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导，好久不见。”
“林总，苏总，你们今天把我约出来，应该不是单纯的请我吃饭吧？”
东海电视台大火综艺《我最爱唱》的总导演黄波，笑呵呵的说道。
上次杨飞在他的节目上突发癔症，他及时封锁消息，帮星光娱乐将影响减到最小后，他和星光娱乐的关系，一直保持的很好。
但星光娱乐的两位巨头，同时邀请他吃饭，还是让他受宠若惊。
不出意外，肯定是有事要他去办。
“不瞒你说，我们公司准备办一档新综艺。”苏怀明给黄波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黄波：“您是想让我当中间人，帮贵公司的新节目，拿到好的播出时段？”
林一凡摆摆手：“不是，我们不准备在传统电视台播出。”
黄波下意识问道：“那在哪播？”
综艺节目不在电视台播出，还能在哪播？
“斗音。”
黄波自己的节目《我最爱唱》，在电视台播出后，第二天也会在各大视频平台上更新。
但直接在短视频平台播出，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不太理解林一凡的想法，但这是人家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说。
“既然你们不想在电视台播出，我还能有什么地方帮到你们？”黄波疑惑问道。
他的关系都在电视台那边，跟视频平台不熟，也没什么合作关系。
苏怀明说道：“我们想邀请你来导演节目。”
黄波不是最顶尖的综艺导演，但他导演的综艺《我最爱唱》，是歌唱类综艺。
选秀，无非就是唱跳，说是歌唱综艺也没问题。
林一凡和苏怀明认识的人里，没有比黄波更适合的了。
“林总，苏总，《我最爱唱》上个月才刚结束，我现在正休假呢。”黄波连连摆手。
开玩笑！
东海电视台高层，要是知道他接了一档不在台里播出的综艺节目，能把他的皮扒了！
他目前可没有跳槽的打算。
《我最爱唱》的收视率，算不上顶尖，但也能排在前十五内，有时候还能进前十里逛逛。
他敢答应星光娱乐的要求，台里肯定会立即跟他翻脸，把节目收走。
新综艺火了还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若是不火，他失了东隅，还要继续失桑榆。
该怎么选择，一目了然。
“你们找别人吧。”
黄波笑道：“我给你们介绍也行，我认识的导演挺多的保证你们满意。”
林一凡双手搭在一块，“500万。”
他在请黄波来吃饭前就打探过了，黄波导演一季《我最爱唱》，片酬只有300万左右，比他预想的低了很多。
500万，对黄波来说，应该是个很有诱惑力的数字。
黄波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林一凡怎么一言不合，就拿钱砸人？
他很想说，这不是钱的问题…但，500万啊！
他一年累死累活，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别看他导演的节目收视率还行，就以为他收入很高。
综艺导演相比影视剧导演，真不怎么赚钱，除非是自己开制作公司，自己制作节目。
单纯的只做导演，也就赚个辛苦钱。
黄波面对500万，还真做不到淡然处之。
可放弃老节目，去导演一档新节目，风险太大了。
他拖家带口的，真的很难下定决心。
“600万，外加总营收百分之0.5的提成，这是最终报价。”
“黄导你若是还觉得不满意，我们只能去找其他导演。”
林一凡见黄波脸现犹豫之色，立即加大了砝码。
黄波这回是真的绷不住了，瞪大眼睛，重重的咽了口口水。
他答应下来，一年就能赚到以前两年的收入，甚至更多。
普通人要是能拿到这个待遇，让他们去另一个完全不同，不熟悉的领域，应该也会有大把人愿意干吧？
更别说他还是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只是换了一个还没出成绩的项目，有扑街的风险而已。
高收益，高风险。
高风险，高收益。
四十多岁正是闯荡的时候，拼了！
“林总，我能问一下，你们的新综艺，是什么类型吗？”黄波问道。
“是一档选秀节目。”
林一凡解释道：“星光娱乐前段时间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现在需要尽快推出新艺人。”
“我希望通过选秀的方式，选出一批有潜力的新人，充实星光娱乐的艺人队伍。”
选秀综艺。
跟他擅长的综艺类型，偏差不算很大。
只是嘉宾从已成名的艺人，变成未出道的素人而已。
黄波的担忧少了许多，“好，这档节目我接下了。”
黄波呵呵笑道：“能跟我大致说说节目的策划吗？”
林一凡点了点头，“我想在全国选拔选手，首先……。”
黄波仔细听着，生怕漏过关键点。
“林总，分为十个选区，每个选区派一组海选评委去选拔选手，没必要吧？”黄波提出了质疑。
在他看来，这太浪费钱了！
完全可以让想参加节目的人自己投稿，他们组个团队在东海初步筛选一遍，让合格的人来东海再次面试，最终选出符合要求的人上节目。
分十个选区，组十个海选团队，每个海选团队花个几百万经费不过分吧？
租场地，人员，设备，路费，伙食费，住宿费，这些都要钱。
把人都集中到东海面试，连场地都不用租。
“我觉得可以让…。”
林一凡抬手打断了黄波的发言，“你先听我说完。”
他将苏怀明昨天说的分选区的好处，给黄波复述了一遍。
黄波还是不认可：“成本和收益差太多。”
“按您的想法，单是海选的经费，就需要准备几千万。”
“这笔钱，还不如拿去做推广。”
“或者，请业内人气高的艺人来当评委。”
林一凡突然发现，他和黄波的思维，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并不是说他的水平比黄波高，而是黄波的思维，还停留在电视台办节目那一套上。
黄波是从电视台的角度出发，来思考一档节目该怎么做。
但他忘记了，星光娱乐是一家有自己艺人的综合娱乐公司。
“黄导，你要搞清楚一点。”
林一凡神色平静的道：“我制作这档节目的初衷，是为星光娱乐筛选有潜力的艺人，不是靠这档节目赚钱，要达到多高的收视率。”
“你不能从电视台的角度出发，研究这档节目该怎么制作，应该从怎么帮星光娱乐，筛选出更有潜力的新人的角度出发。”
黄波愣了下。
他怎么把为什么有这档节目的原因忘了！
思维惯性。
他习惯性的把以前的经验，套用到了新节目上。
“林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黄波认真的说道：“我会在保证尽量筛选出优秀选手的基础上，尽量提高收视率。”
林一凡颔首笑道：“你又错了。”
黄波一脸懵逼，他的回答堪称完美，哪错了？难道林一凡不在乎收视率？
若是这样的话，说他错，他认。
“我们的节目是在斗音上播出，斗音可没有收视率的说法，只有播放量。”
“你应该保证的是播放量，不是收视率。”
黄波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这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