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回到公寓给自己煲了一锅汤“出锅了”
然后跟白幼宁说“尝尝”
白幼宁“没钱”
路垚“没事，我请你。就当给你送行了”说着给白幼宁盛了一碗汤
白幼宁“你真想赶我走啊”
路垚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白幼宁“你不会要反悔吧？你自己说的，办完这案子你就搬走。”
白幼宁“可是我房租都已经交了，房东不会退钱的”
路垚“那你爹是白老大，你要钱谁敢不给啊”
白幼宁“那我们之前都已经签了合同，按法律规定房东就是可以不退钱，我总不能叫人打她吧。要不这样吧，你给我半年房租，我马上搬”
路垚“你…”
白幼宁“别气了，你不觉得吗？咱俩其实挺有缘的”
路垚拿回那碗汤说“别吃了”
白幼宁把那一锅汤移到自己面前说“你刚说要请我试试的”白幼宁拿着勺子喝了一口说“恩～手艺不错啊，罗宋汤会做吗？我更喜欢那个味道”
路垚拿着餐刀猛戳碗里的汤。
我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这个画面，进来问来一句“你俩干嘛呢”
路垚看着我指着白幼宁委屈的说“她，她…”
我过去拍了拍路垚的头说“好了好了，都说了让你别高兴的太早。”
白幼宁“楚生哥呢”
“找你们家老爷子去了”
白幼宁“那你怎么没去”
“他去跟你家老爷子汇报，我跟着去干嘛”
路垚端了一碗汤看着我说“你喝吗？”
我看了一眼路垚“不喝了，我还有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自己喝啊，我晚上晚点回来。哥要是来找我就跟他说我出去了”
白幼宁“好…”
白家：白启礼“幼宁还没搬呢”
乔楚生“暂时搬不了，那公寓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而且房租也不贵，所以…”
白启礼“孤男寡女，同住一室，成何体统！她是想气死我吗”
乔楚生“怎么就孤男寡女的了，那…不是还有小辰呢嘛，而且我觉得幼宁现在状态挺好的。每天生龙活虎跟打了鸡血一样，要不您看看再说呗”
白启礼“梁辰我管不着，但幼宁是我闺女，我当然得管”
乔楚生笑着点头“是是是，不过有小辰在，他和幼宁也不至于…”
白启礼“那也不行！路垚…人品怎么样”
乔楚生“贪财，但不好色。至少我觉得对幼宁是没什么兴趣”
白启礼“我女儿那么漂亮，他都没兴趣。他是想死吗！”
乔楚生“没兴趣还不行，有兴趣您不得担心死呀”
白启礼“我跟你说啊，派人盯着他们俩。如果那个小子要敢对幼宁出手直接咔嚓喽”
乔楚生“那如果幼宁对他出手呢”
白启礼“也咔嚓喽”
乔楚生笑道“您这不是不讲理吗”
白启礼“哼，你跟那个梁辰真的没可能啊”
乔楚生“真的，我拿她当妹妹，她拿我当哥哥。而且我觉得路垚…挺依赖她的，跟幼宁没可能，但是跟小辰…可能性挺大的。您就别担心了”
曼森：乔治“没想到中国人那么狠，为了吞并我的公司居然敢杀人绑架，不能再任他们为非作歹。他们再厉害，做事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
诺曼“再耐心等等，据我所知，白老大很快就会碰到麻烦事。到那时我会让他们知道，这个租界的主人是谁”
闸北警察厅保安室：保安“搞得像真的一样，天天加班，你说有啥用啊。天天就知道吹牛，像这种人啊，怎么升到科长的？早点死掉算了”
“砰——”一声枪响，保安听到声音立马出去查看，办公室外几个人拍着门“沈科长，沈科长！开门啊”
“备用钥匙呢”
“都在沈科长身上呢，我们没有啊”
“踹开”三个人踹开门看见人死在办公室，“厅长，他为啥要自杀啊”
“放你的屁他自杀能把自己脑袋砍下来”
“厅长，怎么办”
“慌，慌个屁。没见过死人啊，封门，保护现场”“是”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从公寓出来找了一个教拳脚的地方，经过前天那场会晤，我才发现在这个地方，这个年代，武力值为零，只能被动挨打，还没有话语权。我找了个武师傅，约好了每天晚上一对一教学，武师傅教过后就在一旁看着，我一个人默默练着身手，练枪。虽然平时在电视上看的很多，但真的拿起枪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我没有跟乔楚生说这个，如果说了，他肯定会说“女孩子家练这些干嘛，哥可以保护你”
但是我也想保护他，帮他。至少要帮他把路垚留住，留在上海，留在他身边。所以，嘶…真疼，楚生哥当初是怎么忍下来的。不过为了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只能忍着。
郊外仓库：“我在上海待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偷九叔的东西”
赵小文“不是我，我没偷，不是我偷的”
“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叩叩”
手下“谁啊”里面的人拉开门，乔楚生一脚踹开门口的人，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抄家伙，有人砸场子，抄家伙”
乔楚生身手敏捷的解决掉一些人，突然冷不防挨了一闷棍，转身一脚踹倒那人。
“乔四，连我的人你都敢打”
乔楚生“打的就是你的人，让开”
那人没动，乔楚生“我让你让开”那人扔下棍子，站到一边。
乔楚生“我现在就职于公共租界中央捕房，以后叫我乔探长，这次我来是来处理一个，人口失踪案”
乔楚生看向楼梯边绑着的小孩说“赵小文是你吧”
赵小文“对，是我”
乔楚生“松绑，跟我走”
“他可是偷了九叔的玉戒指”
乔楚生“萨利姆，既然身份变了，就不能按老一套来办事了。把他关进捕房，按盗窃罪处置”
阿斗从外面跑进来说“探长！有案子，杀人案”
凌晨三点，我拖着一身伤回到公寓，洗完澡回到房间睡觉。一大早，路垚拿着小提琴在客厅里发疯…魔音绕耳啊，我和白幼宁在屋里睡觉，突然被吓醒。
白幼宁转身回头看见我吓了一跳“我的妈呀，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凌晨三点…”
白幼宁“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啊？”
我艰难的翻了个身“你睡得跟死猪似的，能听到什么”
白幼宁“你才猪”
拉小提琴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皱着眉头喊了一声“路！垚！！”
路垚听到我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便接着拉小提琴。哦不，应该说是…锯小提琴。
白幼宁起床出去找路垚理论，“叩叩叩”
路垚打开门看到白幼宁捂着胸口站在门口“您知道我昨晚几点才睡吗”
路垚“你几点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幼宁“我在赶稿子啊，大哥！”
路垚“所以呢”
白幼宁“能不能拜托你，再让我多睡会儿。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我下午还有采访，我真的很需要休息啊”
路垚“也不想打扰你，可是我现在就是有一种，强烈的创作冲动。我感觉到音乐之神在召唤我，我现在手也痒，心也痒。根本控制不住”
白幼宁咬着牙道“我看你是皮痒吧，你知不知道梁辰几点回来的，她凌晨三点才回来正睡觉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梁辰起来收拾你。”
路垚愣了一下“欸～我才不信呢，还有你要是敢打我的话，我马上就可以报警”
白幼宁抢过琴弓打路垚，路垚拿着抱枕挡着白幼宁打他的琴弓，白幼宁“拉不拉琴，拉不拉！”
路垚“不不不”
白幼宁“我叫你拉，叫你气我，叫你气我！”
路垚毫无形象的嚎叫“救命，杀人”
乔楚生进来看见，拿过白幼宁手里的琴弓，看着路垚跟白幼宁说“为这种人进局子不值当”
路垚从地上起来说“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的”
乔楚生“有正事啊，我长话短说。死者沈大志，淞沪警察厅闸北分厅户政科科长，死亡时间昨天晚上十点左右”
白幼宁“死因呢”
乔楚生“目前呢，还不明确。死者右手握枪，天花板上有一个弹孔，但身上却没有。头部几乎被砍断了，而且案发现场门窗都已反锁，没有任何人进出”
白幼宁兴奋的说“漂亮，密室杀人案哪”
乔楚生“路先生，开个价吧”
路垚“不，这一单我不接了”
乔楚生“为什么呀”
我彻底被吵醒睡不着了，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路垚这个欠打的样子。走过去拿抱枕拍在路垚身上说“你要死啊路三土！大早上的拉什么琴！你知道我昨儿晚上几点睡的！你活腻歪了吧！”
路垚抬着手躲着我拍他的抱枕说“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拉了，我没听到你回来了，知道我就不拉了…”
我扔掉手里的抱枕 “路三土，我早晚把你这小提琴撅了！赶紧把案子接了！”
路垚“为什么呀”
我没好气道“别废话，让你接你就接，又不是不给你钱！”
路垚倔犟的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我不，巡捕房在租界，警察厅在华界。政商关系错综复杂，两头掐的厉害。我可不想蹚这滩浑水”
白幼宁反应过来“对啊，华界的案子，为什么让租界巡捕房调查呢”
乔楚生捏了捏鼻梁“分厅的厅长是老爷子的门生，老爷子让我尽快处理。不要影响他的仕途”
路垚“一个门生能干到厅长，你们家老爷子没少花钱呀”
乔楚生“对，花了不少钱，所以啊，让我尽快破案。只要能保住他的位置，价钱好商量”
路垚笑道“大家都是兄弟，谈钱多俗啊”
我看了他一眼说“信了你的鬼…一个财迷不谈钱谈什么？谈感情啊”
话是这么说，但路垚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乔楚生手上的表。
路垚“但你这块表”
乔楚生闻言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表，背到身后说“我这表呢，是我朋友送给我的，如果你喜欢，帮你订一块。一个月就到”
路垚若有所思“啊，这样啊。那算了算了算了”路垚从地上拿起小提琴，伸手要乔楚生手里的琴弓。
乔楚生拿着琴弓打了路垚手心一下，路垚“嘶…”
我看着路垚气不过又拍了他一下说“废话那么多！”
最后乔楚生还是把那块表给了路垚，一个可劲作，一个可劲宠。其实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有点互相试探的意思吧…我和幼宁换好衣服就跟他俩一起出去了，虽然很困，但还是得去。
淞沪警察厅：路垚把坑来表戴在手上，路垚“你还别说这块表做工真的没得挑，男的送的女的送的？以后有这么大方的朋友给我也介绍两个”
乔楚生听着没有搭话，萨利姆“Good morning sir！”
路垚“摸你个头啊”
萨利姆“小心你的嘴”
路垚“你咬我呀”
乔楚生凑近路垚小声说“哎，这不是咱地盘，稍微收敛一点”
路垚“哦～”
警员“哪位是乔探长？”
乔楚生“我就是，说一下情况吧”
警员“昨晚十点，我们听到了枪声，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发现沈科长死在屋里”
路垚“十点还没下班，够辛苦的”
警员“是啊，最近事多，这一周沈科长经常加班，深更半夜才回家”
乔楚生“尸体呢”
警员“这边”
乔楚生示意警员带路，我们就跟着进去了，进去之前我拉住路垚小声说“进去忍着点，别太丢人。不过要是忍不住的话…让楚生哥带你出来”
路垚“小瞧我…”
我轻笑“就不能高估你”
警员“这边请”
乔楚生“案发前后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吗”
警员“没有”
白幼宁“当时天很黑，要是真有人逃走那也不好说”
警员“不可能，门口有人守着呢，而且沈科长那间屋子，里外门窗都是关着的，不可能往外逃啊”
路垚“尸体动过没”
警员“没有，通知巡捕房以后，厅长让我们封门，保护现场。到了”
乔楚生看到里面的情况皱了皱眉，白幼宁显然兴奋的很，拿着相机就进去了。而路垚…看到后倒吸一口气，双脚仿佛粘在地上，我看着路垚的反应笑了笑说“不是说我小瞧你了吗？怎么不进去啊？”
路垚瞪了我一眼低着头走进去，也不看尸体，转身看到留声机整个人都扑了过去。
路垚“哇！最新款的留声机，全球限量一百台这个”
路垚打开留声机听了会，乔楚生看见走了过去，路垚“这个声音真的是，听的我耳朵都酥了”
乔楚生关掉留声机说“看一眼尸体去”
路垚看了眼乔楚生扭过头说“我看过了”
白幼宁“你该不会是晕血了吧”
路垚“我解剖课满分”
白幼宁“那你看呀”
路垚走到桌前看了眼尸体，愣了一会，转过头闭着眼想压下那股恶心感。
白幼宁小声问“能拍照吗”
乔楚生“你说呢”
白幼宁“偷拍也不行啊”
乔楚生“没有破案之前，任何线索不能见报，再说这种断头尸，照片你也敢登报啊”
路垚听到断头尸三个字转身就冲了出去，扶着窗边吐了，路垚“呕——咳咳”
白幼宁听到声音就出去看了眼，我转头看向乔楚生“哥，你不去看看他啊”
乔楚生挑了挑眉“幼宁不是去了吗”
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乔楚生“幼宁是幼宁，你是你，那能一样吗”
乔楚生疑惑道“他都没撑住，你怎么一点事没有啊”
我看了眼尸体，鼻腔里满是血腥味儿，强撑着嘴硬道 “我…还好吧，我看了很多恐怖悬疑的破案剧，法医解剖类的见得多了”
乔楚生皱着眉“还有这种剧啊，能播吗”
“嗯，能啊，咱走吧，出去看看”
白幼宁贱嗖嗖的过去“哇，脸色不大好啊，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某人不是号称解剖课满分吗”
路垚缓了缓“太久没上解剖台，有点不适应”
我出来说了句“你少呛他两句会死啊！”
白幼宁看着我笑了笑说“多好玩啊”
乔楚生出来拍了拍路垚“没事吧”
路垚嘴硬道“没事啊，怎么可能有事”
乔楚生看着路垚嘴硬的样子笑了笑“没事啊，没事进去吧”
路垚扶着墙“…你等我缓一会”
乔楚生“不没事吗”
我看着路垚笑了笑“没事就奇了怪了，赶紧缓缓”路垚指着我说“你早就知道尸体是这样的，你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我啊？”
乔楚生摇了摇头转身回屋让两个警员把尸体抬了出去，乔楚生“走吧”
“哎，等下”路垚掀起白布看了眼尸体，便让人抬走了。
乔楚生“那个科长，颈部的伤口十分地光滑，手起刀落没有一丝的迟疑。看刀口应该是个高手干的”
路垚“刽子手”
乔楚生“你又知道了”
路垚指了指桌上的卷宗说“你出门没带眼睛啊”
我拍了他一下“会不会好好说话”
乔楚生走到桌子前看着卷宗
白幼宁“刽子手连环杀人案”
乔楚生“民国四年，十年前的旧案”
路垚“死者手里有枪，天花板上有弹孔，感觉像是发现了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举枪射击的同时，瞬间被砍掉了脑袋”
白幼宁抬头看去“天花板上能有什么”
路垚“鬼喽”
“公务人员禁止搞封建迷信啊”
一旁的警员听完惊讶的说“哦？您也这么认为？”路垚“否则呢，苍蝇，蜜蜂，蚊子，小鸟。也不可能在警局里开枪吧，这个鬼，你也见过吧”
警员“那倒没有，但我听说沈科长十年前抓到了刽子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才当上警员的。之前他就是个巡逻的”
乔楚生“那，那你把情况介绍一下吧”
警员“民国初年，那会不是刚把斩首取消了吗，有个松江的刽子手叫王一刀，在家闲着没事干手痒，就连着杀了好几个人。后来被巡夜的沈科长拿下，处决前王一刀在刑场上放话，说将来还会还魂回来报仇。这事当时闹得特别轰动，还上过报纸”
路垚“十年前处决，现在才还魂。看来这地府比咱上面还忙”
乔楚生看了眼路垚，警员“您也信这个”
路垚“你觉得沈科长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看卷宗了”警员“肯定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厅长“行了，别一天神啊鬼啊的，胡说什么”
厅长转头对着乔楚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单独聊了会。
乔楚生“哥，别忙活了，待会走了就”
厅长“欸，老爷子身体还好吧”
乔楚生“挺好的”
厅长“兄弟，给你添麻烦了”
乔楚生“没事”
厅长“你说这案子也够邪门的啊，发现尸体的时候，里外门窗都反锁了。门口还有警卫，楼道里还有我跟警员，绝对不可能有人从这屋里跑出去”
乔楚生“暗门暗道检查过吗”
厅长“绝对没有，要不你再派人再仔细检查一下”
乔楚生“老爷子交代过了，说这个案子必须得破，绝对不能耽误你的仕途”
厅长“还是老爷子对我好啊，兄弟，让你多费心了”
乔楚生“都是自己人嘛”
案发现场：白幼宁“这个风扇很可疑呀”
路垚蹲在那一边摆弄留声机一边回应白幼宁“怎么说呀”
白幼宁“如果身形足够小，应该能从扇叶钻出去”
警员“不可能”
闻言路垚和白幼宁看向那个警员，我在一旁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不可能啊”
白幼宁“就是，为什么”
警员“昨天晚上进来的时候，风扇还是开着的，后来我觉得房间阴气太重了，才给关上的”
路垚“所以说嘛，我觉得这次很有可能是恶鬼索命”
警员“是吧，我们私底下全都这么认为”
路垚煞有其事道“回去赶紧跟哥几个说一下，横死的人啊，怨气最重了。赶紧去庙里求几个护身符，特别是平日里跟他有仇有怨的。这种人最容易被恶鬼缠上了，赶紧去”
警员敬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路垚说“你正经点，什么时候变成有神论者了”
路垚“谁说无神论者不能变成有神论者的”
“我看你是想把人支开做别的吧”
闻言白幼宁看了眼路垚说“你到底想干吗”
路垚“经过这一轮勘查呢，我认为这个房间里最可疑的，就是这个留声机”
白幼宁“可疑在哪儿啊”
路垚“你看啊这个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很土毫无品味可言，可是这个留声机，据我所知全上海不超过三台，而且他听勃拉姆斯。勃拉姆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就…说了你也不懂”
我笑了笑说“你是想要这个留声机吧”
路垚“才不是，总之推理过程中，任何与死者身份不符的证物都是线索，所以这个留声机啊，我必须拿回去好好研…”
说罢路垚就想把留声机抱回去，白幼宁按住留声机“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吗，梁辰都说了，你就是想要这个留声机。你觉得我会让你抱走吗”
路垚“我警告你啊，不要阻挠我办案，放手放手”两个人幼稚的打来打去
我走过去把俩人分开“行了，你们俩幼不幼稚啊。想要留声机跟楚生哥说，说不定他会送你”
路垚“表都舍不得送我，还会送我留声机啊”
我看了眼路垚手上的表 “那最后这表不也是送你了嘛，再说你问都不问怎么知道他会不会送你呢，万一送了呢”
路垚“万一不送呢”
“不送你缠着他啊”
乔楚生站在门口听了一会走进来说“这台留声机，是我们家老爷子送给厅长的”
白幼宁一听是白老爷子送的立马松了手，碰都不碰，路垚看了看白幼宁。
乔楚生“前两天副市长过来视察，怕影响不好才放这儿的”
路垚“这些都是托词，来，过来搭把手”
乔楚生“大哥，这个案子真的很重要”
路垚“我知道啊”
乔楚生“要不这样，你把案子破了，我代表厅长把这个送给你”
路垚闻言瞪大眼睛一脸惊喜的看着乔楚生“真的假的”
乔楚生“真的呀，所以破案去吧”
路垚“那这些个唱片”
乔楚生“啊，都送你了”
路垚得了承诺转身走去找线索，站在桌子前闭着眼睛想了一会，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乔楚生“想到什么了呀”
路垚“困了”
乔楚生无奈的转过去，我看着路垚笑了笑“是不是还饿了呀”
路垚笑道“你怎么知道”
“嘁，德行…”
餐厅：从警察厅出来后找了一家露天餐厅，点了糕点和咖啡。路垚喝着咖啡，白幼宁看着他
路垚“干吗呀”
白幼宁“刽子手杀人案哪”
路垚“然后呢”
白幼宁“跟案件相关的卷宗你不看吗”
路垚“我有阅读障碍，字一多呢我就头晕想吐”
白幼宁“没关系，我给你讲。民国初年，斩首改枪决，人称王一刀的刽子手失业后无所事事，日日买醉。民国四年一月三日深夜，王一刀在酒后偶遇一侥幸脱罪的杀人犯，言语间与犯人发生冲突。王趁着酒意将对方拖到阴暗处一刀斩杀，案发后迅速被锁定为凶手，然而在追捕王一刀的过程中接连发生两起斩首命案，由于此案迟迟未破引发了市民恐慌。警局巨额悬赏王一刀，随后在王一刀二月五日再度作案时被一个临时巡警在香满楼门前抓获。被捕后连夜审讯，王一刀对杀人罪行供认不讳，毫无悔意。次日深夜对他执行了枪决”
路垚“也就是说，他是在杀第四个人的时候被抓的”
白幼宁“确切的说是在抛尸的时候”
路垚“发现了什么”
白幼宁“第一个是侥幸脱罪的杀人犯，第二个是刚刑满释放的惯偷，第三个是鸦片贩子，第四个…只是个教书先生。这前三个死者都有案底，第四个没有”
路垚“我看看”
白幼宁“案发当晚王一刀从相好家中出来，偶遇了教书先生，俩人发生肢体碰撞。王一刀觉得被冒犯当场将对方斩杀”
路垚“前面三个罪犯都还挺正常的，第四个有点蹊跷”
白幼宁“有没有可能是杀红眼了”
路垚“前三起呢，是谋杀，用大刀斩首。最后一起呢，冲动杀人，用小刀刺穿心脏，虽然都是用刀。但杀人的手法不一样，而且这个卷宗行文也有问题”
白幼宁“怎么说”
路垚无奈道“白大小姐，你是一个文字工作者，怎么对文字这么不敏感”
白幼宁“你少废话，到底哪里奇怪了”
路垚“你看啊，前面三起呢都是第三人称的客观描述加上第一人称的口述，其中占比大概是三比一。到了最后一起，基本上没有了第一人称的口述，全是第三人称的客观描述了”
白幼宁“也就是说，第四起是被栽赃的”
路垚耸耸肩“我可没这么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严刑逼供。前面三起呢罪犯还算清醒，还能够供述，到了最后一起他已经撑不住了，上面又给了压力，就记他头上了”
白幼宁“但这算违法呀”
路垚“杀一个是死，杀四个也是死。只要他认了第一宗，后面结果都一样”
白幼宁“那些这案子，在法理上是有瑕疵的”
路垚“那个年代，想要在上海找到一件没有瑕疵的案件也很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