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之前,楚峰本以为故宫方面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甚至连夜跑来见楚峰。
没想到结果却是他一厢情愿。
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主动送上门的反倒被轻视,直接被当成 “国宝帮” 了。
楚峰深刻反思,有时候觉悟高反而成了另类。
“行吧,我也不是非捐不可。”
楚峰说完,不再提捐玉玺的事。
他开始出手出售印文。
一张张单独出售不太现实。
楚峰打算找周百川谈谈,对方的客户不少,打算批量提供一部分印文给对方。
上午十点,楚峰来到雅阁堂。
周百川正在接待一位客人,手里捧着一块古旧的欧米茄怀表,对着灯光细细端详。
楚峰见此,没有上前打扰,免得影响周百川做生意。
周百川对面坐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神情带着些许期盼。
“周老板,您看这表,走时还挺准的,是我爷爷留下来的老物件。” 年轻人说道。
周百川脸上挂着惯常的和煦笑容,手指摩挲着温润的 18K 包金表壳,看着白色珐琅表盘上优雅的蓝钢指针平稳行走,心中已然有数。
这是块 1930 年代的正宗欧米茄怀表,保存如此完好且正常走时,市场价值最少十万。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表,轻轻叹了口气。
“唉,小伙子,不瞒你说,这种怀表的确有些年代。
玩这种怀表跟集邮那批人差不多,都是上了年纪,现在不太流行,价格不会太高。
你打算卖多少钱?”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伸出五根手指:“五…… 五万块?”
周百川心中暗喜,这一单稳了。
他不动声色,照惯例砍价,决定把价格压到三万左右拿下这个 “漏”。
就在这时,在一旁静静观察了片刻的楚峰开口了。
“周老,且慢。这表让我看看吧。”
楚峰透视发现怀表里面的表芯被改过,里面竟然有电子。
周百川和那年轻人都是一愣,看向楚峰。
“你是谁?我们做生意关你什么事,有规矩吗?” 一旁的年轻人出言训斥楚峰,脸上透着不悦。
周百川却机灵无比,他咳嗽了一声,朝着那年轻人笑了笑说:“高先生,这位是我的店员,他比较精通手表。”
这年轻人这才无话可说:“抓紧看吧,我还要赶时间。”
周百川笑着将怀表交到楚峰手里:“楚峰,你给这块表评估一下价格吧。”
楚峰接过怀表,并没有像周百川那样去欣赏它的品相,而是将它轻轻贴在耳边,然后极其轻微地上下左右晃了晃。
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对周百川低声道:“周老,这表有问题。
您听,里面有极其细微的零件松散晃动的声音,正常的欧米茄 17 钻机芯,结构紧凑,零件精密,绝不会如此晃动。”
周百川一脸不信:“哦,那你说这是为何?”
楚峰声音更沉:“我怀疑,里面的原装机械机芯摆轮陀已经损坏!”
“你胡说!” 年轻人一下子激动起来。
“这表走字正常,要是损坏,怎么可能还在走!”
楚峰也不争辩,平静地看着年轻人:“要不我们打个赌?现在当场开盖验证。
如果里面是完好无损的原装欧米茄机械机芯,你不是要五万吗?
我直接出十万,立刻买下。
如果如我所料,机芯已坏,那这表…… 恐怕连一万都不值了。您看如何?”
周百川见楚峰如此笃定,目光看向高先生:“高先生,你看…… 这样如何?
要不,咱们就当场开盖验明正身?用事实说话?”
年轻人看着楚峰自信的眼神,又看看犹豫的周百川,自己心里也没了底,咬咬牙道:“开就开!我就不信了!”
周百川取来专业工具,小心翼翼地在楚峰的指点下撬开了怀表的后盖。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周百川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本该是精密机械的心脏部位,原装的摆轮果然不见了!
一个粗糙的、与怀表古典气质格格不入的小型电子机芯被硬塞在里面,而为了配重和迷惑人,上面还黏贴了一个薄贴片假充摆陀!
刚才听到的异响,正是这铁片和电子芯轻微晃动的声音!
“机械手表里面竟然有电子!真是与时俱进,赶上油气混合汽车了。”
周百川脸色一沉,若不是楚峰提醒,他还真的栽了。
那年轻人也傻眼了,脸一阵红一阵白,喃喃道:“怎么会……”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最终拿起那块怀表,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雅阁堂。
“楚小友,今天多亏了你!”
周百川笑着感激楚峰。
“要不是你,老夫我今天可就阴沟里翻船,三万块打水漂了!你这眼力,现在是越来越毒了,连这种伎俩都瞒不过你!”
楚峰谦虚地笑了笑:“周老您过奖了。主要是察觉到这个年轻人神色异常,像是在说谎。”
“哈哈,观人识物,厉害!来,咱们坐下喝茶。” 说着,周百川将楚峰拉到茶座旁坐下。
楚峰坐下,寒暄几句后,便从随身包里取出一张玉玺印文,轻轻推到周百川面前:“周老,您看看这是什么。”
周百川放下茶杯,拿起印文,仔细审视那方朱红印文:“雍正御笔之宝,这难道是雍正的玉玺印文!”
“嗯!是的,如假包换。” 楚峰点头。
周百川听后激动不已,拿着手机开始查资料。
经过十几分钟的对照,他确定楚峰拿的这方印文是真的。
“没想到,这方玉玺又重见天日了。楚小友,这方玉玺在谁手里?” 周百川打探着消息。
“自然在我手里!” 楚峰没有隐瞒。
“噢,这玉玺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周百川好奇不已。
楚峰含糊其辞地回道:“从海外渠道弄回来的。”
“海外?” 周百川喃喃一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小楚啊,看到你现在有这般能耐,我是真替你高兴。但是,”
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听你这话的意思,这东西的来路,恐怕不那么光彩敞亮吧?”
“要不要转给我,这风险我来帮你扛。” 周百川厚着脸皮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