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祺总算发现，比起季眠让人心生好感的外表，和季眠接触过后，才会发现那张嘴有多么气人。
“我为什么要走？”郁文祺连基本的礼仪都维持不住了，他紧紧握着双拳，似乎下一秒就要和季眠打架了。
季眠伸手夹走最后一个大闸蟹，心情颇好的给郁凌北剥壳，听到郁文祺的问题，想也没想的回答道，“你请我们吃饭，现在我们在吃了，你可以走了。”
郁文祺真的快要被季眠气死了，他今天其实只是想和郁凌北炫耀一下父皇对他的看重，没想到却被处处吃瘪。
郁凌北很少带季眠出来，就算出来，季眠也总是不见身影，颇有“金屋藏娇”的意思，这还是郁文祺这么些年第一次见到季眠，也是第一次和季眠交锋。
不管郁文祺想不想承认，他都意识到，他对上季眠根本讨不到一点好处。
这下连饭也不想吃了，郁文祺甩了一下袖子，径直站起身准备离开。
没成想，这个时候季眠却突然拦住了郁文祺，“四皇子殿下这么有钱，应该不会不付钱就离开吧？”
季眠仰头看向郁文祺，眼睛中满是期许，只是细看却能够发现藏在眼眸深处的狡黠。
郁文祺咬牙，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自然。”
说完，郁文祺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关门的声音很大，似乎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哥，”季眠心情又愉快了，他将剥好的蟹肉放在郁凌北的盘子中，“你吃。”
“你呀。”郁凌北轻笑一声，听起来似乎是在责备季眠，但是语气中却全是宠溺的意思，季眠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不正是郁凌北亲手养出来的吗？
没有了外人的干扰，季眠和郁凌北都心情愉悦的吃完了这顿饭，然后准备回到东宫。
在路上，季眠又突发奇想，不打算坐马车了，硬是要感受一下夜晚京城的繁华。
除了一些原则性问题，郁凌北对季眠向来是有求必应，自然是答应季眠和他一同在夜市上行走。
在郁凌北的参与之下，这几年的边境贸易越发的繁荣，虽然今天不是逢年过节，但却也热闹非凡。
一个时代毕竟有一个时代的脚步，这里依旧存在一些买卖“人口”的现象出现，不少达官贵族的家仆也会在人牙子的手中挑选合适的人带回去培养。
季眠就拉着郁凌北来到了这样一处地方，为着行事方便，两个人的头上都戴着巨大的斗笠，遮掩住他们的身形。
虽然看起来仍然有些格格不入，但好歹是不会被人认出来。
“这一批可是上等的好货，”一旁的人牙子正在嘀嘀咕咕的和一位买主说道，“其中有一个是异域人，那双眼睛，可是好看的很。”
那位买主显然是有些心动，他本来也是随便挑选一些下人带回去当杂役给主人使唤，但若是有些与众不同，或许能够讨得他主人的欢心。
“哦？”买主有了兴趣，“什么样的眼睛，拉出来让我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