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典礼如期开始。
张禾站在舞台上，看着灯光洒在自己和团队头顶，整个人仿佛还飘着。
陈浩宣布获奖名单时，现场掌声雷动。
他们几人一同上台领奖，领奖的那一刻，他突然有种“朕即天下”的错觉。
张禾，也如愿以偿的说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获奖感言。
颁奖结束后，林晓晓过来轻声提醒：“陆总想邀请你们几位去总部见一面。”
张禾脑袋“嗡”的一下。
陆总……真的要见他们？
很快，在林晓晓的引领下，众人快步离开典礼现场，穿过鲸跃大厦的内部通道，乘专属电梯直达顶层。
那是一整面落地玻璃的高层会议室，阳光洒满地板。
穿着简单黑衬衫的陆明，正站在窗边，背对他们，像在看远处的天际线。
听到门响，他微微转身。
陆明看向几人。
年轻真好啊！
这几人做的游戏他都看了！
非常的有创意，也很有想法！
如果再早几年，对于这种人才，陆明肯定不会单独约见的。
这都太厉害了！
优秀的人根本没这个机会！
但是，自从系统迭代，鲸落上线后，他都很久用过系统了。
完全没有必要啊！以鲸跃现在的体量，他根本都花不完！
“涌动工作室？”
“挺好，你们这名字取的挺不错的！我们鲸跃有一个浪潮工作室！专门做手游的！”
“你们这名字一听，就像是我们鲸跃系的！”
张禾几人都没有开口。
陆总这话说的，他们本来就是对标的鲸跃。
取名当然也得向你们靠齐啊！
陆明点头，目光从几人脸上一一扫过。
“做得不错。”
“深蓝大赛的评选我有关注，你们的作品是我今年最喜欢的。”
“沉浸、深度、节奏、文本质量……都远超预期。”
“一个小体量的游戏，把立意做到了极致，这是最打动人的地方。”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吕明鑫悄悄用胳膊肘顶了顶张禾，小声：“哥你快说话啊！”
张禾喉咙有点干，努力开口：“谢谢陆总，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嗯。”陆明轻轻点头。
“鲸跃正全面推进开放生态，开发者联盟很快就会公布下一期扶持名单。”
“你们这样的团队，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对象。”
“欢迎你们，随时来鲸跃。”
张禾猛点头。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
自己那个“山那边是什么我会自己去看”的感言，为什么这么准确了！
因为他，真的已经站在了山的这边。
鲸跃，就是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
几人还没从憧憬里缓过来，陆明忽然问：
“对了！”
“我听说你们团队不大，资源也不多，但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真的很不容易。”
“既然你们这么有想法，那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游戏啥的？”
“只要方向合理。”
“鲸跃都可以帮你们实现。”
陆明语气平静，但那种发自内心的认可，却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震。
三个人同时愣住。
空气里又是“嗡”的一声。
出现了！一言不合就要实现别人梦想的陆总！
是许愿池吗！
赶上了啊！
张禾一时之间甚至有点懵，瞬间进入 cpU过载状态。
嘴巴张了张，结果愣是没发出声音。
脑子空白了一秒。
有没有什么项目？
陆总问得太突然。他都没准备好啊！
至于自己平时的那些小灵感，那现在都完全上不了台面！
好不容易陆总说支持了他总不能准备一些小游戏吧！
张禾脑袋嗡嗡的。
像有人在里面开搅拌机。
紧接着，张禾的目光看向了王朴。
突然就想起了王朴之前说过的“全面收费的游戏”。
张禾眼神一震。
对！
就是它！
这不是个玩笑！
这是创意！
张禾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这个想法荒诞不经。
但……
陆总刚刚说了：“方向合理就行。”
搞不好……这就是陆总喜欢的呢？
他看向陆明。
想说话。
张口。
声音到喉咙，又缩回去了。
有点害怕！
缓了缓，张禾一脸郑重：
“陆总，我……脑子里确实刚刚闪了一个念头。”
陆明微微点头：“说。”
张禾：“嗯……但我需要组织一下语言。”
王朴：“？？？”
吕明星：“？？”
两个人同时后退半步。
给他让出发言空间。
张禾努力思考了十几秒。
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陆明。
“陆总，我……我确实有一个想法。”
“你说。”
陆明温和看着他，语气毫无压迫，反而像是在鼓励。
张禾深吸一口气，快速理了理思路：
“陆总”
“我想做一款全付费、人人愿意充值的游戏。”
“游戏内容主打一种极端情绪体验，这个游戏脱胎于您这边的《氪命修仙》，但是我有一个不一样的想法！”
“在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收费的！”
“所有任务的目标都围绕着收费展开！”
张禾说完，会议室安静了两秒。
王朴：“……”
好样的老板！
我应付你，你直接应付陆总！
从今天起我必须高看你一眼！
吕明鑫：“……”
这……兄弟你也不像是掉钱眼里的人啊！
这说出的话，咋就和平时不一样呢？
被陆总冲击了三观？
刚才不是还 cpU过载吗？
这现在的转速一下子 8700转了都！
林晓晓：“？”
这学弟而已太长脸了吧！真是什么想法都敢说啊！
换别人，心态早崩了！
还好，她在鲸跃待了这么久，心早就在外太空了！
陈浩微微挑眉，看了眼这孩子。
好家伙。
全面收费？
还是你小子自己先提出来的？
人才啊。
要是早几年，你直接就是我梦中队友。
陆明心里忍不住冒出一句感慨。
可惜现在是鲸跃“行业灯塔”阶段，
要是现在真让他这么搞，
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不过，想法是真的对味。
这小子太合拍了！
……
张禾自己也听出来，这脑洞有点抽象。
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就是……所有的行为、交互、甚至是……基本的生存，都有一个价格。”
“像我们现在玩游戏，不是经常会有那种体力条、精力条嘛？”
“在这款游戏里，我想把体力、行动、机会，全都具象成——付费选项。”
“你想再多打一场本，那也得掏钱。”
“你甚至想在世界里多活一天，都得给钱。”
王朴脸都绿了。
“……老板，你冷静一点。”
吕明鑫小声补刀：“这搁谁做，谁明天登上热搜挂一星期啊。”
张禾装作没听见，继续往下憋：
“当然，不是那种强制的现实货币。”
“我更想做的是一个完全货币化的世界观，让玩家从第一秒就知道自己的人生是被标价的。”
“咳。”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世界。”
“所有东西都标价，所有体验都付费。”
说完这段，会议室更安静了。
王朴已经彻底懵了。
这还是他那天瞎扯淡说的全面收费吗？
他那天说的顶多是——
“登录收个费、复活收个费、我见人就弹广告。”
结果到了张禾嘴里，
直接升级成了：
“人生从免费试用开始，每一步都在付费。”
“这不得把玩家气出高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