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赵馆长的助手查找到了夏芊芊的联系方式。
“赵馆长,这是夏芊芊小姐的手机号,需要我打过去咨询一下吗?”
“不!还是我亲自来打吧!”为了获取玉玺的一手信息,赵馆长决定亲自沟通。
他按照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请问是夏小姐吗?”赵馆长语气和蔼。
“是我,您是哪位?”夏芊芊尚未弄清对方的身份。
“哈哈,夏小姐,我是故宫博物院的赵馆长。听闻贵拍卖行近日展出了一方雍正皇帝的玉玺,不知是否方便告知玉玺持有人的相关信息?”
夏芊芊一听是故宫方面,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她没想到故宫的反应如此迅速,看来对这方玉玺极为重视。
她略加思索,便笑着回应:“原来是赵馆长亲自来电,当然没问题。”
她如实相告,玉玺的持有者是彭城鉴古斋的楚峰,并且透露楚峰本人已有捐赠的意向。
“果真如此?那太好了!”赵馆长喜出望外,没料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
“鉴古斋?楚峰?”赵馆长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没能想起来。
夏芊芊笑道:“是的。具体细节,我想您还是当面与楚先生洽谈更为妥当,我无法替他做主。”
“好,好!那我立刻安排行程,多谢夏小姐。”
挂了电话,赵馆长心情愉悦。
“馆长,情况如何?”几位在旁的故宫专家围拢过来,关切地询问。
“嗯,问题不大。玉玺的持有者有捐赠意愿,我们得尽快去一趟彭城,务必赶在其他博物馆之前敲定此事。”
赵馆长说着,又沉吟道:“楚峰……这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这时,一位名叫宋宇的专家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馆长!我想起来了!您还记得那件黑彩鱼网纹陶罐吗?是陈老带来的,当时捐赠那件一级文物的年轻人,好像就叫楚峰,而且也在彭城!”
“哦?这么巧?快去查一下捐赠记录上的名字。”
十分钟后,宋宇带来了确认的消息。
“赵馆长,查到了,捐赠者正是楚峰,单位也标注着鉴古斋。”
赵馆长一听,抚掌笑道:“那就没错了!看来这位楚先生识大体、觉悟高,这次玉玺捐赠的事情应该也好谈!”
“我们正好借此机会,当面表达故宫对他的感谢。”
“我决定了,明天我亲自带队,前往鉴古斋拜访楚先生……”
次日一早,赵馆长便带着五位故宫专家来到了鉴古斋。
不巧的是,店里只有白易一人。
赵馆长误将白易认作了楚峰,笑着上前打招呼。
“几位老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白易好奇地打量着几位来客。
“打扰了,您就是楚峰,楚先生吧?”赵馆长上前询问道。
白易连忙摇头:“不是的,楚少是我的老板,他今天不在店里。”
赵馆长有些失望,但仍客气地说:“哦,原来如此。那能否麻烦您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故宫博物院的馆长和几位专家特地前来登门致谢?”
“好的,您稍等,我问问看。”白易说着,便拨通了楚峰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白易简单说明了店里的情况。
楚峰听完,只回了五个字:“今天没时间。”
“好的,明白了。”白易挂断电话,对赵馆长等人转达了楚峰的原话,“各位,实在抱歉,楚少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赵馆长看出些许端倪,但仍保持风度地笑了笑:“没关系,楚先生可能确实有事缠身,我们明天再来拜访。”
第二天,赵馆长一行再次亲临鉴古斋。
然而,楚峰依然不在。
赵馆长忍不住微微皱眉,强调道:“我们是从帝都专程赶来的,希望能当面拜访楚先生。”
“抱歉,老板临时有急事,刚离开。要不……您几位明天再来看看?”白易歉意地说道。
赵馆长和几位专家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得先行离开。
第三天,他们又一次到来。
结果依旧——楚峰还是不在。
这下,连番扑空让专家们都感到有些尴尬和困惑。
“赵馆长,这位楚先生……该不会是故意不见我们吧?”一位年轻的研究员忍不住低声嘀咕。
赵馆长脸色微沉,没有接话。
他隐约感觉到,楚峰似乎在有意回避他们。
“可那位年轻的鉴宝师,明明识大体、重情义,连仰韶文化的黑彩鱼网纹陶罐都无偿捐赠了,这样一个人,按理说不该无故摆架子啊……”
赵馆长心中疑惑重重,实在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几位专家也都默不作声。
他们本以为这趟彭城之行能顺利谈下玉玺捐赠,没想到连正主的面都见不上。
赵馆长苦笑一声:“也许……人家是不想把玉玺交给我们故宫?”
“要不,请陈老试试?他和楚峰相熟。”同行的宋宇专家提议道。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于是,赵馆长立刻联系了陈博远,说明了连日来的情况。
陈博远听后,感到十分诧异。
“楚峰?他可不是那种会摆架子的人。”陈博远语气肯定,“你确定他知道是你们亲自来了?”
“当然知道!但他就是避而不见!”赵馆长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陈博远也摸不着头脑。
“赵馆长,你稍等一下,我这就给楚峰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约莫十分钟后,楚峰的手机响了起来。
“楚峰,是我,陈博远。”
“陈老,好久不见。”楚峰的声音这次带上了些许笑意。
“听说故宫的赵馆长他们专程去彭城找你,你怎么连续几天都不露面?”
楚峰沉默了一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不瞒您说,我就是想出口气。”
“出口气?什么意思?”陈博远不解。
“陈老,实话跟您说吧,我本意确实是想把这方玉玺捐给国家,最初的首选就是故宫。”楚峰解释道,“所以前天,我特意打了故宫的捐献咨询电话。结果呢?好处半句没提,反而被接电话的人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说我是神经病!”
陈博远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有这种事?!”
“太不像话了!楚峰,让你受委屈了。
你放心,这事我一定让故宫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