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被易中海骂了一顿。
他没有生气，反而是有点开心。
这老家伙是彻彻底底地破防了，现在再也顾不得那老好人的形象。
往昔，易中海做什么事情，都是站在全院邻居，站在道德上面。
那种惺惺作态的虚伪模样，比之现在歇斯底里爆粗口要恶心一百倍不止。
没等陈雪茹发怒，江凡捏住鼻子，小手疯狂扇开面前的空气：“好臭啊！”
“还不是你害得，小畜生。”易中海听见这话，肺都气炸了。
江凡立马回头催促陈雪茹：“放屁！是谁在放屁！陈姨，快点走，有人一直在放屁。”
易中海怎么能听不出来这话中的意思。
他半垂着脑袋，双拳握得很紧，关节都发白了。
江凡继续催促着，倒不是他怕了易中海，而是怕了他身上的家伙。
要是给他们来上一勺，就算事后把易中海送去蹲大牢，那他们也是亏到姥姥家了。
没等易中海有所动作。
陈雪茹便骑着单车，与江珍翠离开，她们也怕易中海冲动。
在这昏天暗地的巷子里面，铁定要吃亏。
关大爷也带着他的人，快速离开这里。
只留下无能狂怒，拼命替着粪桶撒气的易中海。
……
江凡回到院子。
果不其然，四九城日报的事情，已经被院里人得知。
院中，不见刘海中和阎埠贵的身影，反而代替他们发话的人，是许富贵。
许富贵站在长椅上，手中拿着一份报纸：“古语有云，国不可一日无君，咱们院子也一样，不能没人领导，我提议，再次选举出来一个代理管事大爷，我投我自己一票。”
古墨色拐杖砸在他的身上，接连不断。
啪啪啪！
许富贵连连痛呼，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被打得跟变异一样，疯狂逃窜。
聋老太太直到许富贵逃进人堆，这才停下脚步：“你这个臭小子，这大院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还想当皇帝，你老祖宗还在这站着呢！哼~”
许富贵从人群中探出头：“聋老太，你也忒不讲理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当皇帝了？”
聋老太太抡起拐杖冲其脸上砸去：“我打死你个龟孙，还敢和我顶嘴。”
对于这种年迈将死的人。
即便许富贵敢蔑视三位大爷，但是他也不敢招惹这种老人。
连反抗都没敢，他连连闪躲，闹得院里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直到许富贵看见门口进来的江家。
许富贵就像看到了救星，祸水东引道。
“大家快看，我们的打拐小英雄回来了，大家鼓掌表演！易中海他们三个，居然敢污蔑打拐英雄家庭，被罚去捡大便，那是咎由自取。”
这话看似拍了马屁，实则就是将聋老太太的仇恨吸引到江家上。
许富贵对这老太婆突然发飙，心知肚明，只是未曾点破而已。
果不其然，聋老太太再次发怒，用着沙哑的声音威胁道。
“我看谁敢给她们鼓掌。”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那双狠厉眼睛扫过众人，当把众人吓住以后，她这才缓步走近江凡几人。
“江珍翠！你好样的，一场邻居，你一点情面都不讲。”
“二话不说就跑去街道办告密，中海他们哪里得罪你了？”
说话的时候，聋老太太还拿着拐杖不断敲着自行车头。
江珍翠还想解释。
却不料，旁边坐在车上小轿子的江凡，先开了口。
“我寻思着你是聋子又不是瞎子，怎么半截身子刚入土，眼睛就看不见了呢！”
聋老太太根本没想到在院里还有被忤逆的一天，别提是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
尽管骂人的只是个三岁小孩。
但是已经足够聋老太太燃起怒火了。
“江珍翠，你怎么教的人，有人生没人教！”
“老瞎子，你别倚老卖老，我倒是要问问，你爹是怎么教的你，哦，没了，怪不得。”
江凡深知，很快就要遭到便宜母亲物理禁言，所以一口气把心中所有不痛快都吐露出来。
这口气，他憋了几年时间。
也是时候发泄出来了。
江珍翠的捂嘴道歉还没来，聋老太太的拐杖就已经先到了。
拐杖迎头砸来，江凡一点都不慌，双掌向上一顶，准确抓到落下来的拐杖。
一幼一老僵持住了。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反震力。
江凡心中怒骂：“这老聋子是真奔着要小爷的命来的！出手这么猛，换做普通小孩，现在恐怕头上得凹个坑。”
“撒手，臭小子，给我撒手。”聋老太太双手拽着拐杖，怒斥道。
陈雪茹性格泼辣，刚才是没反应过来，现在回过神后，也想伸手帮忙：“你个老家伙干什么，想杀人吗？”
江凡双手直接一松。
与他角力的聋老太太顺势往后倒去。
以她这副年迈身子骨，摔一下可能还真的要命。
不过，江凡丝毫不怂，谁怕谁啊，反正他未成年，不，是幼年。
然而，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话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聋老太太倒下的瞬间，身子骨根本不像老年人那般笨拙，反而是灵活得出奇。
倒退五六步后，还能强行稳住平衡。
“老太太，江家欺负你了？”易中海慌乱的呼声传来。
随后，他丢下身上的粪桶，赶紧越过江家几人，来到聋老太太身边搀扶。
陈雪茹忍无可忍，怒声道：“易中海，你们这伙人还真是一脉相承，诬陷人的手法出奇一致，是不是师承一脉啊？”
易中海还想开口。
就在此时，远处又传来自行车车声，停在门口。
一伙人快速进来，是交道口派出所的警察。
易中海脸色一喜，赶忙大喊：“警察同志，有人殴打老人。”
然而，那名警察却走了过来，直接拿出手铐：“易中海，你涉嫌贿赂公职人员，请跟我们走一趟。”
易中海表情僵住了。
而聋老太太顿时也慌了神，眼神往后面看了两眼，又有些放松下来。
江凡也没想到速度居然会如此之快。
本以为妇人可能都没在意。
也可能要等个几天收集资料和寻找证人，警察才上门来抓人。
没想到，他们前脚刚回家，后脚警察就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