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早前在偏殿柱子后,
看到朱棣吃了伟力丹之后,原地“复活”,
又听朱元璋提及这伟力丹,用上了“救死”、“关键时刻服用”等字眼,
他顿觉身体痊愈有望,
所以,
在朱元璋确认没有林豪的相关新记录准备离去时,
他主动现身了。
朱元璋虽然对后世子孙们的偏爱程度各有不同,
但到了生死关头,
他骨子里的无条件疼爱后嗣一面就展现出来了,“现在先不用管林豪那混球和他的劳什子记录,”
“老四,可还有伟力丹?”
“速速拿出来,救人要紧。”
“有!”朱棣没有犹豫,再从袖中掏出那个装药的小锦盒,
从中取出一颗伟力丹,
朱祁钰也没有迟疑,直接接过丹药,
往嘴里一塞,
丹药入口即化为“粉末”,
下一息,
一种难以形容的酸爽之味,在他的嘴里爆散开来,
“哕~”
朱祁钰干呕一声,
差点吐出来,
但考虑到这是能救命的神药,
紧紧闭起嘴巴,
呼吸一口气,
狠下心来,
用力一咽,
将口中的神药“粉末”尽数吞入口中。
两息过后,
“咳咳~”
朱祁钰浑身颤抖,剧烈地咳嗽起来,
“叔皇!”朱见深大叫一声,紧张地帮着他拍抚着背。
“怎么回事?朱祁钰,你的脸怎么绿了?”朱元璋目露凶芒,看向朱棣,“老四,你给朱祁钰吃的是伟力丹吗?你莫不是想毒害自己的后嗣?”
朱棣也是满脸吃惊,“父皇,莫要冤枉儿臣,”
“儿臣身上就只有伟力丹,”
“而且刚刚儿臣可是一吃见效的,”
“会不会是吃的不够的缘故?”
说着,他又打开小锦盒。
朱元璋这会终于是看清了朱棣的小锦盒里,竟装了十几颗伟力丹,“混账东西!”
“你居然炼制了这么多神药,随身携带,”
“你是准备当糖果吃么?”
朱棣讪讪道,“神药能救死,有备无患嘛!”
他从取出了一颗伟力丹。
“小孙儿,再吃药吧,”
“这次,你慢慢含化,不要急着吞。。。”
朱祁钰闻言,吓得咳嗽一滞,连连摆手,“太宗爷,这神药入口即化,哪需要含着,”
“还有这药粉,满是烂泥末的味道,”
“不快点吞,臣孙只怕要吐出来。。。”
朱棣微微皱眉,“怎么会?这伟力丹味道微甘,还带着麝香味。”
朱见深也补充道,“是啊,咀嚼吞服,能立刻恢复力气,”
“而慢慢含化,还能让雄风更持久呢。。。”
朱棣眉头一挑,“哦?你的意思是办那啥的时候含着?”
朱见深点了点头,“不错,太宗爷,您还不知道啊?那您可以回去一试。”
“伟力丹竟能助力雄风耶?难怪叫‘伟力’啊!”朱祁钰顿时来了兴致,他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
朱元璋怒喝一声,“混账东西!”
“救死的关键时刻,尔等竟然还在扯别的,”
“还有,照这么说来,尔等根本就没听咱的话,没等伟力丹试验明确了副作用之后,一直在服用?”
朱棣、朱见深脸色一红,低下了脑袋,
伟力丹这么好用,
哪里那么好停服的?!
朱元璋又瞪了一眼朱祁钰,“看你这样子,已经好了吧?”
朱祁钰讪讪道,“老祖宗容禀,臣孙感觉胸口没那么闷,头也没那么昏胀了,只是还有些乏力,”
“可能是臣孙的病情,太严重了。”
“要不请太宗爷再赐臣孙一颗巩固一下?”
想着伟力丹能急救自己的身体,还重振雄风,烂泥末味算得了什么?
朱元璋看着朱祁钰的确有好转迹象,但还是有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无奈地点了点头,
而后看向朱棣。
朱棣会意,准备将手上的那颗伟力丹递给朱祁钰。
“且慢!臣孙明白问题所在了!太宗爷的伟力丹,叔皇不可食!”朱见深开口劝阻道。
迎着朱元璋等三人的质疑目光,
朱见深继续道,“两位老祖宗、叔皇容禀,”
“这里是天赐机缘之地,”
“我辈大明皇帝只能作交流,也能携带物品,如手书、药物,”
“比如医案。”
“所以,太宗爷永乐朝炼制的伟力丹,给景泰朝的叔皇吃,根本没用。”
朱棣面露恍然之色,“对啊!”
“其他朝代的东西,咱跨时空带回去,也只有咱自己能看到,”
“咱咋就忘了这茬。”
“所以,朱祁钰吃咱带的伟力丹,犹如吃了过期的东西。”
话落,
“哕~哕~”
朱祁钰又干呕了几声,而后捂着肚子,痛苦地说道,“难怪那伟力丹入口即化,”
“吃了过期的东西就是如此,”
“更何况是三十多年前的。。。”
朱祁钰此刻只觉自己是吃了太宗爷的随葬品一般,浑身不利索。
朱元璋微眯着眼睛,“你也别要死要活的,”
“咱看你现在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说话也有力了”
“老四的丹药,对你来说虽然过期许久,但也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的。”
朱祁钰闻言,动作一顿,
伸手摸了摸脸和胸口,而后站起身,稍微动了动手脚,
旋即脸上一喜,
“还真是!”
“臣孙的身子骨,的确是舒坦了一些。”
“多谢太祖爷指点,多谢太宗爷赐药,”
“见深,也多亏了你在啊。”
朱元璋轻抚着胡须,“至少证明了伟力丹的救死救急功效了得,”
“朱祁钰你回去之后,可以找太医炼制伟力丹,他们把伟力丹设为了机密神药。”
说着,他摸了摸身上,想着寻找什么,却没有发现,只得说道,“怎奈何药方没带啊。。。”
“父皇是担心他景泰朝的太医做手脚是吧?”朱棣从小锦盒的暗格里翻出一张小稿纸,“咱这里藏有一份。”
“朱祁钰,你拿回去,与你景泰朝太医提供的作对比。”
朱祁钰接过之后,郑重地点了点头,眸中泛起了杀机,“是!臣孙当以太宗爷这份为准。”
入冬之后,
他觉得自己身体状况,莫名地急转直下,
太医们却是束手无措,
朝堂各方势力,特别是皇兄的旧臣们,又在私底下蠢蠢欲动,
眼下他身体有救,
他必须得有应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