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坚持要比放弃简单的多。
不知什么时候，开阔的湿地上摊上了一场薄雾。在这层薄里面，两个车灯大小的光团若隐若现。那个声音就是从这个方向传过来的，离凛有些狐疑的看着那个方向。
这个时候的范迪斯已经手脚冰凉了，他有点后悔了。离凛虽然使用神乎其技的方法解决了走地蛇的进攻，但说到底那也不过是普通的变异生物。但是这个，可是实打实的蛇王，灵卒生物啊，那两个光团就是它的眼睛。这个在变异生物图鉴上也是名列前茅的生物，他扭头看向离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可是他看到离凛的行为，心就凉了半截。
它悄无声息的出现，庞大的身体在移动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随着它的临近，它真实的面貌穿过迷雾出现在大家眼前。
一个标准的三角形蛇头，两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跟探照灯一样镶在上面，浑身漆黑的鳞片反射着迫人心神的光泽。它的鼻孔一张一缩的抖动着，脑袋上已经有了一些突起，水桶般粗细的躯体上长出了一对双足，吐息间隐隐有气流涌动。
这是要化蛟？还是要化龙！可能这些新生代的人类没有概念，但是对于离凛来说，这种震撼无以言表！
离凛一直秉承的是敬鬼神而远之的准则，即便他已经见过很多的东西了，就算是神这样的概念生物。神也不过是只能摧残他的躯体，无法触及他的灵魂。但是“龙”这种源自于深深根植于内心的文化传统，这东西所带来的心理震撼，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虽然他之前见过的金龙，更多的是把它当做影视化作品里面的生物来类比。但是眼前这个头顶双角的蛇，让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离凛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条蛇最多是灵卒境界，对他产生不了威胁，如果他想击杀对方，也不是没有把握。但是他还是颤抖的跪了下来。他不禁在想，如果是灵卫呢？灵王呢？灵主呢？甚至是神！在这个现世中真的有凡物进化成龙的可能么？
离凛这一跪可是把其他人都吓到了，离凛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他们以为离凛惧怕蛇王，放弃了抵抗。不由得心生苦涩，怕是要死在这里了，普通人根本无法对抗灵卒生物，更别说它肯定还有很多伴生生物。离凛消灭的那些，只是它们族群的一部分。
青鸾倒显得很镇定，她来到离凛身旁，搀扶着他道:“师父，你还好么？师父？”她看到离凛的脸色特别苍白，离凛的瞳孔不停的放大和缩小，她并不清楚离凛到底怎么了。但是她心中的信念是，如果蛇王要杀离凛，她肯定会死在离凛的前面。
蛇王还在靠近，它好像一点都不着急，高傲的抬着头颅审视着它的猎物。这个时候除了青鸾，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
青鸾看着不断靠近的蛇王，毅然决然的站到离凛和蛇王中间，展开手臂道:“畜生，你不能伤害我的师父！”青鸾娇小的身子在庞大的蛇王面前显得异常娇小瘦弱。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五只恐鸟站在了青鸾身前。它们叫嚣着吸引蛇王的注意，这让蛇王很诧异。趋利避害是生物本能，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多生物，不逃跑也不臣服，而是直接选择了反抗，这就是取死之道。不过也好，有骨气的生物口味更鲜美！
蛇王并不鄙夷这些生物，它也是这样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在它的成长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引导着它，本来它是在蛇谷里休息的。消失已久的奇异声音的告诉它让它来这里，来到这里就可以获得一些好东西。跟着这样的指引，它来到此地。目睹了离凛那种技法，它知道这个直立猿是那个声音的目标。
怀揣着好奇的态度接近，没想到居然又有不相干的生物阻挡在它面前，那它自然就不客气了。毫无意外，它一口一个将恐鸟全部吃掉。它张开大口打了个饱嗝，平时五只恐鸟不过是开胃小菜，这五只恐鸟却让它感到了满足，它暂时不需要进食了。
靠的越近，那个奇异的声音就催的越紧，直到它吃饱，那个声音就消失。虽然离凛很强，不过吓破胆子的人是没有战斗力的，这一点蛇王很清楚。恐鸟的阻拦清除掉了，僵在原地的离凛，交给小的们办就行了。
蛇王扭曲着身子回到雾中，青鸾顶着的巨大压力终于卸了下来，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众人也松了一口气，体验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青鸾深呼几口气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到离凛身边，发现他还是那种状态，不由有些心疼，轻声呼唤着:“师父，离凛……离凛……师父，不要离开我！”
“队长！怎么办……虽然我们活下来了，但是恐鸟……”一个队员用几近虚脱的声音问道，他不认为蛇王会放过他们。想要逃跑，用两条腿肯定没机会。
“嗯，活着就好……在边缘区域遇到蛇王这种事情，能活着就不错了。”范迪斯看向离凛的方向，跟他所收集的信息相比，恐鸟什么的根本不重要。离凛可以让恐鸟进化，就一定可以让别的生物进化，这是多么爆炸性的消息。灵卒生物出现在边缘区域，肯定有大事要发生。如果能顺利的回到小石坞堡，这两条信息足够给他带来无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队员们还想说。
“好了，各位，咱们已经知道的够多了！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范迪斯打断了对方。
“队长！”一道惊呼声响起，打碎了范迪斯的美梦。
让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响起，从薄雾中攀爬出无数走地蛇，它们支棱着上半身向他们靠近。范迪斯众人开枪射击，火幕瞬间吞噬了走地蛇。不过他们只有几把枪，对于海量的走地蛇来说，这点损失根本无关痛痒。恐鸟没了，他们想依靠双腿跑过走地蛇是不现实的，况且他们腿都被蛇王吓软了。除了开枪，他们根本站不起身。
一阵挣扎之后，走地蛇攀爬上他们的身体，将他们像木乃伊一样绑住，运往河谷深处。在走地蛇袭击他们的时候，青鸾就是半抱着离凛，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离凛身上，即便走地蛇上身也没有任何抵抗。
她可是最惧怕这种生物的人啊！
薄雾散去，地上只剩下数不清的走地蛇尸体。
激烈的枪声引起了观测点的注意，也引起了周边赏金猎人的注意。
“长官，那边的枪声很激烈！”哨兵报告道，他看起来很紧张，因为这可能会是他最后一次出外勤。
“我听到了，等枪声结束了再说吧。”队长用望远镜观察之后淡淡地说道。枪声很激烈，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不过这是外围地区，没有什么厉害的生物存在，他们应该能解决掉。况且那边还起雾了，什么也看不到，万一过去了误伤到怎么办，命只有一条，等雾散了再过去。
“队长，是常杨湿地那边的枪声。”一个赏金猎人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常杨湿地？那边除了常杨也没有其他东西，采集区怎么会有战斗？走，咱们去看看！”队长站在树梢向那边眺望。
“队长，下面那头猎物马上就不行了，这个时候放弃，是不是有点浪费啊？”队员有些不解，其他人也是相同的想法。
“我知道这头猎物很重要，不过没有我们的同胞重要！听枪声应该是六到八人的小队，常杨那边用到这种火力说明是真有危险。我命令，所有人，立刻前往常杨湿地！”队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命令，同队成员点头称是。
也有不以为意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安安生生在城里打工不就行了，非要出来冒险。不过去看看也好，毕竟变异生物是不会对人类的物品感兴趣的，去打扫战场可能会有不错的收获。
枪声结束后一段时间，观测点响起了引擎声。一辆卡车，一辆吉普，载着十个安全员出发了。三公里并不远，可是地表湿滑，路途坎坷，他们慢悠悠的走了二十分钟左右。
贝尔曼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赏金猎人到了。他们在收集地上的尸体，毕竟走地蛇这种群居动物没人会主动去惹，有这么多尸体显然是意外之喜。它们的蛇皮可以当做很多饰品的原料，它们腺体内的毒液也有很高的价值。面对这样的横财，不捡白不捡。
至于被袭击的人如何了，他们可不准备深入山谷内救援。不过让他们吃惊的是，如此整齐的切口，被袭击那人一定是个剑术高手。可惜，走地蛇实在太多了，耗尽了他的体力，然后被带走了。
贝尔曼从吉普上探出身子问道:“在这的赏金猎人，有几队？领头的过来。”
众多人影里面立马出现了两个人来到吉普车旁。
“长官你好，我叫红毛酋长，是从三号观测点进入苍鹰山脉的。”这个人就是那个放弃猎物主动驰援的赏金猎人。
“长官你好，我叫希尔曼，也是从三号观测点进入苍鹰山脉的。”另一个女士答道。
“就你们两队么？说一下情况吧！”希尔曼打开一个收纳箱，在里面翻找着红毛酋长和希尔曼的信息，找到以后对这两个人的脸比对了一下，确认他们没说谎。
“长官，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地面上铺满了走地蛇的尸体，并没有看到人类的尸体。观察一段时间后，我们就开始收集这些尸体。”走地蛇将范迪斯他们掳走的整个过程很快，差不多两分钟就结束了。红毛酋长赶过来的时候，地上遗落的武器都已经凉了。
“长官，他们比我们先到，情况就是这样。”希尔曼他们其实到的更早，也看到了走地蛇将范迪斯他们掳走的场面。不过他们并没有看到蛇王，要不然早跑了。因为走地蛇太多了，他们没有出面救援。而是等到红毛酋长他们出现，一起入场。他们害怕走地蛇再次袭来，有人一起承担风险还是好的。
“很好！麻烦红毛酋长和希尔曼两位命令你的队员，将收集好的走地蛇尸体搬上卡车。卡车装满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贝尔曼面带微笑的看向两人，他毫无顾忌的要吞下这个蛋糕，他知道对方只能乖乖照做。普通的赏金猎人，是没理由跟他们对抗的，至少在口径上他们是绝对优势的。
虽然不忿，但是这就是事实。两位队长招呼着队员把收集来的东西往卡车上搬，几个安全员站在车边警戒，也有监督的味道。
离凛一行人被走地蛇带到了蛇谷，其中有数不尽的走地蛇扭曲着身子在蛇谷内游走。走地蛇把他们运到一个石台上，从他们身上下来，就分散到蛇谷中去了。
范迪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嘴巴张了张只感觉口干舌燥的，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肉眼可见走地蛇，数目绝对上万条。这还不算，在中间的淤泥池中，不止有一条蛇王存在。范迪斯查了查，一共有八条，分别对应赤橙黄绿青蓝紫和黑色。那七条都在沉睡中，身体缠绕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麻花状彩绳，其余普通的走地蛇在他们外围形成一条蛇海拱卫着它们。范迪斯不禁在想，如果这里的走地蛇袭击小石坞堡，小石坞堡是否有存留下来的可能。
答案不言而喻，不过这不是他现在该思考的问题。
“队长，你看那边。”有人在范迪斯耳边轻声说道。
听到队员的话，范迪斯才堪堪从中间的淤泥中挪开了视线，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向另一边。被囚在这里的不止有他们，还有观澜鸟、巨榕蜥、鬃彪牛等诸多生物。从这些生物的特征上来看，它们应该都是灵卒生物。
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些灵卒生物安安静静的趴在其他的石台上，如果仔细看的话。它们身上都有不少走地蛇挂着，应该是走地蛇的麻痹属性让他们陷入了沉睡。
青鸾对周围的情况并不在意，注意力全都放在离凛身上。范迪斯凑到离凛身旁看了看道:“青鸾小姐，我们队伍里有医务员，让他看看是什么情况吧。”如果他们想要脱身，唯一的希望就在离凛身上了。一开始事情发展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想这些事情，现在有了空档期，还有机会！
“来，卡斯塔亚！”范迪斯旁边那人先是抱拳，然后挪了挪身子，来到离凛身前。
“得罪了，离凛先生！”卡斯塔亚掀开离凛的眼皮，她发现离凛的眼球在不停的颤动，瞳孔没有规律的扩大和缩小。离凛的脸色发白，身体冰凉，脉搏却是正常的。这不禁让她产生了疑惑，这是什么症状？正当她思考的时候，她心头一震，手掌没有了知觉。她急忙抽手，却发现手掌被吸在离凛身上动弹不得。
“啊！啊……我的手！”两声惊呼，范迪斯果断的抽出匕首，将半个手臂断开，才脱离开。常年在外出任务，他们已经见过太多的意外情况，保命是第一准则！卡斯塔亚的异变让其他人都退开了一段距离。她手臂横切面鲜血狂涌。
范迪斯拿出止血药:“干嘛呢？过来帮忙！”众人一起帮她止血。
“什么情况？”范迪斯一边止血，一边问卡斯塔亚。他刚才也接触过离凛的身体，并没有出现异变，这是怎么回事？
“谢谢……他！他！在……吞噬我的生命！”卡斯塔亚用极为惊恐又虚弱的语气回答道。众人一听，都下意识跟离凛拉开了距离。卡斯塔亚的话他们是相信的，看着青鸾怀中的离凛，他们不禁在想，青鸾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没有受到伤害？
青鸾一脸茫然，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似的。范迪斯又好气又好怒，这样下去就没有办法了。
卡斯塔亚的惊呼和血腥味引发了蛇谷的躁动，原本回到原位休息的黑色蛇王睁开了眼睛。普通的走地蛇涌向卡斯塔亚，将她裹挟着送往蛇王那里。
“救救我！队长……队”卡斯塔亚发出绝命般的呼号，求助的声音在蛇谷中回响。不过很快她就感到浑身发麻，张嘴也发不出声音。范迪斯吹唇颤抖，紧紧握住拳头，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卡斯塔亚被蛇王一口吞下。
“完了，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废什么话啊，还想着跟大散帮攀关系呢？可笑我这运气！”
“反正都要死了，要不死之前再爽一下？”
“青川奴隶，没想到死之前还能有这享受，也不亏了！哈哈……”
“好好好……就当是给卡斯塔亚复仇了！哈哈……”
剩下的几名成员已经陷入了癫狂，卡斯塔亚那种血腥的死亡方式让他们放弃了最后的理智。他们也不想着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了，毕竟灵卒生物都被按的死死的，他们普通人能有什么机会。
这个时候只有范迪斯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他拦住队员道:“你们等一下！”
如果是平时，队员自然听范迪斯的话。但是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会在意他的话。
“队长，叫一声是给你面子。兄弟们都要死了，还不能享受享受，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吧。”
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队员，范迪斯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对付走地蛇他是不行，但是收拾他这几个队员还是没问题。要不他怎么当队长呢？三下五除二，他将队员们全部放倒在地。
“青鸾小姐！青鸾小姐？”范迪斯呼唤着青鸾，小心的避开离凛的身子。虽然青鸾也是恍惚状态，但是她只是生理上的恍惚，不涉及心智，至少她还会挡在蛇王前面。范迪斯猜的不错，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青鸾的眼中恢复了一丝色彩。
她抬头看向范迪斯，哭着道:“范迪斯大叔，怎么办啊？师父他，师父他就是醒不过来！”
范迪斯心中一喜，一把将青鸾抱起来。他的队员看到这种情况不禁心中鄙夷，阻挡他们就是为了你自己更方便呗。
实际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然后他们就看到范迪斯操控着青鸾的手，将离凛扔到了蛇海里面。
青鸾一个小女孩，哪有力量去抵抗混迹多年的赏金猎人。“你！”
范迪斯并不在乎青鸾的感受，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离凛的身体，看着他一点一点沉入蛇海。蛇海一阵翻腾，然后就恢复了平静。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的表情不禁有些失望。
“好了，下面随你们吧！”范迪斯颓然的坐在地上，他相信卡斯塔亚的话，如果离凛有吞噬生命的能力，那么扔蛇海中一定就会有变化。既然没有变化，死局就不可破了。他从侧兜中拿出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妻子温柔贤淑，孩子乖巧可爱。
“请原谅我！”范迪斯将照片放在胸口，在胸口画着十字架。房租，食物，这些他都带不回去了。
其他人看范迪斯不再阻拦，狞笑着走向青鸾。青鸾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毫不犹豫的跳入蛇海，她要找到离凛！
“多好的一个姑娘啊……”
“确实，蛮可惜的……”
“唉……”
离凛一直往下沉，他周遭的走地蛇只要碰到他，生命力就会迅速流失，所以他的周边可以说是真空状态。蛇王在休息期，普通的走地蛇死就死了，它们不会因为这点死亡而报告给蛇王，影响它们休息。所以，离凛就一直向下沉，一直沉到蛇海底部。
反倒是青鸾，她跌入蛇海后也没有走地蛇伤害她。蛇王没有命令，所有的食物都要保证安全，这阴差阳错间青鸾倒是捡回一条性命。不过她已经有赴死的准备了，没想到被走地蛇送到了离凛身旁。见到离凛的时候，她更确信了范迪斯的话，虽然他是坏人，但是道理并没有好坏之别。
“师父，师父！”青鸾挽着离凛的头颅，发现他冰凉的身子有了一丝温暖，极速颤动的眼球也平静了下来，这都是好兆头。
离凛身躯一颤，睁开了眼睛，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青鸾，然后就是数不尽的走地蛇。
“怎么了？”离凛皱着眉头帮青鸾抹了抹眼泪，走地蛇这些东西都是小场面，跟他见到的那些比起来不值一提。
“师父，我们被蛇王带到了它们的巢穴。跟那个蛇王一样的有八只，这些都是它们的伴生生物。”青鸾迅速整理着思路，毕竟离凛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嗯……”离凛很生气，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摆了一道，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正当他思考之际，青鸾发出惊呼，一根巨大的蛇信子缠在她的腰间将她拉了出去。
“青鸾！”离凛大声呼喊道，视线很快被走地蛇挡住了。这可是他的徒弟，是他和这个世界的纽带。怎么可以这样！又要打断他跟这个世界的连接么？
不可以！
离凛左掌虚握，墨岩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汇聚全身的灵力注入墨岩向上一撩，整个蛇海被一分为二，无数的蛇身被切断，血水浸染了整个蛇谷。蛇海形成了一个巨大断面，通过这个断面，离凛看到了蛇王，它卷着青鸾向蛇谷中心地区去了。那边还有几条花花绿绿的蛇，带到那边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在范迪斯的视角里，青鸾跳进蛇海不久后。那条黑色的蛇王突然扎入了蛇海，再出来的时候他没想到青鸾还活着！随后就看到了整个蛇海被一分为二，离凛霸气的站在河底注视着蛇王。
好！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离凛脚下生出一道道壁障，踩着这些壁障，他可以快速的在空中移动。这可把范迪斯众人看傻了，他们是第一次见到人类可以不借助外力在空中自由移动的。拥有强悍的武力是一回事，拥有飞行能力那就是另外一个次元的概念了，他们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他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