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人老实地说,“冷,冷的,我要盖绿苗被,我们三个人挤一挤盖一张被子。” 顿了顿,说到这又不得不控诉一下某个自私自利的人,“二哥自己一个人霸占一张被子,贪心鬼。”
方雪阻止她的大动作,怕身上的针会移动了位置,“柔儿娘别乱动,还得一会再拔针,拔完针就可以盖绿苗被了,别着急。”
纳兰玉给她拉扯好腿部的被子,想把腿部的被子盖实一点,余光看到傻女人的腰间盘骨的位置,一株纤细的绿苗安静地挨着傻女人的衣衫。
刚才给她盖被子时,这株绿苗在这里的吗?刚刚好像没看到,唉,自己也到了眼花的年龄了,“这里还有一株绿苗,是不是刚才的绿苗被掉了一根下来。”
傻女人看过去后,惊喜地叫道,“小绿,这是我的小绿苗。” 当她想伸手拿小绿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也有针,好怕动一动,就要痛一痛,只能暂时按捺住急切的心情。
纳兰玉笑道,“你的小绿苗在盼儿丫头那边,这一株就是刚刚掉落下来的。”
傻女人就是因为跑了一趟回竹屋,又跑了一趟去萧家,才被风寒入侵的,好在她的情况并不严重,且发现及时,现在针灸一番后,精神还行。
小绿苗跟着傻女人大半年啦,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自己的小绿苗呢,嘻嘻笑道,“它是小绿苗,哈哈,它想念我,所以自己跑回来的。”
小绿苗一直都是能动,能走,能写字的。傻女人想的是,顾盼儿和萧时月那边有了绿苗被盖着,会暖和和的,而自己也很冷,所以小绿苗(闺女)就回来陪她啦。
司空柔是鬼魂那段时间,傻女人就一直以为她的小绿就是她的小闺女,哪怕在司空柔重生之后,后者一样会拿小绿苗来逗弄下傻女人的。
屋子里的人都当她说傻话,小绿苗的主人又不在这里,谁还能操控绿苗走来走去的,这一株就是刚刚的绿苗被掉落下来的。
方雪给傻女人拔了针,后者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已经特别劳累了,不停地打哈欠。
意志坚强地“咕噜”一下爬起来,“我去看看大闺女和时月。”
说是看看生病的两人,到了顾盼儿的房间后,傻女人便钻进了绿苗被里,三人分享着绿苗被,又打了一个哈欠,头一歪,睡着了。
毕竟是三个女眷,顾小叔不方便照顾,这一晚是方雪和纳兰玉的嬷嬷留下来照看着的。
夜很深了,纳兰玉带着萧时絮先回去,明日一早再带着早膳过来换班。
睡了一觉后,傻女人除了身体无力,咳嗽鼻塞,偶尔发冷这些普通的风寒入侵的症状外,并没有别的异样。
看着在院子里时不时蹦跳几下的傻女人,方雪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昨晚施针时的症状明明是寒气毒素造成的,怎么睡了一觉,她的毒素没有了,变回了感染风寒的症状?
可她都没有喝药,毒能自动清除的吗?给她再三搭脉,都是一样的结果,方雪甚至以为自己昨晚的诊断有误呢。傻女人就是在寒风中奔波两趟,被风寒入侵罢了。
一夜过去,顾盼儿和萧时月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但也没有恶化。半夜里,两人再一次颤抖起来之时,方雪及时地再做了一次针灸,把情况稳定住。
针灸只能稳定情况,不让毒素加深,但是并不能解除毒素,她们想根治好,还得按那张方子,喝足一个月才行。
到了晌午时,那张药方子的药材才备好,方雪自己熬了一锅药,顺带把一些注意事项跟顾小叔说一说,之后的煮药工作怕只能他来做了。
又臭又苦的汤汁,闻者色变,觉得自己只要蹦跳几下出出汗就能病好的傻女人,超级不想喝这苦哈哈,黑漆漆的药汁。
顾小叔只得威胁她,如果她不喝,那他就不给顾盼儿喝,让她的大闺女在床上痛苦的呻吟。
“呜呜呜,小叔太坏了。”
“就一碗,你捏着鼻子一口闷了,快点。”
“这么臭,捏着鼻子都能闻到。”
“你还要盼儿等多久,你不喝,她就要继续痛苦。”
为了闺女,傻女人深吸一口气,眼一闭就把盛着药汁的碗怼到嘴里,一口气喝完,然后跑到一边干呕去。
干呕完毕才一个又一个的蜜脯投放进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才罢休。还没嚼完嘴里的蜜脯,顾小叔又拿过两碗药汁递到她面前,“三嫂,给三丫和时月灌药。”
自己喝药不情不愿,灌药的事她倒是挺乐意帮忙的,生病的人喝了药才能好嘛。
被灌了药的顾盼儿和萧时月,当天并没有苏醒过来,直到第二天晌午之时,两人才睁开了眼睛。
因为今日的阳光盛好,傻女人想到以前司空理冰冰凉凉的,小闺女每天都要让他晒太阳。现在两个丫头也是冷到发抖,嗯,都是怕冷,应该晒晒太阳,便把两人搬了出来,放在院子里睡。
阳光不能直射眼睛,所以给两人蒙上一块黑布。
傻女人也在旁边躺着晒一晒,晒着晒着,太过舒服,但睡了过去。
而顾小叔在厨房里煮午膳,没法顾及到院子里睡觉的三人。
顾盼儿睡醒之时,意识在回笼,可是身体却是硬硬的,想翻个身都难。眼前又是黑幕一片,视线不清,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被带去了别的地方呢。
曾经被绑架的阴影还在,就是上一年,在新坦镇上闲走着被人敲晕带走那一次,后来遇到了司空柔和萧时月,她才跟着逃了出来。
那时被绑着动弹不得,脸上也是蒙了一块黑布,怕她们在转移途中看到人或者周边环境吧。
总之和现在的感觉特别像,顾盼儿心都要死了,自己为什么会被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