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摇得到允许后，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柳家荣的眉心，释放出一丝先天一炁深入到他的体内
“嘶～”李招摇仅仅只是刚刚开始观察，就略微的倒吸一口凉气
“浑身鬼炁充盈，炁满全身，不过你这有点太吓人了，就算是炁满全身也不能这么满啊？”
李招摇紧皱眉头，疑惑的看着柳家荣：“按理来说这个境界的人，通常体内的炁是顺着经脉流通并储存
按理来说，越为高深的法门能够流通的经脉就越多，不过你这鬼仙攫天术有些太过了……
你身上的鬼炁几乎将你的全身都给占据，甚至有些不能够使用的经脉也被强行冲开
物极必反啊……”
李招摇微微停滞一下，随后接着说道：“而且这鬼炁……
原来是这个原理啊，你还真是个疯子……”
“哈哈哈哈”柳家荣大声笑道：“没想到你小子真的看出来了，这老夫倒是没有料到
不错，老夫正是利用鬼炁善于侵蚀这一点来创造这个法门的”
柳家荣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紧闭双眼，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这世间的修行者皆知这天地间有一股特殊的能量：灵能，也就是你小子总说的先天一炁
于是各门各派仙人就使出浑身解数，从各种角度利用这种先天一炁
不过其实谁都明白，把这股炁引入体内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炁无形无味，无法观测，谁也没有好的办法能够达到这一点
所以说为什么正一门被说成是圈内领袖，就是因为他们的法门能够做到这一点！”
柳家荣停顿片刻，随后继续说道：“当年老夫我想要重振柳家荣光，但是如果仅凭柳家的赶尸术恐怕难以做到这一点
这时代变了，赶尸术终究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但是我们柳家不能够就这么消失
所以我想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为了柳家争得一线生机，于是我打算开拓柳家的另一门绝学：鬼道！
这鬼炁是也属于你那先天一炁中的一个分类，但是他却极为特殊
因为鬼炁具有极强的侵蚀能力，而且这种能力是无意识，只要触碰一点，就必然会被它所侵蚀
但是年幼的我却有另外一个想法，既然这鬼炁能够侵蚀到人的体内，那不就是达成了引炁入体这一个关键的难点吗！”
柳家荣说到这儿神态有些激动，他不知不觉间提高了音量
“这鬼炁不是想要侵入我的体内吗？那老夫就让它侵蚀！
于是老夫便不设防的大肆让鬼炁侵入体内，什么经脉路线？那都不是老夫要思考的事，那鬼炁自会侵蚀出一条路线！
这也是为什么老夫的鬼炁几乎布满全身……”
李招摇的眉头紧紧皱起，双眼死死地盯着柳家荣
“按道理来讲，你的办法确实能够实现……”李招摇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字
“但问题是，你这辈子吸收的鬼炁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已经将你整个身体都侵蚀殆尽
这也难怪你第一次进大雾山的时候，我竟然看走了眼，甚至以为是只厉鬼闯了进来
现在的你，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正常的人体了，你完全就是由鬼炁汇聚而成的‘炁团’！”
李招摇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最令我感到疑惑的是，按照常理来说，到了你这个阶段，应该早就因为鬼炁的完全侵蚀而彻底死亡了才对
然而，你却偏偏依旧站在这里，不仅没有死去，反而还完全依靠鬼炁来存活，甚至还获得了不俗的力量”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就好像……鬼炁是刻意在维持你的身体，不想让你死去一样
而且，就算你没有死亡，你这个‘炁团’也不应该还拥有智慧
毕竟，先天一炁完全就是死物，像你这样的情况应该早就消散在这世间了……”
“你分析的都很正确，老夫确实像你所说的那般”柳家荣点了点头，表示对他的肯定
“至于你的疑问，那可就是老夫最天才的想法了！
当年我确实是因为鬼炁侵入的太深，从而导致身体即将彻底崩坏，因为人怎么可能控制得了鬼炁？
但是鬼可以！”
柳家荣说到这，双眼猛的瞪大，大声的说道：“于是老夫产生了一个天才的想法！把一只鬼养在体内，与其达成共生！
我们柳家世代都有养鬼的法门，虽然限制颇多而且威力也不大，导致了这法门险些被遗忘
但是恰恰能够解决老夫当时的难题，于是老夫通过这种法门将一直厉鬼养在体内与其达到共生！
当然正常来说，即便是柳家的法门，也不能够将鬼融入体内，毕竟鬼物不可控，强行融合只能够导致走火入魔
但是恰恰老夫是个特例，老夫体内那深厚的鬼炁恰恰是这种厉鬼最好的住所，而且完全不会有排异反应
于是老夫便凭借与鬼物共生，来控制体内鬼炁，这也导致即便是鬼炁将我的身体完全侵蚀殆尽也没有问题
因为老夫体内的鬼本身也不需要身体这种东西，依靠鬼炁依旧能够存活
甚至他们还不能让我死，因为一旦我死了这身鬼炁也会自动消散……”
李招摇听完后，双眼凝重的看着柳家荣
“可是你现在体内已经完全没有鬼物的影子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你已经完全和那鬼融为一体了，所以说现在的你究竟是柳家荣？还是那只厉鬼……”
“哈哈哈哈”柳家荣仰天大笑，他毫不在意的说道：“这重要吗？
老夫依旧是老夫，记忆也没有任何的问题，那我当然是柳家荣！也一直会是柳家荣！”
柳家荣兴奋的转过头来，看着李招摇
“李小子，你在修行这道上确实走在了我的前面，你来说说老夫这鬼仙攫天术能不能得道成仙！”
李招摇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此刻癫狂的柳家荣
“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
阴中超脱，神象不明，鬼关无姓，三山无名，虽不入轮回，又难返蓬瀛，终无所归，止于投胎就舍而已
老头啊，即便你再不承认，这也是个事实，你其实已经被那厉鬼影响了，那毕竟属于外力啊……
如果你真的得道成仙了，那么你告诉我是柳家荣成仙了？还是厉鬼得道了？
你这道啊……
不能让柳家荣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