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听完樊明志的推断，在场的人全体倒吸一口凉气。
鸡皮疙瘩满身爬。
就算是樊明志亲自现身说法，警察一时间也难以接受。
怎么说呢？
有种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错觉。
得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策划出这样一起惊天动地的大案？
你要说一个老谋深算的成年人，警察或许会相信。
可白也他是六岁的孩子啊！
六岁。
“?我在东北玩泥巴。
虽然东北不大。
我在达连没有家。
你在哪里玩泥巴？啦啦啦啦……”
如果事情和樊明志推断的一致，那白也的心性也太吓人了。
仅仅几句话就把让一个高高在上的区长万劫不复，从天堂掉进十八层地狱。
一群警察面面相觑。
不可理解，不可理喻，不可置信。
扳倒吕雄就算了。
最让他们感到心惊胆战的点，是这件事从始至终白也都没有浮出水面。
不是樊明志说出来，他们都还蒙在鼓里。
从房子里找到巨额赃款，吕雄跳河自杀，家破人亡。
每一件事放在别人身都足以彻夜难眠。
白也呢？
他太淡定了。
去上学，逛商场。
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只字不提。
他的心思用一个词来形容。
深不可测。
见警察个个呆若木鸡，樊明志理解他们一时半会无法消化。
当时不是恰巧亲眼所见，听别人说他也无法相信。
也许。
只有白也的父母会相信吧？
他转头看过去。
白世峰夫妇沉默无言，错愕中带点迷茫。
他看出来了，他们是相信的。
事实也是如此。
不止是白世峰夫妇相信，云永安夫妇也相信。
因为。
白也的智商高达一百五，是周晓妆亲口对他们说的。
超高的智商，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以他们的智商压根想象不出来。
结合樊明志说的，再回忆起当晚白也借故下楼扔垃圾的反常行为。
白世峰夫妇百分百肯定，就是自家儿子把吕雄给扳倒的。
“你们对我的推断有补充的吗？”
樊明志问白世峰。
白世峰摇摇头，苦笑道：“那晚，他确实破天荒的主动下楼扔垃圾，我们还夸他乖，万万没想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道理当警察的最敏感。
白也反常的行为足以证明他十分值得怀疑。
樊明志点点头：“警察同志似乎还不相信，你告诉他们，白也的智商有多高。”
“……”
白世峰还在考虑是该继续隐瞒，还是说出真相。
“一百五。”
旁边的云永安插嘴道：“白也的智商一百五，天才中的天才。”
“……”
“？？？”
“嘶……”
全体警察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一百五的智商？
他们从未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过身边有这样的人。
超过一百三的人在现实生活中极少，很难接触到。
以他们的脑子，要么混在社会顶层，要么在学校或者科研一线。
一百五！！！
那得是什么脑子？
再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一百五的智商面前，瞬间变得合理起来。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田队长立刻掏出手机，给局里的同事打电话：“王霸在哪？”
“不知道？”
“给我找，把所有人兄弟派出去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他找出来！！！”
樊老亲自坐镇，能不能找到人一回事，态度上一定要积极。
更何况，樊老这么紧张白也，两人关系匪浅，绝不是简单的邻居。
……
“噶几……”
又一辆警车开进来。
刹车声刺耳。
车尚未停稳，拖拉门哗然一下打开，一行人匆匆忙忙跳下车。
其中。
一名身材魁梧，戴着金丝眼镜，身穿白色警服的中年男子走在最前面。
后面跟着四五个蓝衣警察，肩膀上的警衔级别不低，通通两杠带星。
一行人没停留。
在一名年轻警察的指引下，直奔楼上。
闪烁的警灯就像三十岁的少妇，熟透的红苹果，粉腻酥融娇欲滴。
惹得一群好事者频频驻足围观。
里三层外三层，对楼上白也家指指点点。
好不热闹。
“是小白也一家子出事了，警察都进了他们家。”
“刚买了大奔就出事，我看啊，指定是来抓白世峰夫妇的。”
“人在做，天在看，苍天饶过谁！”
“我就说他们手脚不干净吧？嘿嘿，被我说中了吧？”
“别寄吧瞎说，你亲眼看了吗？乱说话下地狱是要拔舌头的。”
“来了这么多警车，这事我看不小，谁知道的说说呀！”
“……”
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
同时，也不缺落井下石的小人。
盼你好的人，十之一二，看你笑话的人，十之八九。
要不然，何来的攀比？
没有攀比，何来的内卷？
没有内卷，何来的进步？
你不能说他多坏，只能说超级无敌宇宙恶心。
小区门外。
汪蓝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他抬起头看看了门口老旧的小区招牌，径直往里走。
没走两步，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中年胖子，手里拎着大大小小一堆的礼品袋。
一看见汪蓝便露出谄媚的舔狗标准笑：“哥，你是这的业主吗？”
“认识白也吗？”
“知道他家住在那个单元吗？”
汪蓝瞥了眼这个自来熟的家伙，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暴发户的气息。
他眉头禁不住皱起来。
“你找他什么事？”
聂茂才举起手中的袋子，笑呵呵道：“送礼。”
凸(艹皿艹 )！
汪蓝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没见过送礼送得这么张扬的。
不知道家住哪，仅凭一个小区找过来，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和白也不熟。
上赶子送礼，不是求人办事，就是不怀好意。
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知道。”
汪蓝果断不告诉聂茂才，转身继续往里走。
可是他的表情骗不过人精的聂茂才，那家伙，就靠察言观色发的财。
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汪蓝认识白也，只是不肯告诉自己。
这难不倒聂茂才。
除了练就一身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绝技，还有一项伴生技能。
脸皮厚。
你不告诉我，我就缠着你。
胡搅蛮缠，撒泼打滚，威胁恐吓，花钱收买。
总之。
总有一样适合你。
就不信你不告诉我。
“哥，等等，等等，来根烟……”
聂茂才追着汪蓝的屁股往里走，一进小区大门，异常壮观的场面映入眼帘。
小区停满了警车。
楼下全是人，神色激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
汪蓝不喜欢凑热闹，扫视了一眼楼栋的编号，挤开人群往楼上走。
刚踏上楼梯。
他的心猛然一沉，转身往回看，只见楼下围观的人正面向他，朝着楼上指指点点。
一股不好预感涌上心头。
莫名的心慌。
他看了看手中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白也的信息汇报给上面后，当天晚上寄出一个挂号信，指定让他收到后第一时间亲自转交给白也。
全程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看见里面的内容。
包括自己，以及白也的父母。
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用屁股都能想到。
并给了他一个紧急联系电话，二十四小时有人接听。
假若白也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联系，会有专人帮忙处理。
当院长这些年，白也是他推荐的第一人，可能也是最后一人。
以十四亿人口来统计，天才多如牛毛。
然而。
天才中的天才，智商爆表的者。
凤毛麟角。
千万人中也找不到一个。
联络人的活办得漂亮，也许自己还有机会往上面挪一挪。
为了自己的前途，白也的安全至关重要。
汪蓝加快脚步，心中暗暗祈祷：
“可千万不能是白也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