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并肩作战
第二天一早，柳晏卿醒来时他已不在。知道他一面为亲事忙碌一面还要对付政敌，她觉得有些心疼。自己是不是太懒了，什么忙也没帮，坐享其成？
躺在床上反省了一阵，她决心为他做点事。说好和他并肩作战的，结果都是他一个人在奋战，柳晏卿有些过意不去。迅速穿好衣裳，出门，冬雪却告诉她侯爷在老爷书房。
连早饭也没顾得上吃，她就往书房跑。
宁远侯正在和齐将军商量大事。关于太子可能领兵攻打洛水门的事，他们通过宫里的眼线知道了。齐将军对 太子此举表示不能理解，洛水门难道不是他的人吗？他怎么有勇气提出铲除洛水门的建议？难道是虚晃一枪？
“岳父难道没想过，那洛水门根本不是太子的人？”宁远侯因为四皇子的提醒，很自然地想到太子此举的用意。但齐将军却并不不知其中因由，一直认为是太子派人行刺嫁祸，导致宁远侯和六皇子反目。
如今宁远侯却这般发问，齐将军不得不深思起来，惊觉道：“远之的意思是……除了太子，还有一队人马隐在暗处？”若真是如此，这京城的一池水只怕会被搅得天翻地覆。
宁远侯没有否认，也没有说是谁，只说，“太子想扫除洛水门，所以这阵子，京城恐怕要不太平了。”
“远之是担心洛水门的人找上我们？”齐将军大惊，按理他们和洛水门无怨无仇啊。不过一想到他们曾经遭到的行刺，就恍然了，“你是觉得洛水门还会通过行刺我们，嫁祸给太子？”
“现在只怕不是嫁祸，是为了搅乱京城。”宁远侯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灰暗的天空，正好瞥见一个身影从廊道那边过来，嘴角不觉弯了起来。
柳晏卿叩门而入，笑着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
齐将军看了宁远侯一眼，见他一脸平和，并未反对，便笑着说：“卿儿对我们谈论的事也感兴趣？”
柳晏卿走到宁远侯身边，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很肯定地说：“我要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
宁远侯并不意外，他的卿儿一贯不是那种躲在人后的弱女子。他搂过她的腰，继续和齐将军讨论那个未完的话题。
柳晏卿听了一会儿，也大约知道了什么事，不由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京城已经斗得这般厉害了。
“如此局面，除了多加防范，还能做些什么？”齐将军想了想又问，“远之，此事该找王爷商量商量吧？”
宁远侯沉吟道：“六皇子那边我会去说，你尽量不和他联系。还有，我们不能一味防守，应该以攻为守。”
“远之有什么好办法？”
“京城乱，必有人要为此事负责。早先和你说过的，寻找合适的人占下那个位置，如今已是最好时机。”宁远侯眸光闪过一抹凌厉，浑水摸鱼这种事，他也会做！
齐将军立刻想起他说的，要用自己人替换九城兵马司指挥的位置。那时他说的是卫尉司的副卫是他从前的部下，是可靠的人。但后来被宁远侯否认了，因为卫尉司也是极重要的。
“除了你上次说的那个人，可还有别的人选？”宁远侯又问起人员之事。
“远之何不问问王爷？”齐将军觉得有些奇怪，自从他们俩假意闹翻后，很多事宁远侯都只和他商量，似乎并没有通过六皇子，弄得他有时都产生错觉，是不是他们真的翻脸了？
宁远侯摆摆手，并不赞同他的意见，寻思道：“若岳父大人没有合适的人，我倒有一人，是我父亲早年的部下。父亲曾经有恩于他，只是我从未联系过他，不知他是否会认我这恩人之子。”
“远之可去探探口风。”齐将军叹了口气，说道，“我多年驻守西南和西疆，要说人脉，都在那里，这京城反倒没几个知交。”
宁远侯知他向来耿直正义，从未想过在京城经营谋划，自然不会准备这些。他在京城倒有不少人，奈何那些人同时也是六皇子的人。他和六皇子……还是找个信得过的吧。
每想起自己的疑虑，他心里就不舒服。宁远侯不由看向身边听得极认真的女人，胸腔里就激荡着豪情壮志，为了这个女人，他要斩断所有可能出现的不利因素。
“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此前皇上会到祖庙祭祀，岳父大人要多做准备。”宁远侯提了一句，便定下了行动的日子。
这确实是个好日子，齐将军想。
谈话至此结束，柳晏卿并不知他们要有什么行动，碍于父亲在这里，她也不好追着宁远侯多问，便寻思着待无人时再讨教清楚。
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宁远侯皱了皱眉，问道：“你没吃早饭就跑过来了？”
柳晏卿嘿嘿笑了笑，心虚地往外挪动脚步，“我这就去吃饭。”
“那就一起去吧。”宁远侯拉住她，牵起她的手一起出门。
“你吃过了吧？”柳晏卿疑惑地看着他，这么多菜和点心，他都不沾，光顾着看她。
宁远侯但笑不语，看了一会儿，说道：“下次记得先吃饭，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来问我。”
她的确有些疑问想问他，于是加快速度趴了几口饭，将碗筷一丢，说道：“好了，我吃饱了，现在可以问问题了吗？”
“过来！”他好笑地看着她，等她靠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坐在他腿上。柳晏卿一惊，才吃过饭，他不会又想吃她吧？却见他拿了手绢帮她轻轻擦了擦嘴，然后端起漱口水给她漱口。
一切服务细心又周到，她的脸却不争气地红了。为什么感觉他在照顾孩子？
“好了，你想问什么？”宁远侯搂着她，将头埋进她颈间嗅了嗅，她身上有种淡淡的幽香，深深吸引着他。
柳晏卿不适地动了动，他这个样子，简直让她无法转动脑子。
“阿染，别这样，你还让不让我问问题了？”
“我什么也没做啊。”他表示委屈，自己的双手也很规矩地放在她腰间，还没开始摸呢。
柳晏卿深吸了口气，问道：“你觉得那个隐在背后放冷箭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