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巧舌如簧
那个叫小晴的被她冷眼一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怯生生开口：“奴婢看见，看见他每天清晨跟着小姐进去，然后又跟在小姐身后出来。”
“这么说你其实并没有看见我们在里面做什么了？”柳晏卿冷笑了一声。
小晴咬着唇说不出话，她的确没看见什么，若不是大夫人以家人相逼，她也不会找出来指摘小姐。
“这还用说吗，孤男寡女在一起，说出去怎么也不好听啊。”大夫人得意地暼了她一眼。
“清者自清，何况我们山庄好歹也是江湖中有名望的山庄，怎么能像那些自以为是的深宅大院人家，守着那些破规矩？这还怎么在江湖上做事？”柳晏卿挑眉迎着她的目光，毫不示弱，侃侃而谈，“欲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山庄想更上一层楼，在我大秦国内扬名，就不能拘泥于这些细枝末节。爹您说对吗？”
柳镇山被她国内扬名的远大愿景吹得心里正舒坦着，毫不意外地点头称是。“我们江湖中人，当然不必拘泥于形式，只要洁身自好，多注意点就行。”
“老爷！”韩芷月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同她的话，正要继续碾压，却听见柳晏卿抢着说道：“我可记得当年夫人和爹在一起时，还没有三媒六聘呢。”
韩芷月脸色一白，当年是她追的柳镇山，因为他长得英俊潇洒，武功又好，不知是多少江湖女子的梦中情人。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可现在提起来总有些不雅，让人觉得她不守妇道。
她当年既然敢追求柳镇山，可见也不是这么守规矩的，只是这些年在山庄里作威作福，开始羡慕起那些豪门贵族的命妇。就和柳镇山一样，她骨子里其实也想跻身于贵族之列，以光耀门楣，荣显自身。很自然的，就开始以豪门大家族的规矩来约束别人。毕竟那种尊卑等级分明的家族里，主母高高在上，权力和地位不可撼动，谁不羡慕呢？
柳镇山听她提起当年的事，却多了几分恼意。当年娶韩芷月，除了有利用韩家的意图，还有一点就是，韩芷月对他穷追不舍，早已在江湖上造成了诸多流言。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卿儿一个女子，有时候外出也需要有人保护。”柳镇山不想听见任何有关他和韩芷月之间的事，连忙下了定论。
可是韩芷月却不愿意这么快结束，她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慢悠悠地说道：“只是在一起练剑的确也没什么，但若是有了定情信物，不知别人会怎么看呢？老爷，您难道也不在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不知底细的家奴？”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万分，柳晏卿盯着她手里的手绢，有些眼熟，难道就是自己今早找了许久没有找到的那块？
果然，韩芷月抖了抖那块手绢，在众人眼前一晃，柳晏卿便认出的确是她的手绢。
“什么意思？”柳镇山盯着她手里的东西问道。
“老爷难道看不出来吗，这可是你宝贝女儿送给人家的定情信物。”
“难怪今早怎么也找不到呢，原来是被夫人捡去了，”柳晏卿抿嘴笑道，“这样的手绢我有好多，你觉得我会拿这样的东西当定情信物？”
“不管是不是，这手绢可是在他房里拿到的，你可以解释一下，你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他房里？”大夫人转向柳镇山，义正言辞地说，“这样的事难道老爷也不管吗？”
柳镇山为难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知道韩芷月有意针对她，但这种事，这么多人看着，他怎么也得有个交代吧。
柳晏卿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伤心地说：“爹，您还不了解我吗，女儿怎么可能做那种事，那条手绢显然是有人从我房里偷出去陷害于我的嘛。况且尧华他也只是个大孩子，夫人这样重伤我们是为了什么？”
柳镇山转头瞟了一眼尧华，长得很瘦削，也没张开，完全就是一个大孩子，恐怕年纪还没有晏卿大，要他怀疑自己的女儿和他有染，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爹难道就没想过夫人为什么这样陷害污蔑女儿？”柳晏卿的话引起了他的重视。
夫人急道：“什么陷害污蔑，明明认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明眼人都看得出你的所谓物证人证根本就不合理，让我来猜猜你这样做的原因吧。”柳晏卿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大家都知道尧华一直是跟在我身边保护我的，没有他，上次采花贼一案我恐怕就见不到爹爹了。”说到这，柳晏卿一副悬泪欲泣的模样，看得柳镇山又心软了几分。
“夫人知道我身边有人保护，就想把人弄走，不就是想报复我吗？是，上次姨娘差点因为一味药而病死，是我找到了那味药，夫人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吧？不然那天在街上，我差点被一个屠夫欺负，夫人看见了也不会置之不理是不是？我想，您一定恨不得我被人欺负了去，甚至恨不得我死吧，谁让我不是您的女儿呢？”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看到你被人欺负了？什么时候要你死了？”大夫人见她越说越离谱，连忙呵斥道。
“难道没有？那天我一回来您就和我说那样的话，我还以为您当时就在旁边呢。”
她这样一说，柳镇山自然就想起来那些事，韩芷月毒害卫姨娘，还有指责柳晏卿与男子拉拉扯扯企图将她嫁出去的举动。他本就对她万分不满，只是因为她毕竟还是三个孩子的娘，这才原谅她让她重掌后宅。谁想她还不知悔改，竟然还想着报复晏卿。
他的双眼霎时如凝结了冰霜，狠狠地盯着韩芷月，骂道：“你这个毒妇，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天底下竟有你这样的主母？”
“老爷，您听我说，我怎么可能害她呢，明明就是她自己做了坏事，您不能只听信她的片面之词……”
“闭嘴，你做的事难道我会不知道？给我滚回去，从今以后就呆在你的院子里，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柳镇山狠戾地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家丁，说道，“从哪来就回哪去，再敢随意进后院，以后就别再山庄呆了！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