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阳光柔和的午后,微风恰似轻柔的丝缕,悠悠地、轻柔地拂过工厂的每一寸角落。阳光仿佛为工厂蒙上了一层柔和的纱幕,厂里弥漫着慵懒的气息,就像一个沉睡中的巨兽,安静而又充满了神秘。由于大伙整日闲得慌,无所事事的状态让厂里的领导生怕会惹出什么乱子,于是便时常召集大家开茶话会。厂里会精心地准备水、瓜子和花生之类的吃食。这几日,崭新的工作台和坐凳皆已妥当安放,厂里随意挑了个宽敞无比的空车间,让大家围坐一团。众人轻抿着清香宜人的茶水,那茶水的芬芳仿佛能驱散所有的疲惫与忧虑。他们悠然地嗑着瓜子、嚼着花生,口中的话语如同潺潺的溪流,畅所欲言,欢声笑语在车间里此起彼伏。有时,我们还会故意装作掉东西,淘气地蹲到桌子底下去找,这举动总能逗得大家捧腹大笑,欢快的氛围也随之在车间弥漫开来,仿佛是一场欢乐的盛宴。散会后,大家又三五成群地在厂区四周溜达,尽情享受这片刻的闲适。我和同村的伙伴蹲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阳光温柔地洒在我们身上,那温暖的感觉仿佛时间都变得缓慢而安宁,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而美好。
此时,不远处有两个女孩子缓缓走来。其中一个肤色黝黑,那黑色犹如深邃的夜空,黑得格外独特。若晚上关了灯,恐怕真就只能瞧见她那飘飘的衣裳,如同暗夜中舞动的幽灵。另一个是身材高挑的黄小花,她来自梅州,那一双双眸漂亮极了,又大又有神,恰似深邃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我曾当着女孩们的面说,有天晚上停电去找她没找着,等电来了才看见她。结果这话一出,后来别人见我都没好脸色,如今回想起来,我真是懊悔万分!(这里我必须得跟你道歉,那个女孩。之前说晚上停电找不到你,来电才看见,这话着实冒失,全然没考虑你的感受,我真的愧疚至极。你的肤色独具魅力,是我言语不当,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她们俩走过来也找了个地儿蹲下,我们四人蹲在厂门口闲聊时,一个扛着棍卖糖葫芦的小贩路过,那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一根糖葫芦两块钱。小花和那女孩望着糖葫芦,眼中满是喜爱,各自买了一根,便开始品尝起来。她们吃得津津有味,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那甜蜜的滋味仿佛让她们忘却了所有的烦恼。我向来不喜这种酸酸甜甜的玩意儿,同村的伙伴不知怎的也没买。小花倒是客气,微笑着问我:“你要不要?”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要啊。”小花瞬间愣住,那表情仿佛时间都停滞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意外,而我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有如此反应。接着,小花略带尴尬地转身跟那女孩说:“借我两块钱,回宿舍就还你。”然后买了一根递给我,嘴里说道:“你这家伙还真不客气。”我却满不在乎地回应:“你问我了呀。”小花再次愣住,那模样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对我的回答感到无奈。她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行,算我服了你。”我接过糖葫芦,心里还有点小得意,虽说不太爱吃,但不花钱的东西,尝尝也无妨。只是当时,我丝毫未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自那以后,厂里似乎没哪个女孩愿靠近我三米以内。
这段时日,小花看上去总是心神不定。好几次我碰见她,我总是带着温暖的微笑,亲切地向她打招呼,而她却总是眼神游离,仿佛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只是随口敷衍地应一声。有一回我实在忍不住,在一个宁静的角落,我轻轻拉住她的衣袖,关切地问:“小花,你是不是有啥烦心事?”她听到我的问话,微微一愣,然后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没啥,就是厂里的日子太无聊。”
那天,阳光明媚,小花和那个黑皮肤的女孩一同去了厂外的铁路边。据说她们想去散散心,排解厂里积攒的烦闷。一路上,微风轻拂着她们的发丝,起初两人有说有笑,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勾勒出青春的倩影,那画面美如画卷。可走着走着,小花突然沉默不语,眼神变得空洞无神,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那女孩觉得怪异,轻轻拍了拍小花的肩膀,轻声问:“小花,你咋了?”小花却仿若未闻,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整个人如同陷入了一个无形的黑洞。
直到某个黄昏,夕阳如醉,将天空染成一片橙红,那绚烂的色彩如同燃烧的火焰。同村的伙伴气喘吁吁地匆匆跑来宿舍找我,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惶,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不好了,小花不见了!咱们得赶紧找人!”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块巨石瞬间坠入心底。我二话不说,连忙跟着他冲了出去。
大家聚拢一处,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在铁路周边的草丛、树林里拼命搜寻。有人边找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小花的名字,那声音沙哑得仿佛破了的风箱,嗓子都喊哑了;有人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他们的脸庞因为焦急而扭曲,却也顾不上擦拭。
“这可咋办?小花到底跑哪儿去了?”一个工友急得直跺脚,声音中带着哭腔,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都怪我,要是当时陪着她们就好了。”黑皮肤的女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带着哭腔自责不已,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
“先莫慌,咱们再仔细找找,说不定就在哪个角落。”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安慰着大家,可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那不安的感觉在心底不断蔓延。
有人提议报警,可马上有人说没到二十四小时警察不来。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心急如焚地继续找,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仿佛随时都会蹦出来。
这时,我决定用小六壬试试能否找到线索。小六壬,先得明确六神的掌诀定位,伸出右手,食指根部是大安,食指指尖为留连,中指指尖乃速喜,无名指指尖为赤口,无名指根部是小吉,中指根部则为空亡。推算月份时,以大安作正月起点,若要测五月,就从大安顺时针数,数到第五个便是小吉,五月对应的便是小吉。日辰推算以月份的落点为起点,比如五月是小吉,初一就是小吉,初二是空亡,依此往后数,直至当天日期。时辰推算以日辰的落点为起点,例如当天初十,落点在赤口,子时就是赤口,丑时是小吉,依次往后数,到所测时辰。
我依此方法,全神贯注地推算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神秘,手指不停地掐算,仿佛在与未知的力量交流。周围的人都屏息静气,不敢出声,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那神秘的小六壬。最终,我得了赤口卦,此乃凶卦,通常意味着口舌、血光、受伤等。找人时或许会与他人起争执、冲突,或者得到所找之人的坏消息,比如对方可能遭遇惊吓恐慌之类的状况。同村的伙伴和那女孩,还有边上的几人,见我停下,望着我凝重的脸色,都忐忑问道:“咋样,能找到吗?”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说道:“还好不是留连或者空亡。你们等会儿,我回宿舍拿罗盘。”
拿了罗盘下来,我让她们跟在身后。我先确定太极点,以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地点为中心,或者以其常住居所的中心点作推算的基准。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测量方位,将罗盘置于太极点,仔细地调平校准,让天池内磁针与子午线重合,眼睛紧紧盯着罗盘,全神贯注地读取罗盘上二十四山的方位,再结合八卦理论推断。就这样,我带着她们在铁路边上找到了小花。只见小花低垂着头,在铁轨中间缓缓走着,头也不抬,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衣服也有些褶皱,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憔悴。
众人皆感疑惑,他们此前也从这条路找过,却未发现小花。其实,这其中缘由颇为玄奥。或许是时机未到,先前众人经过时,小花尚未至此;又或许是磁场的微妙变化,影响了大家的感知,唯有我手中的罗盘能捕捉到那不易察觉的线索;亦或是冥冥中有一种神秘力量牵引着我,让我在这关键时刻找到了小花。
我见情况不对,急忙跑过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拉着她的手腕,仔细地把了把鬼仙神脉,没错,又是鬼脉。这已是我第三次碰到这种情形。她们也随后赶到,我着急地让她们帮忙把小花拉到安全处。同村的伙伴虽不明所以,但看到我焦急的神情,还是照做了。
我摆起剑指手势,将无名指和小指弯曲,拇指压在无名指和小指的指甲上,中指和食指伸直,形似宝剑,此手势象征能斩妖除邪。嘴里念起净天地神咒:“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此咒声在空旷的铁路边回荡,那声音庄严而神秘,似有一股神秘强大的力量涌动。只见小花晃了晃眼,缓缓闭上,过了一会儿又重新睁开。她一脸迷茫,环顾四周,眼中充满了困惑,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我说:“你现在应该饿了,晚上还没吃东西,这会儿很晚了,咱们找个地儿吃饭。”厂里吃饭时间固定,过点就没了,只能出去吃。大家回厂报了平安,我回宿舍放好罗盘,洗了澡,收拾一番准备出去吃饭。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在厂门口,大家集合后一同往小摊走去。这小摊出摊早,卖早点、午饭、晚饭、宵夜,是一对夫妻在经营,颇为辛苦。小花许是从那女孩处知晓了后面的事,一直寻机会要给我红包。我收了红包,说今儿我请大家吃饭。小花不肯,非要她请。我说那红包你拿回去。小花愣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好吧,她应了。我心想,这姑娘咋老是愣住?算了,我大手一挥,对老板说:“每人来盘炒河粉,加肉、加蛋,再每人一瓶健力宝。”说完,我心里隐隐作痛。素河粉三块,加肉四块,加鸡蛋一块,健力宝五块。我、同村的伙伴、小花、黑皮肤的女孩,还有那三个厂同事甲乙丙,一共七人,八块加五块乘以七,这一算不少钱。不过话已出口,也只能如此。我大口吃着饭,小口喝着健力宝,吃得干干净净,老板都不用洗盘子,直接能拿去用。吃饱喝足,大家都回去睡觉,也都累了。在宿舍楼梯口挥挥手,各自回去睡了。嗯,不错,今儿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