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兵荒马乱，这场舆论风波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还有几张牌没打，卫柏在等另外的时间节点。
“经过这一场仗，我觉得灵犀的士气更盛了。”
周日晚上，结束一天的课，卫柏跟谢木蔓顺着大操场散步聊天。
“还有超儿，这两天一直在研究那个视频，我看他是想剪出部微电影来。”卫柏说道。
“秀秀也是，”谢木蔓眨眨眼，“她说她写高考作文都没这么认真。”
卫柏：“这必须得发奖金。”
谢木蔓：“嗯。”
他们又说起灵犀来。
“现在还有哪些技术上的难点？”谢木蔓问。
“很多，最难解决的是个体差异和信号稳定性挑战，不同人的的脑电特征，比如a波频率，脑区激活模式这些都有差异，同一个人在疲劳兴奋等不同情况下信号也会发生变化，这就导致模型泛化能力差。”
“还有啊，”卫柏尽量把事情讲得轻松，“要是一个人老不洗头的话，也可能会导致信号稳定性下降。”
谢木蔓放缓脚步，看着他：“我们把去杭城的票退了，五一去京城吧。”
“欸？谢同学你想回京城玩吗？”卫柏想了想，“也行。”
“不，”谢木蔓缓慢说道，“我们去跟华盛科技谈合作。”
“华盛科技？”
卫柏知道这家公司，是大夏领先的高科技医疗设备研发制造厂商。
他此前也想过，寻求跟国内医疗科技公司合作，凭借各自优势形成互补共赢。
但论文还没发，他们现在没什么可以跟巨头谈判的地盘。
而且其实在他加入灵犀之前，蒋详寻求过跟巨头的合作。
结果要么就是直接吃闭门羹，要么就是没谈拢。
不过，现在谢同学直接指定了这家公司，是跟这家公司有什么关系吗？
这时，卫柏忽然想起，去年谢同学过生日的时候，她爸爸把名下一家科技公司的股份全部转给了她。
那家科技公司不会就是华盛科技吧？
不会吧？
“对，华盛科技，我是华盛科技最大的股东。”谢木蔓淡淡道。
虽然卫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谢同学这么说，人还是有点麻。
“谢同学，我现在有充分理由怀疑你的身份。”卫柏说。
谢木蔓疑惑：“嗯？”
卫柏：“我怀疑谢氏是什么隐世家族，而你是家族圣女。”
谢木蔓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还是被逗笑了：“嗯，我是。”
“说正事。”
“十几年前生物医疗是热门领域，各家都有在做，华盛是谢嘉誉和大学同学合伙，用谢家的钱和资源堆起来的，之前最大的股东是谢嘉誉，现在是我。”
卫柏正在思考。
当过股东的都知道，公司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并不是手里握着最多的股份，就一定能掌握这家公司的话语权。
尤其谢同学这种完全不参与公司经营的情况，这种情况下他们去寻求合作，事情不一定好谈，说不定还有大坑在等着他们。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疑点，灵犀缺大数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以谢同学的性格，要是华盛稳妥的话，谢同学早就把资源拿出来了。
所以，卫柏确定，这里面有事儿。
“谢同学，难道你在努力学习的同时，还通过雷厉风行的作风掌握了华盛？”卫柏问道。
谢木蔓笑起来：“再猜。”
“你暗中扶植了华盛的某个有识之士？”卫柏说。
谢木蔓：“别闹，猜点靠谱的。”
“哦，”卫柏停止胡说，“华盛的某位高层站你？”
谢木蔓：“准确来说，是站我妈。”
卫柏惊讶：“你称呼我岳母大人为妈？”
多么新奇的称呼啊。
谢木蔓笑得梨涡深深：“嗯。”
虽然很多话没有直接说，但她跟于薇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形成了默契。
于薇不会有别的孩子，她不会跟于薇对着干。
她们之间没什么母女情分，但她们毫无疑问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
“一年的时间，她把华盛洗了一遍，”谢木蔓说，“现在华盛已经在她手里了。”
卫柏更惊讶了：“我岳母愿意给我们提供帮助？”
他也是看过番茄小说的，按套路他现在应该迎来棒打鸳鸯的关卡才对啊。
“不是帮助，”谢木蔓认真道，“是合作。”
“华盛能提供给我们数据、临床资源、资金设备甚至产业化能力的支持。”
“同样的，我们也能提供给华盛最前沿的技术原型，学术资源和行业核心技术人才。”
卫柏：“谢同学，你这个‘我们’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啊。”
此时此刻，他跟谢同学应该分别代表灵犀和华盛才对吧？
谢木蔓：“就是我们。”
卫柏：“你说的都对。”
“但这件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嗯，”谢木蔓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所以这趟去京城，我们要考察一下，华盛是否具备跟我们合作的能力与诚意。”
卫柏品了品这句话，问道：“对方主动抛出了橄榄枝？”
谢木蔓点头：“今天下午，朱秘书联系我了，约我们去京城聊聊。”
顿了顿，谢木蔓又说道：“如果你不想跟华盛合作，直接拒绝就可以。”
卫柏想了想：“我觉得大有可为，不过这事儿得创始人们都同意才行。”
其实他判断蒋祥一定会同意。
平心而论，要不是谢同学这层关系，在他们还没打出t类论文这张牌之前，华盛这种体量的公司压根就不会给他们眼神。
“我回去就拉会议，谢同学，你跟萱姐也上线。”卫柏的风格就是说干就干，边干边解决问题。
谢木蔓点头：“嗯。”
“也不知道萱姐查幕后黑手查得怎么样了，”卫柏说起另外一件事，这件事他非常在意，“下这么脏的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木蔓垂着眉眼，浅浅一笑：“嗯。”
这场风波，冲她，冲萱萱，还是冲着灵犀。
无论出发点是什么。
敢动小乌龟的心血。
大概是不想活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