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扶额无奈：“没想到他这么执着。”
刚说完，她顿觉身边的人呼吸一滞，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多解释一句。
“这不是我的风流债，你别误会，几年前我还小，也干不出这种事。”
楚言生怕苏锦辞误会了伤心。
“我年纪还小的时候贪玩，答应跟别人单挑，结果放了人家鸽子，没想到被记恨了这么多年。”
苏锦辞却是一脸担忧：“他会不会伤到你，你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这几日你还是别出门了，三天后我们拿上东西就走，一刻都不多停留。”
他不关心楚言过去有没有什么所谓的风流债，只是担心她现在会不会陷入危险。
楚言的安危，对于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他还是想了解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知道更多关于楚言的事。
相比于苏锦辞的担心，白泽却是一脸得意。
“小师妹可是娘亲的得意门生，又有天赋又肯努力，在江湖上可有名了，一路杀上江湖剑术排行榜。”
“当时另一位剑术超厉害的人约她单挑，谁赢了谁就是江湖第一。”
“可惜单挑前一个时辰，小师妹被圣旨叫走了，自此消失在江湖，否则她现在肯定是剑术天下第一的人了。”
白泽眼里又是兴奋，又是惋惜，回忆起几年前的事，仿佛就在昨日。
说得好像是他争夺江湖第一似的。
他虽然是剑仙之子，但天赋比楚言差远了。
“说来也巧，圣旨刚好就到了，父皇什么事都没说，却叫我回京……”
忽然，楚言声音缓下来，现在仔细一想，当时这封圣旨来得又巧又莫名其妙。
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挑在所有人都知道她要跟人单挑的时候。
莫非是……
“怎么了小师妹，有什么不对吗？”
楚言释然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明白为何圣旨在那个时候到了。”
这封莫名其妙的圣旨，其实是父皇对她的试探。
就跟废太子前，他问太子选择道士还是储君一样。
这封圣旨就是在试探她，在最为关键的时刻，逼她不得不二选一，选择江山还是选择江湖。
她选择接旨回京。
回京后，父皇立即封她为安国公主，安排秦太傅教导她，一步一步引她进入朝堂，最终在驾崩前传位于她。
“唉，真是可惜了我小师妹的天赋啊……”白泽不知楚言想明白了什么，还在为她惋惜，“要是当年打上了，小师妹肯定能打赢陆星辰。”
楚言但笑不语。
一双温热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楚言偏过头，对上苏锦辞温柔明亮的瞳眸。
从这双神情的眼中，没有半点惋惜，反倒是充满钦佩和惊喜。
“不可惜，一代明君，福泽天下，有什么不好，为何别人都当得，到了言儿这就只能选择江湖了呢。”
“有言儿坐上皇位，是他们的福气。”
白泽哑然，他没想这么多。
他再度抬眼仔细打量坐在对面的女子，气质矜贵，处事沉稳，后知后觉意识到她不再只是他的小师妹，而是尊贵的女帝。
天下都是她的。
要不要这个天下第一，根本不重要。
如果不是师兄妹这层身份在，他都没机会跟她说话。
“还是师弟看得通透。”白泽夸赞苏锦辞。
“不过我想不明白，陆星辰找我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到我了，为何不直接过来找我，还塞纸条，看到纸条时我都想不起有这个人。”楚言摊了摊手，“也不一定就是他吧。”
白泽晃着脑袋：“方才见到你，我都差点没敢认，你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样貌没变、气质没变，但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个人和以前不一样了。
“况且你知道的，他练剑成痴近乎到偏执，这里跟其他人不一样，谁是天下第一剑这事，已经成为他的执念了。”他点了点脑袋。
苏锦辞跟着点了点头，动了两下后，又紧跟着摇头。
言儿跟以前是不一样了，但不论什么时候见面，他都能第一眼就认出她。
她的模样早已深深刻画在他脑海中，永远忘不了。
白泽包下整个悦来客栈，让楚言能好好休息。
楚言总算能放松下来，滕了间空房出来做书房，处理京城和江南道送来的消息。
“江南道那边情况如何？”楚言问白榆。
白榆冷笑一声：“果然如主子所料，船上有人小动作不断，一直想办法确定主子的是否还在船上，幸好主子提前布局，云川和魏将军都顺利应付过去了。”
楚言倒是镇定，都在意料中。
“除此之外，没别的动作了？”
白榆颔首：“飞云卫一直紧盯着船队和侍从，暂未发现其他异常。”
楚言蹙眉，有些过分安静了。
居然什么小动作都没有。
“船队现在到哪了？”
“已经进入江南道地界，再有三天就到金陵府了，主子打算何时恢复身份透露行踪，奴才让云川那边准备着。”
三天之后，就是楚言取回先帝秘宝的日子。
楚言指尖敲了敲桌面，思索片刻：“等我取到东西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吧，正好看看船队到金陵府后，会不会有人作妖。”
一路上都没有动静，不好抓人啊。
“这样，你传信过去，就说我想吃江南道本地的糕点，每经过一座城池，就派人将糕点送上来。”
钓鱼得打窝。
她就不信这一团一团的饵料砸下去，钓不上大鱼。
“明白了。”
“京城那边呢？”
“有秦太傅和豫王在，一切安好，不少参加春闱的举子已经陆续进京了，京城现在十分热闹，吏部沈尚书很是认真。”
去年的时候，楚言狠狠敲打过一番沈聿滨，所以他现在老实得不得了，生怕出半点错处被人盯上。
吏部尚书的位置可是香饽饽。
“还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是件小事，关于颖王的。”白榆觉得这是小事，但颖王的动作不算小，既然飞云卫报上来了，还是让陛下自己决定要不要听比较好。
“哦，皇兄？他出什么事了。”楚言抬眼看向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