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笙站在一旁，待他们走过去后，执笔写药方。
治好凌烁并不难，但她得时常入宫见凌烁，心里难免膈应，只是凌烁不救又不行。
“皇祖父，您身子可好些了？”凌叙白温言关怀道。
其他几位皇子也都出声关切着，苏砚尘看着凌烁脸上痕迹，微微敛了眸光。
他站在几位皇子后面，遒劲英挺，如松如柏，默不作声的看着这几位皇子真真假假的关心。
凌延瑞观他神色约摸猜出来几分，苏砚尘这是在借此机会看这几位皇子品性，心中直呼苏砚尘心怀朔国。
然而事实并非如他所想，苏砚尘此行来只是为了赵九笙。
知她来医治凌烁，知她心中有芥蒂，才想过来看她。
至于凌烁死活，他倒不是在意。
她出手，凌烁死不了。
赵九笙开了药，将药方转交给一旁的太监，让他去太医院抓药。
这边凌烁也让凌叙白，凌言叙将自己扶了起来。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事与太傅相商。”
凌延瑞忙道：“父皇，儿臣留在这里。”
凌烁看他一眼，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都出去。”
凌延瑞看向苏砚尘，见他神色不改，也略略放心了。
毕竟当初苏砚尘的太傅还是他父皇钦点的，如今留下，恐怕也是要问朝局之事。
“赵太医留下吧，若是有什么不适，一会儿还得劳烦赵太医才是。”
凌延瑞猛地看向赵九笙，心中又开始细细思量起来，留赵九笙在这，那就不可能问朝堂上的事。
但寻常问话，留赵九笙在，不就让她有了窥探苏砚尘隐私的机会。
那怎么成？
凌叙白微微蹙眉，眼神在苏砚尘跟赵九笙身上流转。
凌言叙唇角几不可察的微微下抿了一瞬，随即又是那副温和神色。
凌延瑞刚想阻拦，苏琉璃就笑着先他一步开口了，“近来天气越发炎热了，哀家宫里有好几道清凉甜香的解暑茶点，你们陪着哀家去用点。”
苏琉璃打发了几个人出去后，回头看了凌烁一眼，凌烁也在看她，眼神中有着淡淡的赞许，再无其他。
待其他人都出去后，凌烁才望向苏砚尘，“你等到了？”
等到你要效忠的人了？
苏砚尘轻轻颔首。
凌烁也缓缓点头，苏砚尘一直在等赵九笙他很清楚。
若是苏砚尘要帮赵九笙复国，他也曾想过。
凌烁又望向赵九笙，“如今你身后有他，还有个比死士更忠诚的暗卫，你要如何做？”
凌烁在说到司晏礼，语气明显加重了。
赵九笙冷淡道：“你不必试探我的想法，他们不是我的刀剑。”
凌烁实在看不穿她，暗卫回来复命，那一日她一眼就认出那司晏礼是冒牌货，他也才想明白，赵九笙当时甩他那一巴掌并非因为“司晏礼”身上有伤。
而是看出那人是冒牌货，怒不可遏之下才动手打的他，为了探知真正的司晏礼在何处，才隐忍不发把人带了回去。
赵九笙，到底是怎么想的？
复国吗？可是他看不出她眼里有什么野心。
可若说她心无仇恨，他是万万不信的。
那日那一巴掌，她是蓄了力的，足以可见她有多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