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的话让腾蛇凝重的表情瞬间僵住，沉默一息，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他看向窗外。
“你说的对。”
如今的他不过一抹魔魂，还是残缺的魔魂，又能如何？
等等！
“谁说我为天界做事？”腾蛇不服。
他可不是为了天界战死的。
风澈嫌弃移开视线，没有接腾蛇的话。
腾蛇“咂吧”了一下嘴，才意识到话题扯远了，再者，风澈根本不会在乎他是不是为天界做事。
望着窗外随风摇摆的景色，腾蛇陷入深思，鹤云城一战结束，空气中还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尊主接下来要怎么做？”
“四大仙山扣给本座的帽子，本座不但不会还给他们，还要坐实，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得住本座感激他们的大礼。”
腾蛇瞥向她，“听闻魔界长存不灭，也是人间的恶念欲望不断，天元大地虽没有魔，但最近听闻出现了魔气，如此，你只需等待，天元大地迟早会出现魔族。”
腾蛇这话多少是在试探，试探天元大地会不会出现魔族。
风澈没有接他的茬，淡淡回了一句，“你说的对。”
等待？
眼下，她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哪里还能再等待？
她的神情和语气一看就不走心。
腾蛇无语翻了个白眼，重新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罢了。
天元大地都乱成了这样，还有……
“嗡~”
风澈耳边响起微妙动静，她立即放下茶杯，目光看向窗外。
这狐狸，行动的还真快。
“鹤云城你要守便守，天元大地一定会生灵涂炭。”风澈说完这话消失在房间里。
腾蛇看着风澈飞走的方向，张了张嘴，一脸无语。
“我守什么啊？你要去哪呀？要不要我跟着一起？”腾蛇问了几句，左右看了看，见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也是无趣，跟了上去。
他的情况怎么样，风澈不知道吗？
守着鹤云城？
那不可能。
鹤云城和他有没有干系，他无缘无故守这么个地方做什么？
风澈追查着火狐狸的气息来到风灵山上空，看着脚下熟悉的山林，风澈环视一圈，目光微微变化。
风灵山？
楚恒安排鹤云城的人收拾战场，自己来了风灵山查看，结果看到了风澈出现在上空，他看了一旁结界之下护着的人，心里一惊，赶紧御剑飞到风澈面前。
“尊主。”楚恒行礼。
风澈没心情管楚恒，“退下吧。”
那火狐狸离开望月峰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来了这风灵山？
莫非，那个叫随风的也在这？
风澈定睛锁住一个地方，确定火狐狸具体位置，消失在半空。
楚恒张嘴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正要说话，风澈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表情复杂愣在原地，最终重重呼出一口气。
如此看来，尊主不是为了他把鹤云城的人藏在风灵山这事来的，那便好那便好。
腾蛇的身影一闪而过，“你真是白操心。”
楚恒：？
刚刚什么东西“嗖”的一下过去了？
声音好像是腾蛇，尊主和腾蛇这是要来风灵山做什么？
飞流直落，江水湍急沸腾，火狐站在银色瀑布前，水流飞溅在脸上，砸落的水声汹涌鼎沸，她全然不顾。
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眼前鼎沸的瀑布竟自动一分为二，好似一闪门帘在眼前拉开。
火狐看到瀑布后的入口，眼眸露出欣喜之色，她往后看了一眼，看到天边波动，优雅走向门内。
风澈赶来，火狐已经走进去了，她凝视那入口一息时间，跳了进去。
腾蛇到时入口都要关闭了，见风澈进去，他没有迟疑，也跳了进去。
待他们都进去后，入口关闭。
风澈站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头顶是一轮巨大圆月，圆月散发出的光芒照亮眼前所看到的每一寸大地，银白色的光芒平静而又清冷。
单手负在身后，风澈抬眸凝视着那一轮圆月。
“这是哪呀？好奇怪的地方。”腾蛇走到风澈身旁，左右环顾，好奇打量。
外面的世界都是以日照耀万物，照亮大地，显然这里是一个月亮高挂，天空再无一物的地方，此地所有的光芒也来自于月华光辉。
风澈不急不缓说出两个字，“月镜。”
“这就是月镜。”腾蛇诧异，更认真去看四周景象了。
闻言，风澈终于看向了他，“你知道月镜？”
腾蛇轻轻点头，“听说过，据说是月神最后消失的地方。”
风澈面向腾蛇，“你还知道什么？关于月镜？关于月神？”
之前在鹤云城未曾知道天元大地和月神有关，她从未问过腾蛇这些问题。
“知道的也不多，我出生迟，没见过月神，只在一些比我更早出世的兽族嘴里听说过，月神是这世上最强的存在，连天道都畏惧她。
也不难理解吧，这个世界都是月神创造，天道因这个世界而形成，畏惧月神不是应该的。”
腾蛇说着，不以为然耸了耸肩。
“听那些见过月神的兽族都说倘若月神没有陨落，这个世间或许这个世界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可惜啊，他出世太晚了。
“是或不是。”风澈模棱两可应了一句，往前走去。
月神没有陨落，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这根本是一个……能得出无数答案的问题。
风澈说这里是月镜除了心里一下冒出这个答案，也是根据头上那个巨大的月亮判断这是月镜。
如果是天阳所说的那个月镜，那么这里应该有很多“上神”才是，天阳也应该在此地。
然而放眼看去，这里平静而又空洞，根本看不出来有人生活，不像是天阳所说的那什么劳什子的上神之地。
可不知怎的，她对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曾经来过。
风澈困惑，一步一步往前走。
也许这只是一个月神曾经在天元大地开辟的空间，估计布置成这奇妙的模样，可是……
风澈若有所思，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你啊，都失败了这么多次，为何还不放弃？”清冷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温柔。
风澈脚步一顿，猛地回头。
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