声。
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燥红：“本君先去蛇形山，与落花洞女们汇合。”
跟着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我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有种浏览器被曝光的羞耻感。
更何况，辰化雨还能清晰的知道，我看那些东西时的反应。
连连深吸了几口气，不停的告诫自己：没事哒，没事哒，做都做过了，看看也没事哒……
等完全平息后，这才转身出去。
那两个落花洞女已经被机灵的019安排上车了，那棵被阿夭碎成木屑的树根被挖了出来。
还埋入了石灰，免得再生出什么不对的东西。
我闻着呛鼻的石灰水味，看着019忙乱，先进屋看一眼苏老爷子。
他这次吃了大亏，这会还是昏迷不醒。
苏秦在一边，正给他清理落根节处的痂。
见我进来，忙招呼我给老爷子把脉。
刘宇辰却往外瞥了几眼，确定阿夭没有跟进来后，这才闷闷的哼了一声。
我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和阿夭算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比我还亲。
看样子，刘家来头也挺神秘的。
伸手搭着老爷子的脉，有些虚浮，但总体还算好。
可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我这种半吊子水的把下脉就行的。
当下劝苏秦：“交给019他们吧，毕竟有专业的医疗团队。”
这年头，玄学和科学，有很多都是可以共通的。
苏秦也知道没办法，点了点头。
我当下出来，找019把事情说了，他倒是挺好说话的，真的把自己当成我的组员了。
等苏老爷子被医疗队接走，019这才朝我道：“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我瞥了苏秦一眼：“有没有兴趣去领鸡蛋的地方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