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被吓了一跳，小脸瞬间惨白。
方黎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把将扶月拉到远离两人的地方，急急蹲下身，挽起扶月的裤腿。
“月月，有没有碰到你？”
“哪里疼就告诉我。”
他仔细检查。
面前的小腿又细又白，手指触碰时，更像是摸到白玉，又软又细腻，一点瑕疵也无。
方黎理所当然地放下了心，目光却不由痴痴盯着面前的腿看。
连小腿都这么白，那月月的其他地方肯定更白吧。
扶月被他这毫无征兆的举动弄得又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脚就踹。
“你干什么？”
这一踹来得猝不及防，沉迷欣赏心上人的方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他被一脚踹得坐到地上，但也许是因为扶月在打完霍温书后力气所剩无几，这一脚的力道堪称软绵，轻得像是在调情。
反应过来的方黎反手握住扶月的脚踝，脑袋一懵就凑了上去。
脚踝被握住，湿热的感觉瞬间传来。
扶月下意识朝脚踝的方向看过去。
方黎低着头，虔诚地抱着他的脚踝，珍而重之地吻了上来。
扶月脸蛋上短暂地出现懵懵的表情，双颊更是在方黎这大胆的举动下浮现一层粉，格外惹人怜爱。
随后，他眼睫颤颤，睁着微有些失焦的眼眸，呆呆地问：“你…你在干什么啊？”
怎么会有人亲他的小腿？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变态举动的方黎也呆了。
他松开手，可扶月的肌肤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哪怕他松开手，目光却还是忍不住落在那肌肤雪白的小腿上，喉结滚了滚。
“我…”
“我不是故意的。”
旺财发疯：[啊啊啊，怎么这也有个变态啊！]
扶月：“…”
两人这边的动静并不大，在阶梯教室另一侧打得很凶的两人却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寂青凌踢了下倒在地上的霍温书的腿，手上还拎着个不知从哪个椅子上拆下来的椅子腿，一步步朝扶月的方向走去。
他脚步声很沉，面上也是从未有过的冷然，多看人一眼，就给人一种陷入深潭的冷潮感。
以至于在扶月听见脚步声，朝寂青凌的方向看过去时，他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两步。
寂青凌脚步一顿，垂在身侧，血淋淋的五指握了握，又松开，努力摆出一个不那么凶的表情，主动道。
“扶月。”
话音还没落下。
扶月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他抿着唇，眼里有担忧和紧张，顾不得平时爱干净的习惯，主动地小心又小心地捧起寂青凌带着血迹污痕的手。
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展露无遗。
“别看了。”
寂青凌抿唇，别开脸，有血顺着他的眉骨淌下来。
但他却没有要将手收回去的意图，乖乖地任由扶月翻看。
“嚯。”方黎看不下去，吐出一个气音，阴阳怪气地发酸，“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打个人而已，就开始装可怜了。”
寂青凌看向他。
“别说话！”扶月先一步开口，语气凶巴巴的，“他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说他干什么？”
说着，扶月又转过去看了眼已经撑坐起来，捂着头的霍温书，飞快收回目光。
“他打人，也是因为想要帮我教训变态而已。”
虽然扶月也搞不懂为什么之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打起来这件事。
但打都打了，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这件事也算是翻篇了。
以后，他不会再找霍温书做任务了。
“而且。”扶月捧着掌心里的手又看了看，抿抿唇，“寂青凌真的伤得很重，你不要再说他了。”
“不重。”寂青凌低声。
扶月瞪他：“伤得重又不丢人，你别想着骗我。”
方黎：“…”
方黎被堵得犹如吞了一桶醋，但他还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用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看着寂青凌。
他有时候真觉得扶月是喜欢寂青凌的，哪怕他嘴上说不。
教训了人，几人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
扶月表情复杂地看了霍温书一眼后，就带着两个人走了。
门打开，又关上。
霍温书坐在地上，突然捂着眼睛笑出了声。
笑过后，他撑着桌子站起来，找到了原本搁置到一旁，现在却被摔烂了食盒。
食盒表面凹凸不平。
霍温书脱掉外套，面无表情地用尚且还干净的袖口擦了擦食盒表面的污垢。
打开一看，里面的食物早就凉了，东一块西一块像是破碎的镜子落得到处都是。
他平静地只是用手捻起，放进口中，吃掉。
很甜，是扶月喜欢吃的口味。
只是哪怕再甜，他和扶月也回不去了。
不对，他们本就没有过去。
但好在，扶月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了。
他不后悔。
寂青凌是开车过来的，但因为手指受了伤，开车的重任就落到了方黎身上。
方黎无奈，身为一个在扶月正牌老公面前挂了名的小三，他任劳任怨地启动车，开着车送情敌去医院赶。
一路上，扶月的表情都不太好。
他小心捧着寂青凌的手，脸上是纯然的担忧，语气直白又好奇。
“你流了好多血了，疼不疼？听说流太多血是会死的，你会不会死啊？”
“我不要你死。”
他不想寂青凌死，他还要做任务呢。
想到这里，扶月又想起某人。
他拿出手机拨通医院的急救电话，告诉他们某某学校的某某教室里有人生命垂危，让医院的人赶紧去。
挂断电话，扶月松了一口气，又眼巴巴去看寂青凌，要他的一个答案，
“你不会死的，对吗？”
就对上对方的视线。
寂青凌似乎一直在看着他，眼里有着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扶月看不懂，就不去想。
寂青凌终于出声：“当然不会死。”
他还要陪着扶月，怎么会死呢？
只是…
“宝宝，你…”他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问出口，“你为什么要偷偷给萧景发骚扰短信？”
“还有，我能看看你给萧景发的短信吗？”
“我也想看！”方黎听了一耳朵，立刻出声。
“这有什么好看的？”当变态被人发现，扶月后知后觉地尴尬地想要蜷缩脚趾。
可两人不依不饶，偏偏要追问。
扶月被问得烦了，又不好去打看上去受了重伤的寂青凌，以及在开车的方黎。
只能眨了眨眼，磕磕巴巴道：
“萧景是出了名的有钱。”
“而我喜欢钱，谁有钱，我就想和谁好。”