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伴随着血魔试图夺取莫文昌身体控制权这一邪恶仪式遭受外力干扰而失败之际,原本幽深静谧、一片漆黑的狭长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响动——那是一种有节奏且缓慢的声响,听起来像是某人正迈着沉稳步伐朝这边徐徐靠近过来……
那阵脚步声起初尚显得颇为遥远,但很快便逐渐变得清晰可闻;其主人似乎并不急于加快速度或显露身形,而是悠然自得地一步步朝着莫文昌所处方位稳步前行。
终于,当此人渐渐走出无尽黑暗并完全展现在莫文昌视线之中时,后者方才得以看清对方全貌:只见来者身披一袭暗红色重甲,整套盔甲皆是由猩红色鲜血幻化而成!其上遍布密密麻麻犹如经受过无数次猛烈攻击后遗留下来的刀砍斧削之痕,部分位置甚至仍残存已干涸发黑的斑斑血迹。
双肩护甲之上精心雕琢出一对面目狰狞凶恶至极的猛兽头颅造型,于周遭黯淡光线映照之下愈发透出令人毛骨悚然之感。
腰间则悬佩一柄样式古拙陈旧的长剑,剑身外覆一层薄纱状剑鞘,其上错落有致地点缀着数颗色泽灰暗无光的宝石。
一头长达腰部以下的银白如雪长发宛若飞瀑流泉一般倾泻而下,其间零星散落着几丝暗红血色污渍,更增添几分诡异神秘氛围。
再看那张脸,虽面色惨白得宛如白纸一张,但五官轮廓却异常鲜明立体;尤其是那双深陷眼眶内的眼眸,恰似两口深不见底的古老水井,平静无波,仿若早已洞悉人世间所有悲欢离合与生离死别。
高耸挺直如同山峰一般的鼻梁之下,那单薄得近乎透明的嘴唇紧紧抿起,没有丝毫血色,透露出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冷漠气息。
他的身形高大挺拔如松,每迈出一步,脚下那双厚重坚硬的金属战靴便会与医院内光滑洁净的地面发生剧烈撞击,发出低沉压抑的声音,宛如闷雷滚动般在这片静谧无声的走廊之中回荡,听起来格外突兀和刺耳。
与此同时,他身上所穿的那件沉重坚固的铠甲也不时地相互摩擦,产生出一连串轻微细小的沙沙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竟与四周那些医疗设备不断发出的嘀嗒声达成某种奇妙和谐的韵律感,但这种感觉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总之就是透着几分怪异诡谲。
这位青年人甫一现身,立刻成为整个空间焦点所在,因为无论怎么看,他整个人都跟这座完全现代化的医院环境显得极不相称。
他就好像是从悠悠岁月长流深处蓦然穿越时空而来的古老勇士,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刺骨的杀伐戾气,就这样毫无顾忌地闯进了这个弥漫着刺鼻浓烈消毒药水气味的宁静世界。
此刻就连原本明亮柔和的走廊光线似乎都感受到了他强大气场压迫,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并在其身后投射下一道狭长且形状古怪扭曲变形的巨大阴影。
虽然他行进速度并不快,但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毫不犹豫,那种坚定不移一往无前气势仿佛预示着在不远处某个地方正有一项至关重要神圣不可侵犯任务等待着他去完成去执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难以言喻的气味——那是淡淡的血腥味与刺鼻的消毒剂味交织而成的独特混合体。这两种完全迥异的气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揉捏在一起,以一种怪异而又令人不适的方式渗透进每一寸空间。
他宛如从异世界穿梭而来的神秘使者,浑身散发着战争的惨烈氛围以及死亡的恐怖阴影,如鬼魅般悄然无息地踏入这片原本宁静祥和的医院领域。
毫无疑问,眼前之人便是之前化身为“苦痛恶魔”的赵福生!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犹如脱胎换骨一般飞速成长,其战斗力飙升至惊人高度,相较从前可谓判若两人;与此同时,他的面容亦因长期受血腥之气的浸润而变得愈发年轻,几乎恢复成当年意气风发时的模样。
此时此刻,已然成为“苦痛恶魔”的赵福生凝视着莫文昌体内的血魔,那张平素如同深潭静水般波澜不惊的面庞之上,竟忽地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就在这时,让人惊讶地事情发生了。
只见莫文昌的身体四周竟然弥漫着一层血红色的浓雾!那浓雾如同被惊扰的蜂群一般,在半空中疯狂地翻滚、搅动着,但却迟迟无法聚拢起来,形成一个具体的形状。
很明显,这次惊心动魄的夺舍行动以失败告终,对这个穷凶极恶的邪祟之物造成了巨大的创伤,让它遭受重创,元气大损。
此时此刻,距离赵福生仅有一步之遥的血魔,两只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和无尽的愤恨,嘴里更是发出一声凄厉至极、让人毛骨悚然的尖锐叫声。
赵福生慢慢地举起自己的右手,只见他那原本漆黑如墨的手指甲上,竟缠绕着一团浓密得化不开的魔气,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着一种能使人胆战心惊的恐怖威压。
“血魔啊血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赵福生冷冰冰地说道,嘴角还挂着一抹冷酷而又残忍的笑容。
话声未落,只听得地一声轻响传来,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一般突兀刺耳;紧接着便见他右臂猛地向前一挥动起来——就在这一刹那之间,一团通体漆黑、毫无光泽可言的诡异能量球体竟然如同变魔术似的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且更为惊人的是,这颗神秘莫测的黑色能量球体甫一现身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膨胀变大着,眨眼功夫已然变得硕大无比,其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即将爆裂开来的恐怖黑日头啊!
随着血魔被这黑日击中,顿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一阵阵凄厉至极、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从那道攻击中响起,响彻天地四周。
那声音听起来简直就像是有数不清的冤魂厉鬼正被囚禁于其中并正在遭受着非人的酷刑折磨一样……
然而,面对赵福生的攻击,血魔也是立刻脱离了莫文昌的身体,开始飞速逃窜。
面对如此骇人的景象,赵福生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是从鼻中发出了一声冷冷的冷哼而已。
随后只见他轻轻弯曲手指,随意一弹,那颗原本静止不动悬浮在空中的巨大黑色能量球立刻犹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紧紧锁定住前方逃窜的血光一路穷追不舍过去......
须臾之间,只闻得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骤然响起,那道原本气势汹汹的血光转眼间已被后面紧追上来的黑色能量球硬生生地吞没掉了一大半!
然而即便如此,仍有那么一小抹顽强不屈的血光趁着夜色掩护拼尽全力远远逃离现场,转瞬间便彻底隐匿进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杳无踪迹可寻啦......
望着血魔仓皇遁走的方向,赵福生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来,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平静如水。
毕竟对于实力强横如斯的他来说,区区一只血魔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不了之事儿罢了。
呵呵呵......尽管跑吧!有多快就跑多快!最好能跑得越远越好 。不过依我看,你就算使出浑身解数恐怕也再难掀不起风浪了! 赵福生轻声自语道完这番话后,旋即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倒卧在地的莫文昌身躯之上,双眸深处不禁闪现过一缕难以掩饰的贪念之色......
就在此时此刻,当目光落在那个可以轻而易举击溃血魔的男人——苦痛恶魔赵福生身上时,莫文昌的双眼猛地瞪大,瞳孔急剧缩小,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捏住了他的心脏一般!
在这一刻,出现在他视线里的赵福生已经不再像一个正常人类,而是彻底失去了原本的形态。只见他全身都被一层浓郁得如同黑色墨水一样的血雾所笼罩,而那些血雾之中还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数不清正在痛苦呻吟和挣扎扭动的狰狞面孔。与此同时,周围的每一处地方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以及让人感到万念俱灰的绝望氛围。
莫文昌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名叫赵福生的家伙体内潜藏的能量远远超过了自己以前碰到过的任何一只血魔。那种力量给人的感觉更为纯净、更为暴戾、也更加使人从心底深处产生恐惧并为之颤抖不已。
整个空间仿佛都因为这种强大的威压而冻结成了一块坚硬无比的巨大冰坨子,沉甸甸地压在莫文昌的胸膛之上,令他几乎无法顺畅呼吸。
仅仅只是静静地站立在原地,赵福生那犹如山岳般沉稳的身躯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然而其周身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却又让人无法忽视。这股强大而无形的威压如同泰山压卵,沉甸甸地笼罩着莫文昌,令他喘不过气来。
莫文昌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根根竖起,仿佛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威胁。
与此同时,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并迅速传遍全身,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双冰冷的手正在抚摸着他的肌肤,带来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刺痛感。
就在这时,先前跟无皮怪物展开激烈厮杀时的可怕场景突然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血腥、暴力、残忍……各种令人作呕的画面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惨不忍睹的画卷。
然而,这段回忆中的惊悚程度比起此刻站在面前的这位“苦痛恶魔”而言,竟然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淹没了莫文昌的理智。
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肌肉紧绷得好似弓弦一般,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他的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却又仿佛踩在了烧红的烙铁上,每多待一刻都是一种折磨。
此时此刻,莫文昌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在不断回响——逃离这里!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越远越好!
这个念头仿佛一颗火种落入干柴之中,刹那间熊熊燃烧起来,将他所有的思考和判断能力吞噬殆尽。
他的身体微微后倾,肌肉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爆发出最快的速度,逃离这片让他感觉随时会被吞噬、被撕碎的死亡区域。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在触及皮肤的瞬间便被那冰冷的气息冻结成霜。
……
另一边,在莫文昌引开门口的怪物后,莫璃并没有因为恐惧而止步不前,而是立刻采取了行动。
此刻,身后传来怪物撞碎玻璃的巨响时,莫璃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消防通道的铁门,冰冷的金属扶手在掌心留下四道红痕。
楼梯间弥漫着消毒水与血腥味混合的怪异气息,每跑一步,沾血的裙摆就在脚踝处重重拍打。
急诊楼侧门的电子锁还在闪烁红光,她用牙齿咬开别在发间的发卡,颤抖着插进锁孔用力一拧。金属断裂的脆响中,她撞开大门冲进雨幕。
整个人便被拧成白色巨幕的雨帘吞没。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像细小的石子,视线瞬间模糊成一片水光。
她踉跄着扑进路边的积水中,帆布鞋立刻吸饱雨水变得沉重。身后传来怪物愤怒的嘶吼,那声音像被撕碎的布帛,顺着风雨追咬着她的脊背。
莫璃不敢回头,只顾着把身体压得更低,双手在雨里胡乱挥舞。
雨水像无数根冰针扎进皮肤,却冲不散鼻腔里怪物腐臭的气息。
她看见街对面的公交站台,广告牌在闪电中亮起惨白的光,照亮她沾满泥浆的小腿和渗出血迹的膝盖。
“必须跑出去……”她在喉咙里灌满带着铁锈味的雨水,每一步都在积水里打滑。
超市的霓虹招牌在雨幕里晕成模糊的光斑,恍惚间竟像怪物发光的眼睛。
当她终于扑到街心的隔离护栏时,手掌被尖锐的金属边缘划开一道深口,温热的血珠刚渗出来就被雨水冲成淡红的溪流。
身后的嘶吼声似乎远了些,又或许是被雷鸣彻底掩盖。
莫璃瘫坐在护栏边剧烈喘息,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冻得她牙齿不停打颤。
城市在雨夜里变成一座巨大的迷宫,而她握着那枚断成两截的发卡,仿佛握着整片废墟里唯一的船桨。
远处建筑的轮廓在雨雾中扭曲摇晃,像极了怪物即将破土而出的爪牙。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时间,每一秒都在她湿透的裙摆下流逝成冰冷的绝望。
只有帆布鞋拍打地面的啪嗒声,在雷鸣中微弱得像濒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