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陆芜打着哈欠，揉着眼角飚出的泪花，蹲在清晨的夜色中，昏昏欲睡。
她很久没有起这么早了。
这个时辰，还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除了非要跟着她一起过来的楼小天外，就连两个小家伙都继续在洞天中睡大觉。
过于寂静的夜色中，陆芜能听到小海村外面传来的海浪拍打声。
一下下，浪花推进，层层交叠，恍若催眠曲。
“啊~”
楼小天被传染，也打了个哈欠，拍打脸蛋的楼小天努力变得精神。
“陆老板，你要不教教我怎么做煎果呗？”
他吃过煎饼，但感觉和陆老板描绘出来的不一样。
自认为摊煎饼很简单的楼小天想要亲自动手满足一下自己的胃口。
“行啊。”
摊位上的招牌更新，上书：哟哟切克闹，煎果饼子来一套。
系统的恶趣味一如既往。
【……】
楼小天看不懂，但觉得这句话有着独特的韵味。
里脊煎饼，火腿煎饼，以及重头戏秘制小辣条煎饼。
这三种都二十下品灵石一份。
小吃摊上镶嵌着夜明珠，很亮堂。
当初陆芜是考虑挂上灯笼的，只是想想看，在夜深人静中，一个如幽灵般出没的摊位挂着血红色的灯笼，风吹过，灯笼摇摆不定，整得跟阴间无常来索命似的。
届时食客们看到怕不得落荒而逃啊。
太惊悚了，只好放弃。
明珠发出的柔光驱散夜色的深沉。
煎饼的面糊很好制作，材料也很简单，就绿豆面粉和面粉两种。
干净的大盆放在案桌上，将两种面粉按照二比一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再加入适量的水调和成稀稠适中的面糊。
“等下等下……”
听到这，楼小天赶忙喊停。
“适量是多少，适中又是怎样的？”
这两个估量词将楼小天砸的脑袋晕乎乎的。
“嗯……”
陆芜努力思考了一下自己制作食物时的状态肯定道：“就是看感觉。”
她觉得，严格按照多少克多少克的加入各种食材配料，这种做法失去了制作食物时随心所欲的快乐。
“感觉”很好用，从无失手过。
瞧着陆芜那信心爆棚的模样楼小天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难不成，这就是普通人和神人之间的差距，不然他怎么听不懂。
“继续继续。”
楼小天催促着。
面糊弄好后，只需要静置一会就行。
陆芜点了炉火，特制的大平底煎饼锅没一会就被烧的滚烫。
陆芜在上面刷上一层薄薄的油防止粘底。
在她准备倒上面糊时，余光看到楼小天那聚精会神的表情，顿了顿开口：“要不你来试试？”
“行。”
自觉来了手感的楼小天给陆芜一个等着瞧的眼神后，信心十足接过勺子，将一大勺面糊倒在锅上。
量多了。
陆芜看着一大坨面糊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对方就兴奋的拿着刮板开始将面糊“涂抹均匀”。
“这就跟女子涂抹那些胭脂水粉一个道理对吧。”
楼小天有所感悟。
随着面糊被高温烘焙，开始凝固。
手腕快速翻转想要学习陆芜的那种游刃有余，结果就是一个不小心，刺啦一下，饼子破相了。
本该是圆形的大饼子成了一堆烂糟糟的玩意。
气氛有点尴尬。
“你这是第一次做，不错了。”
陆老师进行鼓励式教育，实则心中在思考，如果等会楼小天让自己吃这个煎饼，自己如何在不伤害对方自尊心的情况下拒绝。
“咳，接下来是要加鸡蛋对吧。”
他准备利用鸡蛋蛋液将饼子重新黏在一起。
一个鸡蛋磕下去，楼小天的手法依旧磕磕绊绊的，刮板用力不均，不是饼皮被刮破，就是鸡蛋液堆积在一起半生不熟。
“芝麻，可以撒芝麻和葱花了。”
爱吃的香菜的食客此时也可以要求煎饼摊老板满上。
“好嘞。”
撒点芝麻，有手就行。
楼小天拿起放着芝麻的罐子，将其抖了抖，力求靠着手腕的力度控制芝麻洒落的份量。
哗啦啦！
小小的芝麻汇聚成小溪流从空中一跃而下，落在那煎饼上堆积成小山。
看着那被消耗掉十分之一的芝麻，陆芜反思了一下自己，或许不是对方办法不对，而是自己跟不上对方的思路。
芝麻煎饼怎么就不是煎饼呢。
奈何，芝麻太多，粘不住。
多余的那些芝麻被楼小天偷偷施法弄走了。
“可以翻面了。”
看着对方的掩耳盗铃的绝技，陆芜备受折磨。
煎饼翻面，粘着鸡蛋液的那一面在下方用小火慢慢煎着。
煎饼的口味陆芜准备了甜辣酱和番茄酱两种。
“我想吃甜辣的。”
又甜又辣，一听就很上头。
然后楼小天将装着番茄酱的罐子朝下倾倒。
嘎嘎嘎……
空气有点凝固，楼小天张张嘴，闻着番茄特有的清甜香味为自己找补。
“这两个颜色太像了。”
都是红色的，他有点紧张看错了。
“嗯，不是你的问题，将番茄酱抹开吧。”
陆芜提醒着。
再不动手，番茄酱要成坨坨了。
“这瞧着还挺不错啊。”
红润的番茄酱掩盖这一面煎饼上的些许焦黑，瞧着还挺有食欲的。
吃煎饼果子，自然少不了薄脆。
“我知道这玩意要捏碎对吧。”
说着手一用力，一块完整的薄脆成了渣渣落下，铺满整个煎饼。
渣渣又被番茄酱的水分一浸透，薄脆变成绵软。
大冷天的，陆芜额头冒出热汗。
“生菜搞上，辣条辣条，我爱吃辣条。”
这辣条可是他看着陆芜弄出来的，出锅时就吃了很多，那种辣味让他上瘾了。
满当当的辣条放上去后，看着那分量，陆芜觉得这楼老板挺实在的。
本该呈现金黄色的煎饼变得焦黄略黑。
卷巴卷巴。
将辣条和生菜都包裹住后，一份煎果饼子也就出锅了。
拿着自己的成品，楼小天递给陆芜。
“陆老板，你尝尝我的手艺呗。”
“不要！”
陆芜断然拒绝，她用最坚决的语气来打消对方的意图。
休想让她试毒。
“好吧。”
楼小天失望收回手，带着期待的心情，闻着面糊的那种焦焦味，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