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是真的困，缩在暖暖的被窝里，没多大会功夫就响起轻微的鼾声。
趁他睡觉的时间，何雨水也没闲着，跑回家夹了个煤球把火盆点燃，然后拿起扫把将巫马家里外收拾了个遍。
看着床边扔着的脏衣服，眨眨眼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放在木盆里，红着脸抱到中院，准备帮他洗了。
巫马一直挺讲究个人卫生，哪怕在冬天，自己换洗的脏衣服一般也都当天洗好，别说何雨水，就是马彩娟也没机会帮他洗过几次。
在风气保守的当下，表达情感的方式极为有限，帮其他男人洗衣服，已经是很露骨的表达方式。
要不原着里何雨柱有暧昧对象时候，秦淮茹总是屁颠着跑他家里呢，这是宣布主权呢。
抱着木盆，何雨水脚步匆匆又有着几分羞涩，脸颊被冻的通红，紧张兮兮的，既怕街坊发现，又怕街坊发现不了，心里矛盾极了。
大冬天的，院里自来水管早就被冻住，何雨水到的时候，刘海中正腆着个肚子，背着手站在一边，一大妈则一脸不情愿的拎着个暖水瓶给水管化冻。
冬天家家户户都缺燃料，一瓶热水怎么着也得两三分钱，刘海中为了体现自己当一大爷比易中海强，愣是把往年家家户户轮流给水龙头化冻的责任给揽下，可把一大妈气的不清。
一个月好几毛呢，为了听别人说两句好话，就这么白白浪费，真他么糟心。
一连浇了好几遍，等一瓶水将将用完，水龙头才终于放出水来，围在水池边准备用水的街坊们立马奉上恭维的话。
什么一大爷一心为了住户着想，有领导风范啊，什么一大爷舍己为人，比易中海强多了之类的话，把刘海中夸得那叫一个满脸红光，嘴角比AK都难压。
果然，他刘海中天生就是做领导的料啊，看看这些住户，多么认同他的领导。
巫马说的果然不错，花点钱给点小恩小惠才是正确的领导方式啊。
拍马屁归拍马屁，活一样得干，等刘海中心满意足的带着媳妇回去，街坊们轮流接水干起活。
现在已经十二月中旬，自来水冷的刺骨，往年还舍得往水里添点热水，但今年住户煤炭供应定量只能拿到80%，街坊们只得咬咬牙就着冷水洗了。
多烧一壶热水，晚上取暖就得少几块煤，真当大家伙都是刘海中那种高薪家庭，舍得到鸽子市买高价煤呢。
好在大家伙以前都是过过苦日子的，适应起来倒也快。
接完水，何雨水忍着寒意搓揉着衣服，几个大婶瞧得稀奇，牛婶打趣道：“雨水，这谁的衣服啊，昨晚洗你哥衣服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心。”
自马彩娟搬走后，只要何雨水放假就一定会给巫马收拾卫生，见天往人屋里钻，自己家里都快拾捯不过来了。
虽然嘴里打着一直打着报恩的旗号，但院里那些人鬼精鬼精的，谁还看不出何雨水看上巫马。
她们现在最乐意的项目，就是调笑何雨水，把人小姑娘逗得满脸通红才作罢。
嗯，也不绝对，起码何雨柱就已经被何雨水忽悠瘸了。
两句‘要不是巫马，我们兄妹那天可就惨了’，‘人家救了咱们的命，帮巫马干点活还推三阻四，这像话么’一出，何雨柱就算在不喜欢巫马，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青皮是许大茂找的不假，但他也知道巫马并不知情，不然两人何必多此一举救他们。
“给，给巫马洗的，他忙，顾不上。”正如那些婶子猜测，何雨水脸一下红到耳根，羞涩道：“三大妈，您别误会，巫马救过我，我这是为了报恩。”
后院的赵婶捂着嘴偷笑，“报恩也不用大冬天的亲自来洗这衣服呀，瞧你这小手都冻红咯。”
“就是就是，雨水啊，你就别嘴硬啦，我们还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思嘛。”后院新搬来的孙婶也是个爱热闹的，调笑道：“不过巫马这小子也是有福气，能得咱们雨水这么惦记着。”
何雨水扭扭捏捏的回道：“我没有，孙婶，您别乱说，我就是为了报答他。”
“哼，报答？”马李氏阴阳怪气道：“巫马救了你，你就巴巴地来给人家洗衣服。”
“那以后要是有别的小伙子救了你，你是不是也得给人家这么伺候着呀？”
“马家嫂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何雨水脸色一变，不悦的瞪着她。
马李氏鄙夷的斜视着何雨水，撇着嘴，“我可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提醒你，别让人看了笑话。”
“现在这院里啊，可是什么人都有，别到时候好心没好报。”
“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无名无分的帮个大老爷们洗衣服，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搬过来有段时间的马李氏，因为一直生不出孩子的缘故，心理有些扭曲，话不到三句就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很不招人喜欢。
而且她这话说得未免太难听，怎么着，洗个衣服还水性杨花了？
雨水是她们看着长大的，亲疏有别，物质上不能帮衬什么，但言语上帮帮场子都不落人后，纷纷开口指责。
“马李氏，说话注意点分寸，别说雨水只是为了报恩，就算他们真有点什么，男未婚女未嫁，也轮不到你说话。”
“小李，你这话就说得过了，雨水这孩子就是心善，人家巫马救了她，她做点事报答也是应该的。”
“是啊，雨水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也就是开开玩笑，你可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
千夫所指，马李氏怡然不惧，哼了一声，低头洗着衣服，不屑道：“我就是实话实说，你们爱听不听。”
牛婶离何雨水最近，用肩膀推了推她，安慰道：“雨水，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嘴碎。”
“知道了三大妈，我才不会跟她计较。”何雨水半点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笑道：“我才不跟有些人一样，心眼子脏，看什么都是脏的。”
马李氏脸色一变，刚想骂回去，就看到何雨柱打着哈欠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