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鸢本想直接甩脸走人，可楚惜月那句“师尊提起你，说你是他的得意弟子”却让她心头一跳。
姜陌这家伙，背地里真的会这么说？
她偷偷瞄了姜陌一眼，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又气又疑。
这家伙到底知道多少？
是真被楚惜月蒙了，还是故意拿她当棋子要做什么？
再者，楚惜月送玉佩的举动，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像是真怕被拒绝。
她当然不信楚惜月会这么单纯，可这行为本身却让她起了别的念头。
前世的楚惜月，从不屑于用这种小手段讨好谁，因为她根本不需要。
她的算计向来是大手笔，直接杀人于无形。
如今却低声下气地送她东西，莫非是形势所迫？
还是...
想到这儿，苏九鸢的心态开始松动。
她很清楚，以楚惜月的聪明，绝不会做无用功。
眼下她这番示好，八成是看出了什么。
若姜陌真知道楚惜月的底细，还敢把她带到自己面前，那就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而自己若一味跟楚惜月对着干，反而可能落了下风，甚至让姜陌看笑话。
更深一层考量，前世的恩怨虽深，可今时不同往日。
她重生以来，修为突飞猛进，又有九转玲珑体傍身，早已不是那个会被楚惜月牵着鼻子走的苏九鸢。
如今楚惜月若真成了姜陌的徒弟，受他约束，自己何必急着翻脸？
留她在眼皮底下，盯着她的每一步，或许比直接动手更稳妥。
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于是，苏九鸢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的审视。
她收起玉佩，冷冷地看了楚惜月一眼，心里暗道：你想玩，我奉陪。
楚惜月见苏九鸢收下玉佩，像是得了默许，胆子大了些，又试探着开口：“大师姐，你刚才拿枪的样子好飒...我、我能不能跟你学两招呀？我笨得很，肯定学不好，但真的很想试试...”
苏九鸢眼角一抽，显然还没习惯她这黏糊糊的语气。
她冷声道：“想学？自己练去！我可没空教你！”
楚惜月却没气馁，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小声道：“大师姐不教也没关系，我看着你练也行呀...你那么厉害，肯定随便一招都能让我学好久。”
姜陌在一旁插话，淡定道：“九鸢，她这话倒不假。你随便露一手，她估计得悟半个月。”
苏九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师尊，你少煽风点火！她悟不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她保姆！”
楚惜月连忙摆手：“大师姐别生气，我自己学就行，真的不麻烦你...”
苏九鸢懒得再搭理她，脸色虽冷，却没刚才那么尖锐：“随你便，别吵我就行。”
姜陌轻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的光芒。
他对这局面早有预料。
屋内的气氛缓和下来。
苏九鸢坐在椅子上，目光时不时扫向楚惜月。
她冷哼一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
她抬起下巴，像是挑衅：“楚惜月，既然你这么想当师妹，那就得有点师妹的样子。光嘴上说听话可不行，得拿出点诚意来。”
楚惜月一愣，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声音软软地问：“大师姐...什么诚意呀？我、我不太明白...”
苏九鸢眼底闪过一抹得意，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道：“简单。去，把桌上那壶茶给我端过来，再把杯子洗干净，重新泡一壶新的。哦，对了，我喜欢喝热的，别给我端个冷的过来。”
楚惜月微微一怔，但很快点头，乖巧地应道：“好呀，大师姐，我这就去！”
她小跑过去，捧起茶壶，又忙着找水清洗杯子，手忙脚乱的样子透着一股笨拙的可爱。
她一边忙活，一边抬头看了苏九鸢一眼，笑得甜甜的：“大师姐，你等着，我肯定给你泡好喝的！”
苏九鸢看着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畅快感。
她挑了挑眉，又加了一句：“慢着，泡完茶再把地扫一遍，这屋子有点脏，看着碍眼。”
楚惜月手里端着茶壶，动作顿了一下，却没半点不情愿，点头如捣蒜：“好呀，大师姐说扫我就扫，保证扫得干干净净！”
她放下茶壶，真的去找了把扫帚，低头扫了起来，嘴里还小声哼着调子，像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
姜陌坐在一旁，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偷笑。
他低头抿了口茶，掩住嘴角的弧度。
苏九鸢越看越觉得有趣，干脆翘起二郎腿，抱着手臂，越发嚣张：“扫完地再把窗子擦了，顺便把我的枪拿过去擦干净。动作快点，别磨蹭！”
楚惜月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单纯的笑：“好呀，大师姐，我都听你的！”
她放下扫帚，又跑去拿了块布，真的开始擦窗子。
擦完后还颠颠地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过赤陨长枪，低头认真地擦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大师姐的枪好漂亮呀，我得擦仔细点...”
苏九鸢看着她忙前忙后，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那股爽感简直爆棚。
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得意忘形地扬起下巴，自言自语道：“哼，师妹就得有个师妹样！”
借着使唤楚惜月，她恍惚间又找回了前世做女帝时那种睥睨天下的快感。
甚至使唤的还是前世她最忌惮的楚惜月。
这让她更爽了！
姜陌终于没忍住，低笑出声。
那笑声虽轻，却没逃过苏九鸢的耳朵。
她猛地转头，瞪向姜陌，有些不善：“师尊，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姜陌放下茶杯，慢悠悠地站起身，脸上依旧挂着淡定的笑：“没啥，就是觉得你这大师姐当得挺威风，楚丫头都被你使唤得团团转。”
苏九鸢一噎，脸颊莫名红了几分。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可还没开口，姜陌已经走过来，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说道：“行了，别得意过头，小心玩脱了。”
苏九鸢被他这一摸，整个人僵住，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本能地想甩开他的手，可手刚抬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
她瞪着姜陌，眼底闪过些别扭，却没再反抗，居然就这样任由他摸了。
只是小声嘀咕道：“......别摸我头！我又不是...”
姜陌轻笑一声，手却没收回去，反而揉了揉她的头发：“是是，你不是小孩，现在是威风凛凛的大师姐。”
苏九鸢嘴角抽了抽，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