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无比残忍的抉择。
只要进行手术，他们的生命就能够得到保证，但相应的付出代价就是，估计一辈子都无法成为一个健康的正常人。
对于一直在前线工作的执法员而言，这也就代表着他们以后可能只能做一些文职方面的工作，前途也彻底没了。
特别是刘涛，原本他应该有机会能够等关长安退休之后接手关长安的岗位，而现在很可能他后半生都在轮椅上度过，估计连现有的职位都不一定能够保得住。
诚然，他的工作是个铁饭碗，即便是瘫痪之后躺在家里，该有的收入也不会少，但那和被饲养的猪仔有什么区别？
眼看大家还在纠结，方院长也非常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叹息一声说道：
“我理解你们现在内心的难过，但这种事情大家都没得选，能够把命好好保住比什么都强，不是吗？
虽然说可能暂时有一些后遗症，但后续只要通过积极的康复性训练，也不是没可能会出现奇迹。
对了，你们之前有没有听说过顾先生的事情？
当初他出车祸躺在医院病床上，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会是个植物人呢，结果人家不仅仅醒过来了，就连后面的双腿瘫痪也被治好了。
只要命能够保住，一切都有机会。”
听到方院长的安慰，现场的同事与家属内心也多了几分渺茫的希望。
是啊，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毕竟都已经没得选了，总不能够自生自灭吧。
方院长看着大家眼里的希望之火，内心有一些愧疚。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给家属的一点点心理安慰罢了。
确实，当初的顾阳被医院下达了最后通牒，硬生生又恢复了健康，可这毕竟是奇迹啊。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不就是因为其概率的微小吗？
即便是这样，方院长依旧选择撒下这个小小的谎言，人活着是要有希望的，即便是这希望再渺茫，终归是大家活下去的一个动力。
就在他们都准备开始签字的时候，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望，来的人正是执法局局长关长安以及连身上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的顾阳。
关长安虽然身居高位，但毕竟很少在外面露面，不少家属都不认识他，但顾阳可不一样，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明星。
不同于其他的明星仅仅只是娱乐圈的炒作，顾阳的知名度可是实打实靠自己的贡献与本事，真正的家喻户晓。
他一出现在医院，不少医院的工作人员都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远远地来观望。
“妈呀，那位就是顾教授吗？看起来好年轻，好帅啊！”
“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能够拿出那么多厉害的研究成果，简直是绝世天才。”
“唉，你说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
我最开始听说顾教授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一个半只脚入土的老头子，不然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强的医学造诣，结果一看电视，比我都年轻，比我都帅，太扯了。”
“网上不是经常说，老天爷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才会打开一扇窗吗？我想问问，他到底关上了顾教授的哪扇门？”
“哈哈哈，兄弟，咱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想说这世界上凭什么有这么完美的人啊。
自从顾教授出现，咱们整个医院护士部的那些小妹妹崇拜的偶像都从什么电影明星、歌星变成了顾教授。
我想去泡个妞吧，人家都会用白眼望着我说，身为医学从业者能不能不要谈这些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要胸怀大爱。
我的天，我简直想吐，本来我没那么糟糕的，硬生生是在顾教授的衬托之下，给我搞得有点自卑了。”
“该说不说，顾教授本人看起来好像比电视上还更有气质，我都想当他的粉丝了。
你说咱们一会儿组团一起上去，让顾教授帮忙签个名怎么样？”
也就是现在顾阳的身边还有着关局长以及几名执法员维持秩序，并且明显看得出来顾阳此刻是有正事要做的。
否则的话，多半一出场就会有无数粉丝扑上来。
现在的局面让顾阳表示非常欣慰，至少能够证明自己的粉丝群体还是文化很高的，不像那些饭圈狗一样。
急救室门口的众多执法员以及他们的家属，自然也不可能不认识顾阳。
原本他们还有些绝望，可当他们看到顾阳的那一刹那，眼睛之中绽放出了光芒。
这可是顾教授啊，医疗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星星，先后攻破了极为恐怖的癌症以及神经性损伤。
突然，一名家属直接一个滑铲跪倒在了顾阳的面前，声音之中带着哽咽喊道：
“顾教授，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急救室里面躺了十来个人，他们可都是为社会做出无数贡献的执法员啊，现在因为那个怪物全都受伤惨重。
如果使用常规的医疗手段的话，人虽然能够救活，但是他们的后半辈子很有可能都会成为残疾。
他们都是好人，不应该有这样的下场啊！”
有了这名家属开头之后，其余的家属也像是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纷纷扑过来，围在顾阳的身边，甚至很多人都直接下跪开始哀求。
“顾教授，您医学造诣那么厉害，要不您也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效药能够把他们治好吧？”
“对呀对呀，你连癌症那些都可以治，这点小事肯定也可以的，求求你了！”
“我家儿子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执法员，他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才毕业，当执法员不到一年就变成了这样，这对他不公平啊！”
另一边的那些执法局的同事看起来还算比较冷静，没有围上来跪在地上求人，可即便不说话，那一双双眼睛也表露了他们内心的最真实想法。
所有人都把顾阳当成了最后的救星，如果顾阳都开口说自己无能为力的话，那他们恐怕真的会陷入绝望。
站在顾阳身后的关长安以及急救室门口的方院长，他们面对这样的局面，也不知如何是好，要是将面前这些人通通轰走，未免也有点太过于无情。
就在他们想办法的时候，顾阳却笑着开口：
“你们别担心，我之所以这个时间点过来，就是为了帮忙看看他们的情况。
多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我愿意竭尽全力救治他们，至少能够让他们在康复之后行动上并无大碍，不至于成为什么瘫痪残疾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