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昭笑着说道，“林老师其实在谢家那几年也并不好过。谢宴的爸爸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从小都是众星捧月中长大的，他一开始接受不了林老师。”
顾今昭这话说得十分委婉了，谢宴刚开始那会儿，是真的作天作地，所有叛逆期的孩子可能会做的事儿，他都做了个遍儿。
季淮生没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她说起那些，他不曾参与的过往，只是握住方向盘的手，更紧了些。
“林老师其实对他很好了，她和谢宴的爸爸结婚那会儿，年龄其实完全可以孕育一个子女，但为了谢宴，林老师没有做这个选择。”
这些，都是顾今昭听林琅的秘书说的。
她转头看着季淮生，脸上是很灿烂的笑容，
“林老师看见谢宴有这样的变化，她很开心，也终于放下了背负了这么些年的包袱。”
谢宴的爸爸身体没那么好，工作上的很多事情，都是林琅在负责，说实话，在谢宴不认可林琅的情况下，她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儿。
“我和林老师分析了一波，觉得谢宴一定是被你刺激到了，才突然奋发向上。”
顾今昭找不到别的原因了，她和林琅讨论过，就是谢宴这次来和季淮生谈了合作回去后，整个人才转变了性子。
季淮生看着她的眼睛，在心底默默叹气。
这反射弧，难怪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有机会。
“我姑姑，这么说的？”
他转回视线，看着前方，眼神越发的深邃。
谢宴哪是被他刺激了，分明是……
“她是这么说的，总归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吧，我们过去了，你是明天就去谈合作吗？”
顾今昭没忘记，上车时，季淮生拿了个厚厚的文件袋，还带了个笔记本出来。
“不着急，后天再去，明天带你去玩一圈。”
季淮生趁着红灯间隙，伸手握了下她的手，又很快松开，
“裴斯铭说，那边有座山空气很好，我们去吸吸氧。”
话音刚落，顾今昭的脸就垮了下来。
爬山啊……
对她这种体育在及格边缘的人来说……
“不用担心，现在都是坐扶梯上山。”
季淮生见她没说话，便知道她心中所想。
“现在发展成这样了？都不用自己爬山的？”
顾今昭一脸不可思议，她就没听过还有这样的事。
“裴斯铭是这么说的，等到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早点出门。”
季淮生车速不算快，两人全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中途在服务区停了半个小时，吃了个饭，等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两点了。
季淮生提前办了入住，他不常来这边，也没想过要置办房产，便定了最好的酒店。
顾今昭正从行李箱里慢慢拿出她那些瓶瓶罐罐。
她虽不喜欢化妆，但成年后，上班和社交都会画个淡妆，以示尊重。
季淮生蹲在她身旁，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
“去洗把脸，我们跟着出去吃饭。”
在服务区虽然吃了点东西，但两人都没吃太饱，裴斯铭推荐了几家私房菜，说是味道还不错，并且挺上道的提前订好了位置。
顾今昭行李还没收拾好，换洗的衣服还没拿出来，不过说到吃饭，她突然感觉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