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人,又怎么跟自己抢东西?
不过,他的这点小心思被萧若尘看得是一清二楚。
但他没有点破,随即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璇玑吗?”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温璇玑的声音:“老板,有什么吩咐?”
“帮我办件事,瀚海集团,准备进军非洲的矿产行业。”
“非洲?”
电话那头显然有些讶异,但并没有多问:“好的老板,请问具体是哪个国家?哪个项目?”
“班图国,一座钻石矿,等会儿会有人联系你办理交接手续,你亲自带队去接收。”
“记住带上玫瑰会的精锐,如果,有人敢耍花样,一律杀无赦!”
“是,老板!”
挂断电话。
萧若尘冷冷看向司徒正极。
“打吧。”
一番电话打完,司徒正极早已是心胆俱裂。
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小九九直接被碾得粉碎。
玫瑰会。
他虽然身在南疆,但也听说过这个在国际地下世界,都凶名赫赫的组织。
让玫瑰会的精锐去接收,自己要是敢耍花样,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这下他什么念想也没有了。
这座能下金蛋的矿场,从今天起,将与他再无半点关系。
他满心不甘,但还是强迫自己打出那通电话。
半小时后。
当温璇玑那边传来全部法律文件和交接手续都已经办理完毕的消息时,司徒正极直接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他这辈子最大的倚仗没了。
萧若尘满意地收回手机,转身准备离开。
“少,少主。”
司徒正极颤声问道:“您答应过,饶我一命的。”
“我答应外公不杀你,从此以后,你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萧若尘便消失在了密室门口。
密室之内,樊家的几位长老和樊玲早就已经被吓傻了,不敢有一点异动。
放虎归山?
萧若尘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四个字。
他之所以答应司徒樟留下司徒正极一命,并非出于什么仁慈,更不是因为对外公那份亲情的妥协。
斩草,要除根。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司徒正极这种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今日留他一命,他日,他必定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报复。
萧若尘不怕他报复,但他讨厌麻烦。
更讨厌自己的亲人,会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而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真的放过司徒正极。
之所以答应得那么痛快,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放长线,钓大鱼。
司徒正极不过是一条饵,他真正想钓的,是藏在这条饵背后,那条更大的鱼。
是那个敢于和黑狱门勾结,策划颠覆司徒家主脉的,幕后黑手。
当萧若尘终于走远后,地上的司徒正极终于缓过神来,眼底重新染上浓浓杀意。
他没死!他竟然真的活下来了。
虽然被废了修为,还失去了最大的财富,但只要还活着,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萧若尘,你这个小杂种!”
“你给老子等着,今天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千倍万倍地偿还!”
“老子要让你生不如死,要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女人在老子身下婉转承欢,哈哈哈哈!”
他盯着一张猪脸癫狂笑着,密室内的樊家众人见他这副疯魔的模样,一个个更是吓得噤若寒蝉。
司徒正极不在再理会这些已经吓破了胆的废物,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密室。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跑。
跑到那个地方去。
只有到了那里,他才是安全的,他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都不敢走大路,专挑那些无人小巷和荒地穿行。
一路上,他数次改变方向,甚至故意绕了几个大圈子,确认没人跟踪之后,才敢继续走。
此人的反侦察意识不可谓不强。
但他却不知道。
在他身后的空中,一道身影正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萧若尘以锁定了司徒正极的气息,无论对方怎么藏怎么绕,其动向都会清晰展示在他的感知里。
司徒正极一路狂奔,足足跑了近一个小时。
丹田被废,让他失去了真气的支撑,此刻的他,和一个普通男子无异,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虚得多。
剧烈的运动,让他肺部火辣辣地疼,但他还是不敢停。
最终,他来到一处位于南召市远郊的废弃采石场。
这里荒无人烟,怪石嶙峋,几台早已锈迹斑斑的采矿设备,在惨白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
司徒正极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之后,才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山壁前。
他伸手,在一块岩石上,以特定节奏敲了几下。
“轰隆隆……”
那块山壁竟然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司徒正极毫不犹豫钻了进去。
随着他的进入,石门再次缓缓关闭,恢复了原样。
高空之中。
萧若尘缓缓降落。
“果然,还有后手呢。”
山腹之内别有洞天。
穿过一条长长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赫然是一处巨大的地下溶洞,被人为地改造成了一座戒备森严的秘密基地。
溶洞的穹顶上,镶嵌着数十颗夜明珠,将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溶洞的中央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的四周开凿出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石室,不时有人影在其中穿梭。
看起来竟像是一个小型的门派驻地。
当司徒正极从甬道里出来时,立刻有两名身穿黑衣的劲装大汉迎了上来。
“二爷?您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见司徒正极那凄惨的模样,两名大汉都是大吃一惊。
“别他妈废话!”
司徒正极此刻早已是身心俱疲:“先生,先生在吗?”
“在的,先生正在静室闭关。”
“快带我去见他!”
但那两名大汉对视了一眼,并没动。
其中一人面露难色:“二爷您知道规矩的,先生闭关的时候,任何人……”
“规矩?老子现在就是规矩!”
眼看这俩人不为所动,司徒正极就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