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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在家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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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商队 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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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桐这些日子神经紧绷,时刻提防着金人动向,难得寻得片刻闲暇。昨晚他身子一沾床榻,困意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瞬间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仿若陷入了静谧的深海,周遭一切杂音皆被隔绝在外,等他悠悠转醒的时候,也全然不知过去了多久。

周桐尚有些迷糊,只觉耳朵痒痒的,像是有轻柔的羽毛拂过。他下意识地抬手挥了挥,却触到一片温软。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徐巧笑意盈盈的面庞,她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草根,正俏皮地撩拨着他的耳朵,见他醒来,更是笑得眉眼弯弯,仿若春日里盛放的繁花,明艳动人。

“公子,你可算醒啦,早上王叔叫你半天了,打雷都惊不醒呢。” 徐巧打趣道。

周桐也不气恼,看着眼前恢复灵动俏皮的姑娘。他伸手捏了捏徐巧的鼻子,佯装生气:“就你嘴贫,扰人清梦。” 说罢,翻身而起,简单洗漱一番,精神抖擞了不少。洗漱完,他眼眸一转,忽然神神秘秘地凑近徐巧,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巧儿,跟我进屋,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徐巧眨巴眨巴眼睛,满心好奇,乖乖跟着周桐进了屋。刚踏入屋内,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周桐便猛地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顺势坐在床边,轻轻将她横放在自己腿上,作势要打她的屁股。徐巧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蛋瞬间涨得通红,手脚慌乱地扑腾着,嘴里求饶道:“公子,别,我错了,再也不敢打趣您了。”

周桐哪肯轻易放过,手悬在半空,轻轻落下,虽是佯装惩罚,却也带着几分亲昵的力道,拍在她臀上,发出轻微的 “啪” 声。徐巧身子轻颤,愈发羞怯,埋首在他怀里,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公子,求求您了,巧儿真知道错了。”

周桐见状,终是收了手,将她扶正,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模样,满心懊悔,抬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花,轻声哄道:“好了好了,巧儿不哭,是我吓唬你的,别怕。”

徐巧吸了吸鼻子,娇嗔地瞪他一眼:“公子最坏了,就会欺负我。” 虽是埋怨,可小手却不自觉地揪住他的衣角,似是生怕他再使坏。

周桐将她拥入怀中,顺势让徐巧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屋内静谧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徐巧的脸颊还泛着红潮,几缕发丝垂落在耳畔,添了几分娇俏,周桐抬手,轻轻将那缕发丝别到她耳后,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肌肤,温温热热的,惹得徐巧又是一阵轻颤。

两人靠得极近,周桐能清晰地闻到徐巧身上淡淡的花香,那是她平日里用花瓣熏染衣物留下的独特气息,清甜而淡雅,仿若春日清晨沾着露水的花蕊,馥郁芬芳却丝毫不显浓烈,叫人闻之心醉。徐巧也微微仰头,鼻尖轻嗅,周桐身上是皂角的清爽与汗水混合的气息,质朴而阳刚,透着久经沙场的坚毅,却莫名让她倍感安心。

对视许久,周桐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低的,满是宠溺:“巧儿,我怎舍得真欺负你,不过是同你闹着玩罢了。” 说罢,他的手掌缓缓抚上徐巧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摩挲着,似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徐巧轻哼一声,把脸埋进他颈窝,闷声道:“公子,往后不许再这般吓唬我了,我方才当真怕极了。” 话语间,揪着他衣角的小手攥得更紧,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又变了主意。

周桐嘴角噙着浅笑,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郑重应道:“好,都听你的,我保证。”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徐巧忽然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公子,待这战事平息,咱们去哪儿啊?你可不许敷衍我,得细细说与我听。”

周桐略作思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娓娓说道:“自然是去江南。你不是常念叨那儿的水乡柔美、景色如画么?到时候咱们雇一条乌篷船,顺着悠悠河道,赏遍沿岸粉墙黛瓦、垂柳依依;饿了就寻一家临河的小酒馆,点上几碟精致小菜,尝尝地道的江南风味;困了便歇在船上,伴着潺潺流水、蛙鸣声声入眠,你说好不好?”

徐巧听得入神,眼睛愈发闪亮,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听起来妙极了!还有还有,我听闻江南的刺绣极为精巧,到时我定要学上一学,绣些手帕、荷包,都绣上咱们俩的名字。”

周桐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好,全依你。你绣什么,我都欢喜。”

.............

吃完饭,周桐便告辞准备去军营了,他轻轻执起徐巧的手,柔声道:“巧儿,我保证今晚回来陪你。” 徐巧微微颔首,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轻声叮嘱他万事小心。周桐心中一暖,松开手,转身大步跨出门槛。

刚出门没走几步,就见李四火急火燎地跑来,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大片。他一见周桐,便急切地喊道:“小说书,商队来了,欧阳先生让你赶快过去!” 周桐一听,心头陡然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念叨了句 “终于来了”,随即与李四拔腿就往南城门奔去。

南城门处,欧阳羽早早地端坐在四轮车上,一袭白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神色冷峻,目光如炬,仿若一只紧盯猎物的苍鹰。身旁的士兵们整齐列阵,刀枪林立,铠甲在日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周桐快步上前,拱手行礼:“师兄,我来了。” 欧阳羽微微点头,抬手示意他站到身旁,低声道:“师弟,此次商队来得突然,鱼龙混杂,咱们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出了岔子。按计划,商队大体分为两类,一类是购置完货物回去的,另一类是要出城去收皮草的,咱们得区别对待,各有安排。”

周桐抬眼望去,只见浩浩荡荡的商队蜿蜒而来,打头的是几匹精壮的骡子,驮着沉甸甸的包袱,赶骡子的伙计满脸风霜,吆喝声粗犷有力。后面跟着一辆辆宽大的马车,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车上装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有色彩斑斓的绸缎、造型精美的瓷器,还有各类香料,馥郁的香气随风飘散,引得不少士兵暗暗嗅动鼻子。随行的商人模样各异,有的大腹便便,满脸堆笑,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有的身形瘦削,目光却炯炯有神,时刻打量着四周。

待商队缓缓靠近城门,欧阳羽高声下令:“停下,接受检查!” 士兵们迅速围拢上去,动作干练,有条不紊地开始查验货物、核对人数。商人们纷纷跳下马车,满脸堆笑地配合着,嘴里还不时说着讨好的话。

南城门处,商队的喧嚣打破了往日的紧张与肃静,士兵们严阵以待,有条不紊地对入城队伍展开检查。欧阳羽一袭白衣,端坐在四轮车上,目光冷峻如霜,周身散发的气场仿若寒刃,令周遭的空气都冷冽三分,无声彰显着守军的威严。周桐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眼神锐利,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此时,一位名叫秋福的商人,格外引人注目。瞧他那体态,臃肿得像个装满粮食的大麻袋,肚皮好似怀胎数月的孕妇,层层叠叠地耷拉着。两条短粗的腿,挪动起来活像两根敦实的木桩,费劲地分开地面,三步并作两步,心急火燎地凑到周桐跟前。他那张圆脸上,堆满了谄媚至极的笑容,褶子深得能夹死苍蝇,眼睛眯成两条细缝,讨好地说道:“军爷哟,您可太辛苦了!这一路日晒雨淋、风吹霜打的,还得时刻盯着咱这乱糟糟的商队,操持钰门关的安稳,小的打心底里敬佩。这不,小的这儿有几坛好酒,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南边犄角旮旯里特地寻来的佳酿啊!”

说着,他抬手夸张地在空中一挥,仿佛那酒香已弥漫开来,脸上满是陶醉之色,声音愈发高亢:“您是有所不知啊,这酒开坛瞬间,馥郁醇厚的香气能直冲天灵盖,香飘十里都不带夸张的,抿上一口,保管浑身的乏累瞬间消散,跟泡了温泉似的舒坦。军爷和诸位兄弟守关辛苦,小的别的没有,就想着拿这几坛酒给大伙解解乏。” 言罢,他忙不迭地向身后使眼色,几个伙计会意,哼哧哼哧地抬上酒坛。酒坛稳稳落地,泥封完好,隐隐透着股陈年的香气。

周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心底却如明镜一般。大手潇洒一挥,爽朗应道:“哟,行啊秋福,不愧是商队领头的,眼力见儿十足,还挺会来事儿,那就多谢了。” 一旁训练有素的士兵闻声而动,顺势接过酒坛,稳稳当当地搬到一旁放好。

有了秋福这 “打头阵” 的,其他商人见状,哪还按捺得住,纷纷效仿起来。有的手捧精致雕花的食盒,里头装着各式糕点,酥皮泛着诱人的金黄,层层叠叠,甜香扑鼻;有的小心翼翼地递上稀罕药材,人参粗如孩童手臂,灵芝大若蒲扇,皆是市面上难寻的珍品。周桐他们也不推诿,照单全收,指挥士兵一一安置妥当。

欧阳羽见诸事暂妥,清了清嗓子,高声叮嘱众人:“各位一路奔波,着实辛苦了,东西我们收下,大伙也别拘着,尽早找地儿休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咱这钰门关眼下可不太平,城里鼠疫肆虐,那场面,啧啧,简直是人间炼狱呐!” 说到此处,欧阳羽眉头紧锁,刻意压低声音,营造出阴森的氛围,“城北的集市,往日里那叫一个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如今啊,横七竖八躺满了染病之人,哀号声此起彼伏,街边店铺关门大吉,门板上还留着一道道抓痕,全是病人发病时痛苦挣扎所致;东边的客栈,本是旅人落脚的好去处,现下却成了疫病窝点,门窗紧闭,黑灯瞎火,时不时传出几声怪异的惨叫,路过都能闻到一股子腐臭血腥味,官府不得已,把那一片都严严实实地隔离了。”

这番描述听得商人们头皮发麻,脸上纷纷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交头接耳间满是惊惶。

就在众人准备散开,各寻休憩之处时,人群里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商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跟抹了油似的,从人群缝隙里挤了出来,快步凑到周桐身边。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股精明劲儿,陪着笑轻声问道:“军爷,小的听闻这钰门关局势紧张得很呐,眼瞅着咱们还要出城去收皮草,心里实在是没底。不知守军这边准备得咋样啦?那金兵可有动静?要是半道上碰上,咱这几条小命可就没喽。”

周桐呦呦呦:“好家伙,搁这儿套我的话呢!” 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仿若全然没听出小个子商人话里的试探之意,脸上堆满笑意,抬手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爽朗一笑,声如洪钟:“兄弟,你就把心妥妥地放进肚子里!咱钰门关那可是实打实的铜墙铁壁、固若金汤!城墙修得严丝合缝,比那铁桶还结实,投石车跟小山似的一字排开,威风凛凛,随便一发,那巨石呼啸着飞出去,能把地砸出个大坑,威力堪比雷公发怒;神机弩整整齐齐地列阵,箭头寒光闪闪,百步穿杨那都是基本功,指哪打哪,例无虚发!兄弟们更是日夜操练,士气高涨得哟,都能把天捅个窟窿。”

说到这儿,周桐像是被这股豪迈劲儿冲昏了头,话匣子一开,顺口就漏了句:“虽说咱现在守城的弟兄满打满算也就千把号人,可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 刚一出口,他就意识到失言了,可话已落地,收不回来,索性大手一挥,接着道:“不过兄弟你也别慌,春季一到,万物复苏,金兵那边的战马还缺草料呢,忙着囤粮备草;他们自家营地的工事也被冬日风雪折腾得不成样子,这会儿都忙着修葺。哪还有闲心思琢磨咱这儿。”

为了岔开话题,周桐眉头一挑,眼里闪着真切的好奇,反问道:“说起来,我倒有些纳闷了,眼瞅着马上天就热了,你们咋还赶着这会儿出城去收皮草?这皮草可不像是应季的买卖。”

小个子商人先是惊了一下,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窃喜,随即收敛神色,挠了挠头,陪着笑解释道:“军爷有所不知啊,咱这批皮草是早早跟关外的牧民定好了的,定金都给了大半,违约可得赔一大笔钱呐。原本算着时间开春就能收齐,结果还遇上了鼠疫,还有今年草原上开春晚,牛羊掉毛也晚,这皮草成色到现在才刚刚好。再者说,虽说天热了,可南方的那些达官贵人就好这一口,专门定制了轻薄款的皮草衣物,要的就是开春乍暖还寒时能压风保暖,工期催得紧,咱也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这会儿出城去收。”

周桐听着小个子商人的解释,脸上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微微颔首,朗声道:“原来如此,倒也是难为你们了,这年头做买卖,确实不容易。” 说罢,他目光平和地看向小个子,随口问道:“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出发呀?”

小个子商人赶忙哈腰,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恭敬地回道:“军爷,这还得跟我们队里要出城的人合计合计,毕竟大伙拖家带口、行李物件也多,得安排妥当不是,劳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商量。” 说完,他便匆匆转身,小碎步跑回自己那拨人当中。

没多会儿,商队里就有了动静,人群三两成群,交头接耳一番后,渐渐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拨。小个子商人那伙收皮草的围作一团,叽叽喳喳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不时有人伸长脖子比划着什么,神色颇为凝重。过了好一阵子,他们才推举出一个代表,那人整了整衣衫,大步朝着赵宇走来。

“军爷!” 代表先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而后急切说道,“我们商量好了,马上就走,时间不等人呐,这皮草生意耽搁不起,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赵宇抬眼,犀利的目光在来人身上打量一圈,见他们神情焦急,不似作伪,便大手一挥,爽快应道:“行,既然你们急着赶路,我也不耽搁你们。” 说罢,转头吩咐身旁的士兵:“去,给他们带路,按规划好的路线走,务必保证安全。”

士兵们领命而去,待到商队众人收拾妥当,便引着他们前行。只见那规划路径的两侧,早早被士兵们立起了一人多高的帆布和厚实木板,严严实实将道路两旁的景色遮挡得密不透风,别说看清周边地势,就连一丝余光都透不进去。

一行人兜兜转转,很快便被带到了北城门。随着赵宇一声令下,沉重的吊桥缓缓落下,发出 “嘎吱嘎吱” 的闷响,铁链碰撞间,扬起些许尘土。

赵宇使了一个眼色,周桐会意,几步上前,与士兵们一道,陪着商队往外走。他边走边郑重叮嘱:“各位,听好了,这一路可不太平,我们沿路设了些陷阱,防的是金兵突袭。陷阱都藏得隐蔽,你们可千万别乱走,一旦误触,那是要出人命的!跟着我走就行。” 言罢,他便转头不再看这些商人,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那些人也都不敢乱跑,紧紧的跟在周桐后面,直到将他们送至安全距离后,周桐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就送到这儿了,祝你们一路顺风,早日收到皮草。” 周桐高声说道。商队众人纷纷拱手称谢,而后吆喝着牲口,赶着马车缓缓远去。周桐负手而立,一直目送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飞扬的尘土里,这才缓缓转身,与士兵们一道回城。

刚走到城门口,周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深邃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树林。那片树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正是绝佳的隐蔽之所,而此刻,里头早已悄无声息地安排了人手,专门负责跟踪这些商人。接下来,便只需静静等待他们传回消息就行。

周桐与士兵们步履匆匆地回到城中,赵宇拍了拍周桐的肩膀,粗声粗气地说道:“这下好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商队出城了。我得赶紧带人把投石车、神机弩这些守城重器运回原位,仔细调试一番,做好万全准备,以防金兵突袭。城里面那些商队,就劳烦你多盯着点了。” 周桐点点头,二人便分道扬镳,各自忙活去了。

周桐折返至商队休憩的区域,还未走近,便听到里头欢声笑语,此起彼伏。这些商人常年走南闯北,一路风餐露宿,在他们心中,钰门关已然是此行的终点站,往后便能揣着鼓鼓的钱袋回家与家人团聚了。此刻,他们正使出浑身解数,竭力兜售着手中的货物,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式商品。

可周桐心里清楚得很,驻守在此的士兵、临时抓来帮忙的民夫,大多家境贫寒,兜里瘪瘪的,哪有余钱购置这些玩意儿;至于那些死囚,更是身无分文,自身性命都朝不保夕。看样子,这些商队是从他们身上榨不到钱咯。

正想着,周桐瞧见欧阳羽在一旁,便走上前去低语几句。欧阳羽微微颔首,轻声道:“我看过了,这里有许多有用的东西,到时候我会把多买一些物品,到时候给大伙分分,好好犒劳一下,反正这些钱也带不走了。”

周桐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抹狡黠的笑意不受控制地爬上嘴角,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生动,活脱脱像只偷到腥的猫。他也不客气,伸手就朝欧阳羽跟前一摊,笑嘻嘻道:“师兄,你瞧我这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脑袋里全是城防、布兵的事儿,都快累成驴了。好不容易今儿个得点空闲,兜里却比脸还干净,你就行行好,赏我点碎银子呗。”

欧阳羽无奈地瞥他一眼,知道这师弟一准又憋着什么鬼点子,但还是抬手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作势要丢给他,嘴上佯装嗔怪道:“给你给你,可省着点花,别净买些没用的玩意儿,回头要是守城缺了物资,看我不找你算账。”

“得嘞,师兄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还是师兄你疼我。”周桐一把接住银子,眉开眼笑,顺手还在欧阳羽肩头重重拍了两下,那股子热乎劲儿,仿佛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话音未落,人就像一阵风似的蹿了出去,直奔热闹的商队。

一钻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周某人眼睛滴溜溜地在摊位上扫来扫去。瞧见有卖糕点的,他几步上前,弯腰凑近,鼻尖使劲嗅了嗅,脸上露出夸张的陶醉神情,冲着摊主挤眉弄眼道:“哟呵,老板,你这糕点味儿可太勾人了!我家那位啊,嘴刁得很,就爱吃甜口,寻常糕点入不了她的眼,你这可得给我挑几盒最上乘的,要是哄得她开心了,往后我多给你介绍生意。”说着,还不忘伸手捏起一块,丢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边吃边品评,“嗯~甜度倒是够了,就是这酥皮,还差点火候,不过也凑合,包起来包起来。”摊主被他这一连串操作弄得哭笑不得,只能依言打包。

挑完糕点,周某人又晃到卖女子衣物的摊前,伸手在衣物间翻翻拣拣,动作那叫一个熟练。忽然,他眼睛一亮,抽出几件素雅的衣裳,在身前比划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啧啧,这料子摸着软乎乎的,绣工也精巧,巧儿穿上指定好看。”说罢,转头看向摊主,脸上堆满贱兮兮的笑,“老板,你这衣裳价格可得实惠点啊,我可是诚心买,你看看现在也就只能是我来照顾你生意呢,便宜点儿,就当交个朋友。”摊主拗不过他,只好应下。

末了,他又瞧见一旁卖茶叶的,哪肯放过,大步跨过去,抓起一把茶叶放在鼻下轻嗅,故意闭上眼睛,摇头晃脑,拖长了音调:“嗯~这茶香,馥郁清新呐,带回去泡上一壶,晚上一家人围坐,边喝茶边唠嗑,舒坦!就是不知道你这价格实不实诚。”说着,还冲摊主挑了挑眉毛,大有不便宜就不买的架势。摊主无奈,只能给了个实惠价。

周桐心满意足地收了东西,怀里抱得满满当当,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美滋滋地往回走,心里盘算着晚上给徐巧一个惊喜,顺带还能在她跟前显摆显摆自己的“砍价”成果。

就在周桐满心欢喜地拎着大包小包,哼着小曲,准备回住处给徐巧一个惊喜的时候,秋福脸堆笑地快步凑了过来。他眼里闪烁着精明与讨好的光芒,身形微微一躬,嘴上更是跟抹了蜜似的说道:“周军爷,小的可算寻着您了!一直听闻这钰门关里藏龙卧虎,我打听到了,那位欧阳参谋主管这里的财务,多少棘手事儿到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小的心里头对这般人物敬仰得很,斗胆想请您帮个小忙,给小的引荐引荐,小的这回带来的好东西可不少,不光是酒水,还有些稀奇玩意儿,说不定欧阳先生看得上呢。”说完还给周桐塞了一个小酒坛。

周桐停下脚步,瞧瞧,我周某人也是收上礼物了,这不得好好关照一下,便大手一挥,应道:“行吧,跟我来吧,不过先生忙得很,有没有空搭理你,我可就说不准了。” 说罢,抬腿就往欧阳羽所在的军帐走去,秋福赶忙亦步亦趋地跟上。

由于手上都有东西,没办法周桐用头一顶,挑帘进了军帐,欧阳羽正低头端详着沙盘,谋划着城防布局,闻声抬眼,目光一扫,先是瞧见周桐怀里抱得满满当当,全是糕点、衣物、茶叶这些玩意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脸上瞬间浮起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他伸手扶了扶额头,打趣道:“哟,我说师弟,你这是把商队当成自家库房了?大包小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搬家呢!守城的事儿这么清闲了?还有闲心逛街买买买。”

周某人一听,哪肯示弱,立马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双手叉腰,故作气呼呼地回道:“师兄,你这就不懂了吧?我这整日忙得晕头转向,脑袋里全是投石车、陷阱、金兵的事儿,好不容易抽空给家里那位买点小玩意儿,哄她开心,你倒好,上来就数落我。怎么,我连这点小乐趣都不能有了?”

欧阳羽被他这副模样逗乐,轻笑着摇了摇头:“行行行,你有理。” 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站着的秋福,挑了挑眉,问道:“这位是?”

周桐这才想起正事,伸手朝秋福指了指,介绍道:“师兄,这位是秋福,商队里的人物,说是听闻你的大名,仰慕得很,特意来找你谈生意的,还说带了些稀罕物件,兴许能派上用场,具体啥事儿,你俩聊吧,我要赶快回去了。”

说完刚要转身离开军帐,秋福却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周桐的衣角,笑嘻嘻道:“小说书,您别走哇!我要说的的事儿,不来听听吗?我此番带来的可远不止酒水哦,说不定还能就你们得命哦!” 周桐与欧阳羽对视一眼,皆是心头一惊,迅速转头看向秋福,目光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秋福见二人看来,这才缓缓松开周桐的衣角,清了清嗓子,脸上笑呵呵的,拱了拱手说道:“两位,实不相瞒,小的就是个在商路摸爬滚打的普通商人,这回纯粹是收钱办事。有人要我来这走一遭,意识传消息,二是送东西。

第一桩,金人大军早在一月前就出兵了,兵力估摸有十万之众。粗略算一算行程,眼瞅着也快到钰门关了。”

“什么?!” 周桐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十万金兵??”尼玛这么多人,我尼玛,十倍啊,这么玩是吧?

欧阳羽亦是满脸惊愕,但又冷静下来,死死盯着秋福,沉声问道:“秋福,此事关乎全城军民性命,你到底从何而知?”

秋福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波澜不惊的笑容,耸了耸肩,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军爷,您这可就冤枉小的了。小的常年走南闯北,手底下积攒了些眼线人脉,各行各业、三教九流都有,消息来源自然灵通。再者说,雇主给的银子分量足,指明要我把话带到,还不许透露雇主身份,小的只能照办。”

见欧阳羽眉头紧皱,满脸疑虑,秋福又补了一句:“军爷,不单是这出兵的消息,小的还知道二位当下的处境。钰门关此刻是退无可退,不能撤军,一旦撤军,可就坏了那位的计划了。至于那位是谁,你我都知晓。”

说到这儿,秋福摊开双手,一脸坦然:“我只是受人所托而已,信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小的犯不着瞎说,要是今儿个我不说,你们估计还在这儿放松戒备,到时候金兵兵临城下,措手不及,那可就悔之晚矣。小的把消息带到了,也算尽了本分。”

欧阳羽和周桐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清楚,秋福这番话不管真假,都容不得半点轻视。

周桐眉头一皱,看向秋福,追问道:“你刚不是说,受人之托,既要传消息,还要送东西吗?东西呢?”

秋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慌不忙地将手中一直提着的精致木匣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打开,从中取出几卷看着颇为结实的铁网,还有几大包干燥的草药,眼神中透着几分精明与自得,开口说道:“周军爷,欧阳先生,咱都是明白人,这趟来钰门关,我可是身负重任,雇主给的报酬不菲,交代的事儿自然得办得妥妥当当。”

他先是拿起那铁网,手指轻轻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模样仿佛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扬声道:“这铁网,二位可别小瞧了,那可是我千挑万选,费了好大劲儿才寻来的好物。材质是精铁锻造,坚韧得很,寻常刀剑砍上去,顶多留个白印子。用的时候,只需沿着城墙竖着架起来,再斜放出去,角度拿捏好了,那些金人的鹰隼想靠近窥探,哼,翅膀一沾到这铁网,就等着被困住吧,保管它们扑腾半天也挣脱不开,在空中就失了威风,这可比你们之前想的那些法子可强多了吧。”

说罢,他又拿起草药,放在鼻尖轻嗅了嗅,似在回味什么,接着道:“再说说这草药,那更是稀罕玩意儿,为了收集齐这些,我可是辗转多处,花了大价钱才弄到手的。这草药可有大用处,把它熬出汁水后,按照一定的比例和火油、泥土以及木炭混合揉捏,捏成块儿再点燃,好家伙,那瞬间冒出来的烟尘又浓又呛,能把天都给遮了。而且啊,这烟尘里像是有什么特殊门道,那些野兽只要一吸入,立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金兵的战马、猎犬啥的,碰上这玩意儿,战斗力起码得折损一大半,到时候攻城可不就难了嘛。”

周桐和欧阳羽听着,不禁微微动容,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重视。周桐挑了挑眉,略带几分不服气地说道:“哟,你这法子倒是新鲜,之前我们也琢磨着对付那些鹰隼,不过也就是打算等它们来了,让兄弟们放箭、举火把驱赶,没想到你这手段还挺巧妙。”

欧阳羽亦是目光深邃,微微点头,看向秋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秋福,你这一手,确实不简单呐。不过,你这雇主藏头露尾的,让我们心里难免没底。你倒是说说,为何要通过你来做这些,又为何不肯透露身份?”

秋福双手一摊,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精明又坦然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欧阳先生,您这可就为难我了。我就是个在商路上混饭吃的,雇主肯找我,那是看重我这手底下的人脉和办事的能耐。至于雇主身份,人家从一开始就把话说死了,不许我透露分毫,我收了钱,就得守这规矩呀。我今儿个来,就是个传消息、送东西的,能帮上钰门关的忙,往后我这生意路上,不也多几分保障嘛,大家互利共赢,您二位说是这个理儿不?”

周桐冷哼一声,却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此刻送来的这些东西和办法确实关键。欧阳羽沉思片刻,沉声道:“罢了,既然你不肯说,我们也不勉强。但你带来的这些,若是真能助钰门关击退金兵,那便是大功一件,军中定会记下这份功劳。”

秋福拱了拱手,脸上笑意更浓,语气却依旧不卑不亢:“那是自然,我这也是盼着钰门关固若金汤,咱们都能安稳做买卖不是?东西我都安置好了,存放的位置也告知二位了,我这任务也算完成了,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言罢,他利落地收拾好匣子,转身便走出了军帐,那背影透着一股子精明干练的劲儿。

欧阳羽望着秋福离去的方向,微微皱眉,片刻后转头对周桐说道:“此人虽说是来帮忙的,但心思深沉,不得不防。不过当下军情紧急,先按他说的法子,尽快安排人去布置,加固城防要紧。” 周桐应了一声,欧阳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先把东西送回去吧,我去布置,接下来要开始全面备战了。周桐应了下来,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周桐拎着大包小包,脚步不自觉加快,归心似箭。这些平日里普普通通的糕点、衣物、茶叶,此刻却像是怀揣着他满心的牵挂与愧疚,沉甸甸的。一路上,士兵们行色匆匆,搬运器械、加固工事,喊叫声与脚步声交织,可周桐的心思早已飘到了家中的小屋。

与此同时,南城门下,秋福出了城门。他身形一顿,缓缓回头,目光久久地落在巍峨高耸的钰门关之上。那斑驳厚重的城墙,在日光下透着冷峻威严,仿若一位沉默的巨人,静静伫立,抵御着岁月与战火的侵袭。秋福的眼神深邃难测,似有感慨,又似暗藏玄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抬手整了整衣衫,看向城墙上了望的方向,郑重其事地拱了拱手,动作不疾不徐,礼数周全,随后才转身,大步流星地融入商队之中。商队扬起尘土,渐渐远去,只留下一路神秘莫测的气息,消散在风中。

周桐终于站在了小屋门前,抬手轻叩门板。屋内传来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是徐巧警觉的询问声:“谁啊?”“巧儿,是我。” 周桐轻声回应。门 “吱呀” 一声开了,徐巧探出半个身子,看清来人是周桐,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眼眶微微泛红,啥也顾不上说,直接扑进周桐怀里,双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脖颈,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担忧与思念一股脑儿都融进这个拥抱里。

周桐被撞得微微后仰,脸上却满是宠溺,笑着打趣:“巧儿,老王会看到的。” 徐巧埋在他怀里,闷声说道:“老王出去借油灯了,家里不够用。” 周桐这才放心地收紧双臂,回抱徐巧,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许久,周桐轻轻拍了拍徐巧的后背,拉着她进了屋,顺手关上房门。

“巧儿,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周桐献宝似的把手里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先是打开糕点盒子,拿起一块精致的点心,递到徐巧嘴边:“尝尝,特意给你挑的,甜着呢。” 徐巧微微张嘴,轻轻咬了一口,软糯的糕点入口即化,甜意瞬间在舌尖散开,她眉眼弯弯,满是幸福:“好吃。”

周桐看着她的模样,笑意更浓,又拿起那件素雅的女子衣物,抖开,在徐巧身前比划:“瞧瞧,这料子软乎乎的,绣工也好,你穿上肯定好看。” 徐巧脸颊绯红,伸手轻抚衣物,眼里满是欢喜:“你还记着给我买衣服呢,有心了。” 说罢,主动在周桐脸颊上亲了一口,周桐顺势揽住她的腰,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情愫暗涌。

屋内气氛正浓,周桐却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巧儿,要开战了。” 徐巧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开战?这么突然,怎么会……” 说着,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双手死死拉着周桐的胳膊,指尖都泛白了,声音带着哭腔:“你不能去,我怕……”

周桐抬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水,目光坚定,郑重承诺:“巧儿,我必须去,这是我的责任。但你放心,我一定回来,我答应你,打完仗,咱们就好好过日子。” 徐巧咬着嘴唇,泪水簌簌落下,沉默片刻后,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踮起脚尖,双手捧住周桐的脸,主动送上一吻。

这一吻热烈而深情,饱含着不舍与牵挂,徐巧紧紧闭着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两人的衣衫。周桐亦是眼眶泛红,双手紧扣徐巧的后背,回应着这个吻,似要把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许久,唇分,两人额头相抵,大口喘着粗气,谁也舍不得先松开。

这时,门 “嘎吱” 一声响,老王回来了。他手里拎着油灯,刚跨进门就瞧见屋内气氛不对,愣了一下,目光在周桐和徐巧身上来回扫视:“这是咋了?” 周桐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把即将开战的消息简单说了一遍。老王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手中的油灯晃了晃,险些掉落,他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这么严重?那可咋办?”

周桐拍了拍老王的肩膀,安慰道:“王叔,您别慌。钰门关城防坚固,兄弟们也都日夜操练,有备无患。您和巧儿就安心待在家里,别乱跑,有情况我会派人通知你们。” 老王重重地点头,虽仍满脸担忧,但还是强装镇定:“行,你放心去,家里有我照应着。”

周桐看了看桌上还未收拾的东西,又看了眼眼眶泛红的徐巧,心中满是酸涩,却没时间多做停留。他转身,大步跨出房门,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奔赴即将燃起硝烟的战场。

欧阳羽这边,早已指挥着士兵们忙碌起来。依照秋福提供的法子,士兵们沿着城墙竖起一道道铁网,角度精准,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簌簌声响,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静静等待着猎物。另一边,大锅架起,熊熊烈火舔舐锅底,草药投入锅中,咕噜咕噜翻滚着,熬出浓稠的汁水。士兵们手法娴熟地将汁水与火油、泥土、木炭混合,揉捏成团,码放在一旁备用。

周桐赶回营地,欧阳羽抬头,目光交汇,无需多言,默契自生。“都安排好了?” 周桐问道。欧阳羽点头:“差不多了,就等金兵来。你那边如何?” 周桐苦笑:“自是不舍,不过也明白事理。” 两人并肩走向城墙,查看各处防御布置,士兵们精神抖擞,目光坚定,刀枪在月光下闪烁寒光。

夜色渐深,钰门关内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唯有风声呼啸,吹过城墙,撩动军旗。城墙上的了望哨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远方,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紧张的氛围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沉甸甸地罩住整个钰门关。

周桐站在城墙上,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目光深邃。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徐巧担忧的面容,暗暗攥紧了拳头,心中发誓定要守住钰门关,护她周全。欧阳羽坐在轮椅旁,手指轻叩扶手,同样神色凝重,反复推演着金兵可能的攻城战术,盘算着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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