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台下那些[破荆者]们看好戏的表情,以及李梦瑶和雪婉清那淡然的目光。
现在,都像冰冷的针一样刺着他。
让他心中的不安急剧放大。
“切磋开始!”主持人见双方已准备好,不再犹豫,宣布开始。
凌隐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眼中厉色一闪!
不管你是谁,五阶对四阶,境界压制是实打实的!
他要用最狂暴的攻击,瞬间摧毁对方的自信,也让那些看好戏的人闭嘴!
“唳——!”
他双手猛地向前一推,体内复制来的【凤】之力疯狂涌动,伴随着一声充满威严的[凤]鸣!
一只翼展超过四米、完全由赤红色烈焰构成的凤凰虚影瞬间凝聚。
带着焚尽八荒的恐怖高温,朝着鑫诚猛扑而去!
火焰所过之处,空气扭曲,连展示台的特殊材质地面都开始微微发红!
这一击,他毫不犹豫地动用了接近七成的力量,声势骇人!
这可是九级的【凤凰】!
他要一击制胜!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呼,许多人都被这“【凤凰】展翅”的威势所震撼。
然而,面对这扑面而来的烈焰【凤凰】,鑫诚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在火焰【凤凰】即将临体的前一刻,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
“开。”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能剥夺万物声响、冻结能量流动的奇异力场。
以鑫诚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展示台!
【沉默领域】,展开!
下一秒,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只威势惊人的火焰【凤凰】,在冲入那片无形力场的瞬间,就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窟,逐渐灰暗。
说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喉咙也毫不为过!
熊熊燃烧的烈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收缩、扭曲,那模拟的凤鸣戛然而止。
庞大的能量结构在失去“活性”的瞬间便轰然崩塌!
前一刻还仿佛要焚天煮海的火焰【凤凰】,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竟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
化作点点零星的火星,然后彻底湮灭,连一丝青烟都未曾留下!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会场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台上。
发生了什么?
凌隐那看起来毁天灭地的攻击,怎么就……没了?
凌隐脸上的狂傲和自信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和茫然。
他感觉自己与那火焰【凤凰】的精神链接在进入对方一定范围后……
就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强行切断?
然后他辛苦凝聚的能量就这么……散了?
“不……不可能!”凌隐失声叫道,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台下,林不凡已经用手死死捂住嘴,肩膀剧烈耸动,显然憋笑憋得极其辛苦。
他旁边的第二小队队长也是摇头失笑,低声吐槽:“唉,这尼玛谁愿意跟他打……”
其他[破荆者]们更是毫不客气,直接笑出了声。
“噗嗤……”
“哈哈哈,这……”
“【默刀】还是狠啊,专治各种花里胡哨。”
“没学过体术,根本打不了好吧。”
凌隐听到这些笑声,脸色瞬间涨红如同猪肝,羞愤交加!
他感觉自己像个在台上卖力表演,却被观众无情嘲弄的小丑!
“我不信!”凌隐怒吼一声,彻底失去了冷静。
他双手连连挥动,一道道炽热的火球、一条条咆哮的火蛇,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鑫诚倾泻而去!
他就不信,对方的诡异能力能一直维持,能挡住他所有的攻击!
然而,结果依旧。
所有进入【沉默领域】范围的火焰攻击,无论形态如何,无论能量多么凝聚,都在瞬间失去了“活力”。
火焰熄灭,能量结构崩解,如同泥牛入海,连鑫诚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鑫诚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甚至没有移动过脚步。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状若疯狂的凌隐,眼神如同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啊——!!”
凌隐几乎要疯了,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力量,所有的骄傲,在对方面前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极度的愤怒和屈辱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决定动用他复制来的、自认为最强的一招,也是谢陈曾经使用过的招牌异能!
他双手猛地合十,体内复制来的【凤】之力与自身能量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压缩、共鸣,他嘶声咆哮:
“【焚天之怒】!!”
轰隆隆——!
伴随着他的吼声,展示台周围,九道粗壮无比、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熔岩之柱。
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气息,猛地冲破特殊材质的地面,冲天而起!
灼热的岩浆喷溅,恐怖的高温让整个会场的温度都骤然飙升。
那威势,比之前谢陈对抗刺客时施展的还要强上数倍,仿佛真的要将这片天空都焚烧殆尽!
这是五阶力量驱动下的【焚天之怒】!
台下惊呼声再起,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景象震慑。
就连李梦瑶,眼神也微微凝重了一些。
然而,面对这仿佛末日降临般的九道熔岩之柱,鑫诚依旧只是抬了抬眼皮。
他甚至没有加强【沉默领域】的强度,只是维持着原有的范围。
然后,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
那九道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即将把他吞没的熔岩之柱,在触及【沉默领域】边界的刹那——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
迅速消融、瓦解、崩塌!
狂暴的熔岩瞬间冷却,化作普通的、黯淡的岩石碎块,哗啦啦地落回地面。
那焚尽苍穹的怒意,在绝对的“寂静”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如此……可笑。
九道熔岩之柱,来得快,去得更快。
除了在地面上留下一些焦黑的痕迹和散落的碎石外,什么也没能留下。
全场,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这一次,连议论声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台上那个自始至终连位置都没移动过的沉默男子。
以及他对面,那个脸色惨白、失魂落魄、仿佛信仰崩塌的凌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