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一个空壳
“是啊，谁想我们竟花了近两个月时间。”齐将军感叹了一句，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最初很顺利，顺利得令我怀疑，我以为剿灭的只是洛水门的一个小分舵，然而，那的确是他们的总舵。后来，洛隐来了，要救走那个舵主，我和他打了许久，最后那个舵主被我的一名属下射死。洛隐带着他的尸首离开了。”
“他一个人走了？”柳晏卿惊讶地问。他若是一个人，那暗卫传来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他和那个叫莫雪儿的姑娘。”齐将军以为她问的是这个。柳晏卿却道，“不，他不是一个人走的，他后来带着一批洛水门的人赶到锦城去了。”
“但那天他的确是只和莫雪儿两个人。剩下的那些洛水门的人都被我们擒住了。”齐将军很肯定地说。
“据说洛水门分了几个派系，会不会还有的在别的地方？”柳晏卿猜测道。
“据我所知，洛水门的确有个分舵投靠了废太子，但这次我已经顺带将那个分舵端了。总舵嘛，回来后听远之说，和定亲王联系较密切。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派系了。那个洛隐虽和洛水门前门主有很深的渊源，但一向都独来独往，并不与洛水门联系。”齐将军对她的那个消息表示怀疑，深觉得恐怕是消息有误。
柳晏卿也觉得有这可能，但她还是相信侯府暗卫的能力。他们不可能连几个大活人都看不清。这其中必定有诈！
这事儿还未讨论出结果来，卫美已在外催促，“开饭了，快到前厅去吧。”
柳晏卿挽着齐将军的手臂，小声地问道：“爹，你觉得娘怎么样？”
齐将军脚步微微一顿，又保持着镇定的模样朝前走去，然而背脊似乎绷得更直了。他想了半晌，才一本正经回答：“挺好的。”
“那你们何时办喜酒？”柳晏卿笑嘻嘻地看着他，难得的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窘迫。
“别胡说，我只是敬重你母亲，你母亲也未必有那个意思。”他慌忙解释。
她不屑地撇撇嘴，教导他，“爹，您可不能这样，娘这么矜持，您若不主动，难道还指望她对您有所表示？”
“可是……”齐将军很为难，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哪里有经验。第一次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他独自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白。万一她对自己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岂不是很窘？
“爹，您不会是在害怕吧？”柳晏卿一眼看穿他的忐忑，眨了眨眼，刺激他，“您可是大将军，上阵杀敌都不怕，还怕一个小女子？我告诉你啊，今晚你就多喝两杯，然后……”她凑近他嘀咕了一阵，听得齐将军额头热得冒汗。
可不得不说，她的建议很让他心动。都说酒可壮胆，今晚就借着酒劲试一把吧。
一家人在餐桌旁落座，一桌子丰盛可口的菜肴，令人食指大动。正要开动，门外齐府的管家来禀，“老爷，侯爷来了。”
接着就看见宁远侯一身红黑色系锦袍，身披黑色大氅，掀帘走了进来。他恢复侯爷身份后就很少穿黑色衣服，未想竟是如此冷峻不凡。
齐将军斜睨了柳晏卿一眼，暗笑，这侯爷还真是紧张他的女人呀！
打过招呼，宁远侯很自然地在柳晏卿身边落座，在她耳边半带幽怨地说：“卿儿也不等我了？”
丫鬟已给他添了碗筷，柳晏卿忙夹了一块鹅肉塞进他嘴里，嗔道：“吃你的吧，别那么多废话。”
卫美看着小两口情意浓浓，心里很是欣慰，也不觉多了几分羡慕。想起自己的事，抬眼瞟了一眼齐将军，正好和他的目光对上。她慌乱间想要避开，但见他紧盯着自己，眼中流露出期盼，不觉心如擂鼓，红着脸垂眸喝了一口汤。
齐将军想起柳晏卿的建议，连忙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宁远侯见状，也端起酒杯，笑道：“岳父大人，小婿敬您！”
翁婿俩一边喝一边聊，在和谐的气氛中不知不觉就喝高了。散席时，齐将军摇摇晃晃起身，撑着头往外走。卫美见他这样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有些担忧，想叫人扶他回房。却听柳晏卿在一旁说道：“娘，爹喝多了，您快去扶他一下吧。”
卫美犹豫了片刻，上前扶住他，两人歪歪倒倒往齐将军的寝室走去。
一直到看不见人了，宁远侯才凑近她笑道：“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一股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柳晏卿微醺，挣扎了一下，说道：“我答应了母亲今晚住在这儿。”
宁远侯也没多意外，揽过她的腰，说道：“那咱们快些回房吧。”
“你不回府了吗？”柳晏卿诧异地看着他。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难道夫人不要我了？”他说得可怜兮兮的，柳晏卿嘴角直抽，忙止住他胡说八道的趋势，拉着他的手就往后院走去。
下人早已将房间备好，两人洗漱后，宁远侯便迫不及待拥着她上床。
柳晏卿靠在他怀里，想到洛水门之事，便将她查到的情况说了。
“你说洛水门怎么回事？从那些刺客的武功来看，并不弱啊，可父亲说剿灭得很顺利，连那个门主都不过尔尔。”
宁远侯初闻此事也感到诧异，深思片刻，说道：“剿灭洛水门此事是废太子的主意，他原是打算借此机会掌得一部分兵权，谁想皇上将此事交给了你父亲。而这件事从年前就隐约有消息传出，但一直到年后才正式出兵。这中间……”
“你是说时间太久了，洛水门早已做了准备？”柳晏卿一点即通，很快就想到症结所在，“洛水门总舵是定亲王的人吧？那这件事恐怕是定亲王授意的。否则凭他的个性，怎么也要去争这个领兵权，或者想法子阻挠废太子的举动。”
“你说的对，定亲王一定早有安排，所以你父亲去剿灭的洛水门只怕也只剩一个空壳了。”宁远侯对六皇子了解甚深，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相反觉得这才是六皇子会做的事。
“那洛水门的人到哪里去了？洛隐带的那批人马又是哪里来的？”柳晏卿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