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心里咯噔一下,所以,他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他就是嘴贱,可不敢当真啊!
他这破嘴,苏昌河若是有力气,现在都想给自己一下,真是活该。
不过,他向来识时务,努力捏紧拳头发出声音,“温氏毒术果然名不虚传,在下长见识了。”
他强作镇定,讨好地朝着温辞笑了笑。
突然,他的手不抖了,全身的的力气和内力瞬间也回来了。
“听说,温家有一种让人瞬时僵立,犹如点穴不能动,并且令人失声的毒药。还有刚才那毒,不知温姑娘可愿割爱?价钱好说。”
温辞也是服气这人的厚脸皮,什么 “听说”,他方才明明亲身体验过,倒说得像道听途说一般。
温辞从袖中取出两个瓷瓶扔进去,“这事苏公子刚刚试过药,白瓶解药,红瓶便是那药了。发作时间,两个呼吸时间。”
“至于你说的第一种药,不过是玩笑之作,入不得眼。况且温家的毒,从不对外售卖。”
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瓶身,脸上掠过一丝遗憾,这么有意思的毒竟然不卖。
他眼珠一转,又问:“不知这药是谁制的?”
不给他卖,他找制毒的人去,他就不信了。
“我。”
若是换一家人,他也敢逼着将这药方交出来,温家,还是算了,他虽然疯,但也不会白白去找死,况且现在命都捏在人家手里。
算了,也不算一点收获都没有。
苏昌河立刻收敛心思,把瓷瓶小心收好,“那便多谢温姑娘了!日后姑娘有事,只管传个消息,当然,报酬可不能少。”
他又追问:“对了,这药可有名字?”
“随你怎么叫。”
温辞朝他微微颔首,提起剑转身带着人离开。
苏昌河望着她的背影,撇撇嘴嘟囔:“不是不好此道吗?一出手就是这,还不好此道?骗鬼呢!”
说完他自己又觉得好笑,他们暗河的这一群人,不是鬼又是什么?可不就是骗鬼呢!
温辞没理他,她是不好此道,从来没说不会啊!
温家人,不会毒,谁信?傻子才信。
马车驶离青州地界,一路向南疾驰,抵达一座名叫出月的临水小镇。
青石板路蜿蜒铺展,道旁杨柳依依,潺潺流水绕镇而过,裹挟着草木的清润气息,将小镇衬得愈发清雅灵秀。
温辞却在此处遇到了一个,在她意料之外,又在她意料之中的人。
“尚角兄长,日安。”温辞掀开车帘嫣然一笑。
宫尚角骑在高头大马上,玄色衣袍在微风中猎猎作响,腰间长刀佩饰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看见温辞,他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玥徵妹妹,好久不见。”
“妹妹知道兄长想说什么。” 温辞的笑容淡了几分,“妹妹也想问兄长一句,宫门和无锋的血海深仇,兄长还记得几分?”
宫尚角猛地握紧腰间刀柄,红了眼睛,眸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恨意,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日夜锥心蚀骨,无锋一日不灭,一日不敢忘。”
“既如此,兄长这些年行走南临江湖,搜集到的关于无锋的情报,有多少?”
“无锋行事诡秘,善于隐匿,宫门虽竭力探查,却也只摸到些皮毛,未能探得核心消息。”
“只靠兄长一人探查?” 温辞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讥诮,“妹妹远在北离,也听闻这些年宫门对外周旋,竟全凭兄长孤身支撑。宫家的其他人,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