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们,我们已经答应满足你的一切条件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救人?”
李浩然的母亲,都快疯了。
要不是还指望这个萧若尘救命,她都恨不得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拽下来抓烂他的脸。
自己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对方就应该感恩戴德出手相救。
凭什么拒绝?
但萧若尘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继续自顾自品着茶。
李建邺的脸色也阴沉了下去,强压下怒火,转头看向主位之上的司徒樟。
“司徒老哥,您就这么看着?李家与你们司徒家,在南召市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今天若是犬子真的死在了这里。”
“那我们两家,恐怕就要不死不休了!”
他就不信,司徒樟,会为了一个刚刚回归家族的野外孙与李家撕破脸皮。
但他还是低估了,萧若尘在司徒樟心里的地位。
司徒樟冷冷瞥向他,眼底已经多了几分杀意:“李建邺,你是在威胁我吗?”
一股属于羽化境强者的威压骤然降临!
李建邺夫妇只觉得像是一座大山悍然压下,双腿一软,两人齐齐跪倒在地。
“我司徒家的人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李家来指手画脚!”
“治与不治,全凭我外孙一人心情。”
“我司徒家绝不会强迫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
“现在。”
司徒樟不再看那夫妇二人:“你们可以滚了。”
李建邺夫妇虽然愤懑,但也看出来了,今天就算再怎么求下去,也都是无用了。
“好好好!司徒樟,萧若尘!今天的一切,我李建邺记下了!”
“我们,走着瞧!”
说罢,他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拉着早已吓傻了的妻子转身便要离去。
但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弹。
一缕微不可查的黑色粉末朝着主位之上的老人飘了过去。
这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连一旁的司徒正雄都没有察觉,
做完这一切,李建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司徒家。
等他们走后。
会客厅再次恢复平静。
司徒正雄却面带担忧。
“爸,若尘。”
他皱着眉头道:“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恐怕后患无穷啊。”
“无妨。”
萧若尘和司徒樟,乎是异口同声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淡淡一笑。
对他们来说,区区一个李家还真没放在眼里。
但就在此时。
司徒樟却突然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挠了挠自己的手背。
“奇怪,怎么感觉有点痒?”
痒?
司徒樟这句无心之言,却让一旁的萧若尘心中猛地一动。
一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寒芒,从他眼底一闪而逝。
“外公,能让我看看您的手吗?”
“哦?”
司徒樟有些讶异,但还是依言,将手伸了出来:“怎么了?若尘,难道,我这手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他只当是年纪大了,皮肤干燥所致,并未放在心上。
但当萧若尘的目光落在他手背上的那一霎那,登时怒火中烧。
一股极致杀意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司徒正雄一脸骇然得看向突然爆发出杀意的外甥。
发生了什么?
“若、若尘?”
司徒樟也被萧若尘吓了一跳:“你这是,么了?”
萧若尘没有说话,死死盯在司徒樟的手背之上。
只见,在老人皮肤之下,一个极其微小的黑色小点正若隐若现。
那个黑色的小点根本不是什么斑点。
而是一只正在缓缓蠕动的黑色蛊虫。
那蛊虫正试图钻入老人的血管之中。
“七日断魂蛊!”
“什么?”
司徒樟和司徒正雄齐齐大惊失色。
“若尘,你说什么?七日断魂蛊?”
“极其歹毒的南洋降头蛊。”
萧若尘冷声道:“此蛊无色无味,一旦入体便会迅速潜伏,七日之内,中毒者不会有任何异样,只会感觉皮肤瘙痒。”
“但,七日之后,蛊虫,便会破体而出,啃食心脏吞噬魂魄!”
“中毒者,将会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哀嚎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才会断气!”
“而且,死后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话,让司徒樟和司徒正雄一下血色全无。
“李建邺!”
司徒正雄咬着牙吐出这个名字。
他不是傻子,很快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李家夫妇来之前还好好的,刚走就出现这种情况。
这分明就是记恨他们不救李家的儿子,才会下次毒手。
若不是他们发现的早,恐怕老爷子又得遭受大难。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爸!”
他一脸焦急看向司徒樟:“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
司徒樟脸色煞白,虽然还没恶化,但也也被这七日断魂蛊的歹毒给吓到了。
“若尘,这个蛊可有解法?”
“有。”
萧若尘并指如剑,指尖骤然燃起九阳雷火,随即点在黑色小点之上。
“滋!”
一股带着腥臭味的烟雾从司徒樟手背之上升腾而起。
那只七日断魂蛊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那至刚至阳的力量直接焚烧成了虚无。
前后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一切便已经结束。
而司徒樟的瘙痒感现在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看了看手背,又看向波澜不惊的外孙,眼底已经充斥着无尽的震撼和后怕。
如果今天,若尘不在这里,那他……
而一旁的司徒正雄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随即,一股滔天的怒火便再也无法遏制从他心底喷涌而出。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李建邺,我司徒正雄与你不共戴天!”
他咆哮着,转身便要向外冲去:“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踏平他李家!”
“舅舅。”
萧若尘突然伸手,按住了他:“不必了,这种小事,就不劳您亲自动手了。”
“今晚,南召市将再无李家。”
夜,更深了。
李家庄园灯火通明。
但气氛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床上,李浩然早已是气息奄奄,进气少出气多。
他那条手臂现在已经开始小范围溃烂,流出腥臭的黑脓水。
而在床边,李建邺夫妇,正一脸焦急陪着笑,对着房间里的另外三个男人说着什么。
那三个男人年纪都在五十岁上下,一个个沉稳而强大,显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们正是李浩然母亲娘家的三兄弟,也是南疆另一个实力不俗的武道世家,陈家的三位核心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