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嵘一整天都跟屁股冒火似的待不住，坐一会儿就要起来走走，心怎么都静不下来……身体的异样时刻提醒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他脑子不清醒，现在回忆起来，真是相当羞耻的一段记忆啊……
不过，也直接省去了他试探的麻烦，亲身经历过之后，章嵘已经确定了。
知恩是……
“呼……”
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章嵘就忍不住脸热，他把手背捂在滚烫的脸颊上说不出话来，然后他又不说话来。
然后他又不知道是第几次地打开红鸟看知恩的主页，没动静，还是什么都没发。
昨晚他们都喝了不少，没醉也是晕晕乎乎的，他借着酒劲打开手机摄像头对着知恩，知恩也相当配合，朝着他举起酒杯。
昏暗的清吧，闪光灯自动打开了，现在回看照片，知恩的两个瞳孔变成了滑稽的光点，她微笑的弧度比上次合照时大了一些。
……真可爱。
章嵘看着手机喃喃自语。
他打开微信，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和知恩说话的机会一样，把这张照片发了过去。
——“超可爱知恩【呲牙】”
知恩没回。
章嵘有些失落的放下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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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恩回家又躺在床上了，她觉得自己的体力似乎下降了不少……出点力就腰酸背痛，或许是来海市水土不服，蔫儿了。
反正她是不会承认自己虚了的。
她懒洋洋地翻着备忘录，上面记了这个月已经定下来的工作安排，明天上午有一个杂志的拍摄，估计也是背景板的程度，知恩和编辑聊的时候，对方隐晦的提了这一点。
但是知恩不在乎，她清楚自己在海市就是个新人，能有工作就很不错了，这工作机会，还全是靠自己得来的。
想到这里，知恩觉得自己真该好好感谢一下蒋闻雪，如果不是她，自己说不定还烂在家里抠脚，然后越过越颓废，和之前似的。
她看起来很忙，等自己这几天的工作结束了，再给她买份礼物，请她出来吃饭，好好感谢她。
知恩这么计划着，把这一条也写进了备忘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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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SL的编辑给知恩打了语音电话，他们还真是加班加点……这么快就编辑好了内容修好了图片，计划今晚七点让知恩和章嵘发布内容在红鸟进行宣传。
知恩真没想到会这么快，难不成这就是海市速度？
之前在港城，就算是陈景秋那种劳模，这种工作量怎么也得有个七十二小时。
这才周日，就全部弄好了。
知恩看了对方发来的图，不得不说宣传性很强，抓拍得恰到好处，这种不同于杂志拍摄需要细节度，靠得是摄影师的灵活变通。
——“收到，已经设定定时了。”
七点整，章嵘、知恩，以及SL品牌官方账号同时发布了一条内容，第一次宣传日的所谓“路透”，两个相貌优越的员工正忙的热火朝天，尤其是那个男孩儿，叠衣服都叠出残影儿了。
——“SL冬季新款发售，青春正当时！”
下面是一大串的tag，然后艾特了知恩和章嵘。
知恩也发布了一条消息，内容是当“宣传日一日店员”的感想小作文，当然了，是编辑写的，她就今晚自己改了几句，后面艾特了SL和章嵘。
章嵘的小作文更长，明显是自己补了一大堆，语气还挺可爱的。
赶在流量较好的时段发出果然点赞飙升，反响也达到了预期——知恩和章嵘确实养眼，再加上两个人的风格和品牌很符合，一瞬间，SL线上旗舰店的加购率也上来了。
临时建好的群里，编辑发了“合作顺利【烟花】”，知恩也发了个恭喜的表情包。
——“还有点紧张。”
章嵘没在群里说话，反而私聊了知恩。
——“紧张什么。”
——“感觉咱俩要火了，评论都说。【呲牙】”
——“哈哈哈哈，那应该兴奋，不是紧张。”
离“火”一定是还离着十万八千里，大家都知道，但是也不可避免地为了一次的小成功而欣喜雀跃，知恩看着稳步增长的点赞数，没忍住，截了张图。
截图过后，知恩又沉默下来，发现似乎并没有想要分享的人，最终，她只是按灭手机屏幕，去窗台边点燃一支烟。
烟还没燃尽，电话又响起。知恩瞥了一眼，脸上就带上了笑意——是蒋闻雪。
“喂？”
“知恩？”蒋闻雪那边声音有点嘈杂，看样子是还没回家，但是她地语气很兴奋，“我看到了，你和SL合作了吗？真不错！这么快就接到工作了！”
听到这句话，知恩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她随手按灭香烟，“是啊，本来想下周给你打电话道谢的，反而让你先联系我了。”
“谢我做什么啊，是你，我就说了，你天生就该吃这碗饭！唉，知恩，不说了，我就是打电话祝贺你一下，我这边拍摄还没结束呢，就等着那个烟花……快冻死我了，先不跟你说了啊！”
蒋闻雪匆忙挂断了电话，知恩盯着手机，心里那点茫然好像突然消失了。
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是陈景秋。
“喂，知恩？刚刚怎么一直占线？”
他那边的声音就很清晰，旁边也没什么杂音，知恩猜他又是一个人在工作室加班。
“啊，刚刚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来着，怎么了？”
听了知恩的话，陈景秋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没事，就是看到你红鸟发的了，是和品牌的合作？恭喜你，这么快就能接到新工作。”
“嗯，也是稀里糊涂摸索着弄，”知恩不知道为什么又想抽烟，她蜷了蜷手指，“总算知道之前你帮我联系工作有多繁琐了。”
“嗯……不麻烦的。”
陈景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之前的那些，他确实不嫌麻烦，甚至还有些庆幸自己在知恩这里海市有些用处的，但是现在……
“嗯，所以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
陈景秋心里突然之间升起莫大的惶恐来，一种不受自己的掌控的感觉越发强烈，那种“知恩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感觉让他感到浑身发冷……陈景秋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之前他一直自欺欺人的觉得，是知恩需要他的帮助和照顾，他对于知恩是很有用的，可是现在呢？现在他该用什么理由来欺骗自己？
知恩……其实一点也不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